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h剧情/路人意淫/暂时甜甜】死刑犯与娼妓
男人颔首,没接着说什么。
男人只是站在原地,有点像一棵沉默的树,灯光昏暗看不清神色。丹恒只管往前走,并不回头,直到走到巷子的尽头才转过身去,男人依旧站在那里。
他犹豫了一会儿,抬起手向男人挥手示意。动作牵扯到了他的伤口,令他面上呲牙咧嘴了一瞬,倒是令他多了些人气,活泼了些许。
再抬头的时候,男人已经悄声息地消失了,他们隔得不算近,他什么动静都没有听见。男人站过的地方有风刮起了塑料片,哗啦啦地响。
第二天一睁眼,老旧的手机就滴溜溜地响。打开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的电话。透过话筒传来的声音有些沙哑的失真,那人似乎在一个吵闹的地方,只能隐隐约约听见声音。
“今晚有空吗?”
“有。”他轻声说,把手机从一只手换到了另一只手,手指神经质地揪着娃娃的补丁边,“您过来或者我过去都是可以的,不过我过去的话,得在您那儿洗澡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男人叹了口气,“我来找你。”
不是这个意思...那是要做什么?
男人的电话很快挂断了。丹恒坐在床沿,有一搭没一搭地想。他检查自己的伤口,比昨天好了一些,但是好的不多,好在脸上的肿块基本上是消下去了,倒也不算是难看。男人的衣服他昨天已经洗干净了,只是天气潮湿,还没有晾干,他犹豫再三,把那衣服裹起来,准备晾到外面的空地上去。
他刚刚出门,一个秃顶肥硕的男人就走了过来。他是这里的常客,也是他的房东,中年男人的手不老实地从他的臀部往下滑,暧昧地抚弄着他的纤腰。
他微微用力挣脱了男人的怀抱,怀里抱着的衣服还散发出洗衣液的薰衣草香,因为还带着水分而有些微微潮湿,裹挟着水液的冰凉传递到他的手腕上。
“今天没空。”他小声说。
男人看上去有些恼怒,喉咙里发出些恶心的咕哝声,“怎么,勾到新男人了?还给男人洗衣服?想要当个贤妻良母了?”
他低着头,在男人不耐烦以前轻声但是又坚定地回复他,“今天没空。”
“小婊子。”男人咬牙切齿,“明天就把房租交上来,要不然要你好看。”他想要伸手抓住他的手臂,被他快步躲过了。男人不敢跟他大吼大叫,只是在他身后重重地唾了一声。
阳光勉强还算的上灿烂,只是秋天的太阳毕竟比不上夏天,暖洋洋的,倒也不刺眼。他把男人的衣服挂在公用晾衣架上,男人的衣服质地精良,在一堆色泽奇怪的布料中间也显得好看。他后退几步,满意地笑了笑。
他暂时不想去思考房租的问题,总会有办法的,他想,虽然今天应该赚不到钱,他不好意思收男人的钱,但是应该,总会有办法的。多说几句,应该也不是完全不可以通融。
叶子打着旋儿从他身后飞过去,躺在垃圾堆旁边,但是金灿灿的,煞是好看。他心念一动,低头想要去捡。
“脏,捡它干什么。”微微有些低沉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有人的手掌搭到了他身后,轻轻揉了揉他的肩膀。
他有些不开心,甩开了男人的手掌。
“嫌脏?”他冷哼一声,没转头看男人。
男人哑然,半晌摇了摇头,又想起他看不见,于是出声回答,“不是。”见丹恒还是没有理他的意思,他有些奈,于是弯腰给他捡起那片树叶,左找右找没找到餐巾纸,拿衣袖把上面的灰尘擦干净了,塞到丹恒手里。
“不是。”他耐心地重复道。男人生性有些木讷,也说不出什么解释的话来。袖口因为灰尘而显得有些肮脏,但是他没管。
“我知道了。”丹恒走在前面,脚步顿了顿,有些好笑,嘴角晕染出一个小小的梨涡,“不是说晚上来吗?”
“不想等。”男人倒是惜字如金,加快脚步赶上丹恒,和他并肩走着。
穿过小巷的巷口,阳光斜斜地穿堂而过,丹恒从中间穿过去,身上也多少带了点暖意。他伸出手,拿起那片树叶放在眼前,透过树叶的缝隙昂头看太阳。难得的他身上多出来了些少年气,身周沉重的空气似乎都轻盈了些许,仿佛一切的一切连同他们不堪回首的过往都一起随着丹恒手里打转的树叶落下,被他们抛在脑后,使得他们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彻彻底底地活着。
刃情不自禁地拿出手机,点开他几乎从来不使用的相机,从侧面给丹恒拍了一张照。他拍照技术显然不太好,丹恒注意到了,但是没管。照片里的少年笑得有些失真,眯着眼像一只餍足的猫。
丹恒偏头看他,把他抛在身后,风略微掀起他的头发来,露出还没有愈合但是即将愈合的粉嫩伤口。
刃突然迟钝地觉得光有些刺眼,他看着丹恒的背影,心想,他也许终于可以拥有一个属于他的,特殊的一天,因为在这一天,一个该死的杀手爱上了一个卖身的娼妓。
他自觉仿佛把伦理道德都踩在脚下碾压了一遍,于是愉悦地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