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巫蛇
疆十万大山,位于桂西的西部,属桂西南山地勾漏山系,东起广西壮族自治区钦州市贵台镇,西至中越边境,分布于钦州、防城、上思和宁明等地。山脉呈东北—西南走向,长一百多公里,宽三十多公里,总面积达两千六百平方公里,为桂西最南端的山脉。海拔七百至一千米左右,而其中最高峰则靠近上思县的大龙峰,海拔高达一千二百多米。
桂西上思县,是座仿佛被原始森林所包围的小城。原本因为地理位置偏僻自古就是贫苦蛮荒之地,在古代都是中原王朝流放犯官常用地点。但是现代这些年随着华国改革开放,经济不断发展,人民生活水平不断提升,兴起一股探寻瑰丽自然风光的新风潮。
而上思县凭借着地理闭塞,境内的自然风景原始秀美脱颖而出,近些年渐渐靠着旅游经济慢慢发展起来。
夏日的傍晚,落日的余晖洒在上思县大直镇良时村的石板路上,映射出金色的斑驳光影。
远处十几名十六七岁的少年,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一边打打闹闹一边说说笑笑。他们都是上思县四中高二年级的学生,因为刚刚考完上学期的期末考试所以结伴回家。
如果出生在大城市,高二这个时间节点实际对少年们十分重要,要不是日夜补习备战高考,为了未来奋勇拼搏。要不就是抽烟喝酒,偷偷去网吧熬夜打游戏,甚至有些都会去约会自己心仪的女生开始一段青涩而又美妙的恋情。极少像这样十几个人结伴一起玩闹着往家里赶。
不过在这座虽然因为经济发展跟外界接轨越来越繁华的小山村里,少年们的生活还是多了几分自由,至少父母们对孩子暑假补课的意识并不高。
“狗歪,上周放假的时候,我阿爹带我去市里玩了,还吃了肯德基,我跟你说特别好吃,就是电视上那个,那个汉堡太好吃了,还有薯条配上番茄酱那个美咧。听说外国人都吃这个,所以长的又高又壮。。”一个留着桃尖头型少年,不得意的说着炫耀着自己得意的经历。
“肯德基有啥了不起,寒假的时候我大伯带我去吃了肯德鸭,那才好吃呢?外国人长的又高又壮就是吃的肯德鸭。肯德基都是别人不吃的玩意了。”大名叫吴天构小名叫狗歪的少年面带不屑的说道。
“啥?肯德鸭?”田黑石心里顿时没有底气了,因为自己没吃过,也不知道到底好不好吃。不过这个时候不是承认自己没见过世面的时候。“啥子肯德鸭,电视上都没有广告呢?”
“你看你个脑子,果然跟石头一样。我问你,鸭是不是比鸡贵?鸡腿大还是鸭腿大,到底是鸡好吃还是鸭好吃。外国人那么大个,吃鸡能吃饱吗?还得吃鸭,你没听我们学校教英语威廉老师说的,他最喜欢的就是北京烤鸭。吃个肯德基还沾沾自喜。你个没脑子的东西,难怪叫笨石。”开始还没有底气的狗歪越说越大声,最后说着说着就嘲讽道。
他虽然没吃过肯德基,更没吃过肯德鸭,但是他知道先声夺人的道理。只要把田黑石的气势打下去,到时候还不是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
一听这话,刚刚还在卖弄的田黑石立马脸涨的通红道:“你这瓜娃子敢骂我,还叫我笨石,我,我今天非得让你开开眼。”
石板路上几个半大小子讲着讲着起了争执,田黑石不依不饶就要动手。山村的少年虽然质朴与单纯,但是并不代表老实好欺负。恰恰相反,良时村自古就是华夷杂居的蛮荒之地,民风最是彪悍。
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最有自尊和血气方刚的年纪,被狗剩这样嘲讽,大感失了面子的黑石立马怒气勃发,直接朝着狗剩冲去。
一般人看到黑石脸红脖子粗要动手,不免心虚,说几句道歉的话给个台阶这事也就过去了。但是这次对黑石出言嘲讽的狗歪也不是乖乖崽,竟然一点也不后退避让,反而嘴里说着“谁怕谁”迎了上去。
看到平时就顽劣的黑石、狗歪要动手打架。两人的同伴不仅不劝阻,反而主动把两人围成了一圈,在周围笑闹着叫起好来。
“黑石哥给他下狠的,不见点红,狗剩这瓜娃子可不会对你说好话。”
“狗歪,不要怕,上去就是干,可不能吃亏。”
受到周围小伙伴的怂恿,本就恼怒的田黑石大吼一声,一拳猛然挥出直奔对方的大脸而去,没想到对面早就有了准备的狗歪迅速一矮身,躲过这一拳,并扭腰发力从侧面窜过去反身一脚踢到田黑石屁股上。
尴尬的事情发生了,田黑石这用力过猛一拳不仅没打中人,反而屁股上挨了一脚,更加收不住劲,为了不摔倒,只能径直的往前窜出去。周围的小伙伴一看不好赶紧一窝蜂的散开,田黑石这一拳正好打在从后面走过来,只是看到一圈人围着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辜少年脸上。
那少年本就瘦弱,黑石这一拳又是使了劲加上狗剩的加速度,一下子就把少年打的脑袋后仰,往后连退了好几步。只感觉天旋地转,鼻子更是一阵酸麻,好似有什么东西控制不住流了出来,用手一擦,已是一片血红。
“山,山娃子,怎么把你打了。”看到把少年打的一脸是血,田黑石自己也懵了,但是转念一想本就因为没有打中狗歪已经很丢人了,这会儿要是再跟山娃子道歉,那今天这脸可就丢大了。随即他便意识到这时候绝不能弱了自身的底气,于是立马蛮横指责道:“你怎么撞我拳头上来的,你肯定跟狗剩是一伙的,想人多欺负人少,哼!我可不怕你们。”
缘故被打了一拳的瘦弱少年听到田黑石挑衅的话,回过神来,竟什么都不说,甚至连打人的田黑石看都没有看一眼,微微仰着头,急急忙忙的往家的方向跑去。
这一幕直接把看热闹的少年都整懵了,小半天才响起吵杂的议论声。
“田黑石,打了山娃子不算什么,可是山娃子挨了打要是告诉他爹,你可得不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