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爱(邢大人醉酒表白,左晓达皮带回锅肉,甜得能得糖尿病)
又到年底了,这次过年蒋夜澜的母亲会回国,哥哥没了工作一身轻松,目前还在国外悠闲地度假,说打算等到新年前几天再回来。
今年的家族年会就只有蒋夜澜一个人主持,毕竟她早已接手了全部家族事务,就在明年的年初,她就要正式继位当家主了。
她把自己那一头鲜艳的红毛染回了黑色,虽然明面上没有人敢说她什么,但那帮家奴们碎嘴的程度她是知道的,她不想让自己不羁的发色成为他们过年餐桌上的谈资。
小姐把头发染黑了,但还是保持着长长的直发,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再烫成华丽的波浪卷。因为小姐是去了学校之后才开始烫发的,邢之偶尔抬眸看过去,感觉小姐好像回到了十三四岁的时候,那时小姐一头乌黑的直发自然地披肩而下,就像顺滑的锦缎一样,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蒋夜澜带着邢之回主宅开了一天的总结年会,会后邢之又被那群谄媚讨好的家奴层层围住,蒋夜澜说她饿了要回家吃饭,直接伸手就将他从人群里拉走了。
邢之服侍小姐吃完晚饭,小姐想自己在卧室里看书,邢之便赶紧趁着这会儿空闲,在私奴楼的办公室处理今天下午各家族给他的委托。
有家奴请求他把某份文件转交给左晓达的二哥,邢之拿着那份文件推开小达的房门,那小孩吓得几乎要跳起来,像见了鬼一样慌张地往身边的柜子里藏了什么东西。
邢之疑惑地走过去打开他的抽屉,里面放着一瓶看起来像鸡尾酒一样的,装着浅蓝色液体的玻璃瓶。
“你要喝酒?”邢之皱眉,“蒋宅里禁烟禁酒,你不知道吗?”
左晓达见邢大人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下来了,感觉自己的大腿根都不自觉颤了颤。他连连摆手解释:“不是的不是的,邢大人,这…这就是一瓶饮料,没有酒精味的。”
最近帝都的年轻人中流行着这款饮品,据说这种饮料里包含着极高浓度的酒精,但完全没有酒精那种刺激的味道,喝起来也只是甜甜的果味饮料。因为这种酒后劲特别大,喝上几口就能直接断片儿,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用这种饮料来炫耀自己的酒量,谁要是喝了大半瓶还能清醒着和人说话,那才是真正的千杯不醉。
左晓达和他那几个好哥们打赌输了,被他们硬塞了一瓶蓝莓味的“断片酒”。左晓达其实是不太敢在蒋宅喝酒的,他可不想被邢大人打断腿。他正准备把这瓶酒藏起来,等着过年拿回家试一试,结果就被邢大人逮了个正着。
邢之看着左晓达一脸心虚的样子,有点不相信他说的话,把文件交给他之后,便把那瓶还没开封的蓝色饮料没收了。
邢之回到自己屋里继续处理事务,忙了一会儿感觉有点口干舌燥。他身边几个随奴都被他安排到别处干活儿了,他这会儿手上的事情还有很多,不方便去倒水,正巧他刚刚从左晓达那里拿来的那瓶饮料就摆在他的桌子上,邢之拿起那瓶饮品仔细看了看。
饮料的包装外皮被左晓达撕掉了,就只剩一个透明的玻璃外壳,邢之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一瓶酒。
手里的液体是浅浅的蓝色,随着他的动作涌起了一些细小的白色气泡,轻微摇晃的时候看起来有点像海平面的波浪。
邢之平生最喜欢海,但只可惜帝都身处帝国内陆,他一共也就只见过两次海。
这瓶饮料澄澈透明的蓝色让他联想起了阳光下泛着波光的海浪,这让他稍微放下了一些戒心。他轻轻拧开瓶盖,凑近了闻了一下。
是蓝莓的果香,没有丝毫酒精的味道。
看来真的不是酒。
邢之拿起来稍稍抿了一点,酸酸甜甜的,好像就单纯是一款普通的气泡饮料。
他这会儿有点口渴,这瓶汽水正好救了他的急,邢之两口就灌了半瓶。
他又继续忙了一会儿,渐渐觉得自己头脑的反应有点迟钝,脸上也莫名有些烫,连看东西都不是很清楚。
邢之没喝过酒,他不知道自己这其实是喝醉了。
他扶着额看了一下表,还差五分钟到九点,但他头晕脑胀,眼睛也花,把表盘的长针和短针搞混了,以为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他责怪自己忙得忘了时间,连忙起身去主楼卧室服侍小姐入寝。
蒋夜澜正和每天晚上一样,半躺在床上看着书,邢之突然推门进来,啪地一下就把屋里的灯关了。
“??”蒋夜澜在一片黑暗里发懵。
邢之摇摇晃晃地走过来跪下,有些口齿不清地对她说,小姐,夜深了,您该睡觉了。
蒋夜澜一头问号,她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时间,现在还不到九点。
这奴才疯了吗?
床边的窗帘还没拉,蒋夜澜借着还算明亮的月光,看见她的邢大人两颊红艳艳一片。
蒋夜澜皱了一下眉:“邢之,你喝酒了?”
邢之就和没听见她说话一样,继续喃喃不清地嘟囔:“小姐…您该睡了……”
蒋夜澜起身坐到床边,俯身贴在他脸侧闻了闻,并没有酒味。
但邢之目光迷离,思维迟钝,说话口齿不清,两个脸蛋红得和大苹果一样,蒋夜澜还是觉得他这是喝醉了。
邢之跪在床边望着小姐,小姐突然坐起来把脸凑得很近,他吓得身子僵了一下,紧绷在原地不敢动。
小姐那一如既往美得让他心脏乱跳的脸庞突然贴了过来,又黑又直的长发垂落在他耳边。邢之正醉酒的脑袋愈发混乱,竟然把他带回了自己十几岁的时候。那时他的小姐也留着这样的发型,也是这样美得让人惊艳。
小姐坐在窗前,月光越过她的肩膀洒下来,照在了他的脸上。
今晚夜色深沉,可眼前的月亮却亮得让他心悸。
邢之的心脏砰砰狂跳了起来。
此刻他面前坐着的是十三四岁的小姐,邢之突然有很多话想说。
他的小姐正皱着眉头看着他。邢之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他下意识地就开始请罚认:
“小姐…小姐,奴才不是故意惹您生气的,您罚奴才吧……您别皱着眉头……”
在高浓度酒精的作用下,他的话匣子一打开就合不上了。
“小姐…小姐…求您别不要奴才,奴才知道自己蠢,奴才会努力学聪明的……求您再给邢之一点时间……求您……”
“小姐……求您别丢掉我……”
“主子……主子………”
“主子…求您留着奴才吧……邢之不想走……邢之这辈子都不想离开您……”
“奴才是真心的……是真的……”
邢之这个时候心里害怕得不行。十三四岁的小姐嫌他管的多,嫌他烦人,每天都拧着眉头看着他,时时刻刻都想把他撵走。
蒋夜澜低头看着他,邢之跪在地上,仰着头盯着她,嘴里嘟嘟囔囔地念叨个不停。她侧过头努力去听,也就只听懂他在强调自己不想走,想留在她的身边。
她刚才也没说话啊,更没说要赶他走。可邢之看起来很慌张,他自己胡乱地念叨了一会儿,晶莹的泪珠就又从眼角流下来了。
都多大人了,怎么还这么爱哭呢。蒋夜澜觉得好笑,伸手给他抹了下脸。
邢之没反应过来自己哭了,只看见小姐又贴近了一些,一边轻抚他的脸颊一边轻声笑了起来。
小姐笑起来真好看。
邢之呆住了。
他愣愣地望着小姐微笑的脸,一直深深刻在他心底的两个字突然就从嘴里冒了出来。
邢之说,澜澜。
“澜澜。”
那奴才竟然直接叫了她的名字。
蒋夜澜也有点吃惊。
可谁知邢之突然望着她笑了起来,憨憨地对她说:“澜澜,你笑起来可真好看。”
这回轮到蒋夜澜呆呆地望着他了。
邢之还在自顾自地说话。
“澜澜,澜澜……你笑起来真美…我从来都看不够……”
蒋夜澜感觉自己的两颊突然烧了起来。
“澜澜。澜澜。”邢之突然膝行了几步,抱上了她垂在床外的小腿。
“澜澜,澜澜,你为什么不回应?你快回答我。”她的蠢奴才竟然在问她话。
蒋夜澜从来不知道邢之喝醉了酒能变得这么疯,她觉得又好玩又新奇,也不打算和这个醉鬼计较,于是就点头应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