chapter8 吃什么？吃你

女孩闭着眼睛，睫毛翕动。

身体白净细嫩，肌肉紧实。光滑的双颊微微泛红，润湿的嘴唇微张，石振邦掰过脸伸舌去亲，里边是清甜的味道。

抬头拉出淫靡的银丝，在你唇边舔掉。你困的不行，不愿睁眼哼唧着埋怨，他小声赔罪，调转阵地去吻你的身体。

从脖颈、到锁骨、挺翘的胸脯、软乎乎的肚子，又小心翼翼稍微偏开你的大腿，去吻敏感的腿心，一路啄吻着，游移到小脚丫。

怎么会养的这么好，这么健康，我的宝贝。

他还记得你刚被丢给他的样子，头发乱糟结块，里边居然有虱子在爬，石振邦惊掉下巴给你推了个光头，头皮早就黑一块、红一块，把他恶心得要吐。

澡是没怎么洗过的，也就不用提穿衣打扮。衣服一脱皮哗啦哗啦蜕，青一块紫一块的淤痕，经年的伤疤或和未干的结痂，石振邦气得发晕。

在硝烟滚滚的“家”长大，没人和你说话，没看过书，没念过学前班，六岁的你活活像个傻子，眼睛里除了害怕就是呆滞，石振邦着急捶墙，你也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他本来没想养你，那时候还血雨腥风地替人讨债，难看的恶心的见了太多。你母亲把亲生的女儿破烂一样推给他，石振邦斜睨冷笑，男人是狗杂种，其实女人也差不多，整个世界都应该被唾弃，包括石振邦自己。

所以他不想和任何人扯上关系，更别说是个嗷嗷待哺的小脏孩儿。但在女人声泪俱下的啰嗦中，他听见你瘪瘪的肚子发出一声很响亮的鸣叫，改变了决定。

太熟悉了，他的身体这样哀鸣到十七，直到用一板砖换了第一顿饱饭，此后替人卖命，只为了让肚子闭嘴。

你很不好养，因为不是从零起步，而是是从负开始。

看中医看西医，问张家问李家，一味一味药熬着，你一口我一口哄你喝。睡前拿出瓶瓶罐罐，这个是涂头皮的，那个是祛疤痕的，笨手笨脚折腾小一个点。等你昏昏欲睡了，拿出身体油，在手心搓热了，打圈按摩着。

为你上大学攒钱，虽然那帮人看看你，再看看他，说你这辈子够呛能认识一百字。他啐骂，我闺女能去最牛逼的地方念书，没想到真让他说准了。

除了去讨债，他就把你拴在裤腰带上，见天儿和你说话，求你理他几句。买来什么小人书，四大名著，抱着你给你读，自己迷糊着了，醒来你正在他怀里，闭眼念叨着书里的内容。

我们可聪明了，我们多聪明呀。他激动地亲亲你，把你举过头顶，欢呼着。

想到这，他心里又开始乐得痒痒，伸手去够床边的录取通知书，把头靠在你的小腹上躺平。摸着烫金的那几个大字，他的手被火燎了一样，心扑通扑通跳。

全国名校，干部摇篮。

和别人邮到家的不一样，这是他从校长手里接过来的，还有人摄影留念。不用花一分钱上大学，念书还有人开工资，有这样的事吗？石振邦不信，怕你为了省钱，白搭分数去倒贴。校长拍着他肩膀笑，说你不懂，这个毕业就能留北京，让她在校好好表现，能直接进外交部，你信不信？

校长握他的手，目光坚定眼含热泪，郑重其事地说：感谢您的私伟大，将青春奉献给一个没有血缘的孩子！养育之恩似海深，似海深呐！

咔嚓咔嚓的快门和闪光，有人喊说可以了校长，这个感情很深刻。

校长放下手去查看，这段视频要登在市的晚间新闻上，你的照片会被打印放大在光荣榜，旁边写着石振邦的感人故事——私的养父和知恩图报的养女。

养育之恩吗？他躺在你的小腹上，感受你的呼吸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