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离奇的作案手法

徐东带着王峰来到法医室，欧阳婧正在电脑旁整理资料，看见二人进来，急忙起身迎了上去。“哥哥。”口中亲密地喊着，做事就要抱住徐东，徐东赶忙咳嗽一声，疯狂地用眼神示意有人在旁边，然而欧阳婧仿佛没有看见，张开双臂就把徐东揽在怀里，一边的王峰尴尬地转过身不去看二人亲密，怎料却遭到欧阳婧调侃道：“小弟弟很面生啊，是不是新人。转过身去就对了，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瞎看。”徐东有点看不下去，轻轻将欧阳婧推开，说道：“小婧别闹了，介绍一下，这是上个月刚刚进入我们组的小王，王峰。小王，这是、、、、咳咳，这是欧阳法医。”

“也是你嫂子！”欧阳婧不满地强调着自己的身份，同时偷偷掐了徐大组长一把，王峰作为一个母胎单身哪儿见过这场面，急忙打着招呼：“嫂子好。”欧阳婧很满意地点点头，徐东恨不得把头扎地上，要不是王峰在场，他早就一溜烟跑路了。但此时只能硬着头皮说着：“好了小婧，今天过来是办正事的，上次拜托你的事怎么样了？”闻听此言，欧阳婧立马收起笑容，将桌上的眼镜戴上，招招手让二人随她走进解剖室。黄友德的尸体被缓缓拉出，徐东本以为王峰见到尸体会有所不适，正要提醒他几句，结果发现目光如炬，呼吸也没有变得急促，甚至往前走了半步，想要观察得仔细一点，徐东看了眼欧阳婧，发现对方也在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徐东点点头，示意让她先说。欧阳婧深深地看了王峰一眼，开口道：“血液报告还没回来，但是检测中心那里电话告诉我，死者血液中没有致幻和使人昏厥的成分残留，反而有一种不该存在的东西，安非他明，一种常见的亢奋剂。”“亢奋剂！？”徐东惊讶道。“是的，很奇怪吧。”欧阳婧扶了扶眼镜，继续说道：“带着疑惑，我又详细检查了尸体，发现死者的脖子上有一个很微小的针孔，跟市面上的针筒比起来更加细小，应该是舶来品，最重要的是这个针孔藏在死者脖子上的肉层之间，不拨开脂肪层很难发现。最奇怪的是，我在死者门牙缝隙中发现了一丝海绵的残留。”

“海绵？”徐东和王峰同时回头，徐东问道：“就是常见的那种黄色的海绵？”欧阳婧摇摇头，双手交叉到胸前说：“不是常见的，而是一种在咱们市很罕见的新型厨房用清洗海绵，吸水性和还原性都很强，吸满了水就会保持一段时间膨胀，干了以后很快就能恢复原状，干燥状态下质地相对比较坚硬。”徐东低头沉思不语。

王峰仔细观察着死者头部，然后突然开口道：“嫂子，你是说死者在坠楼死亡之前，意识不但清醒，而且还处于亢奋状态，五感也处于相对敏感状态？”欧阳婧点点头道：“如果死者确实被注射了一定单位的安非他明，应该是这样的，而且非常不容易睡着，即使大脑供血不足。”徐东渡着步子，手掌变化着形状，对王峰说：“小王，你还想到了什么？”王峰蹲下身子移动着，将死者从头到脚观察了个遍，同时回到道：“海绵这种东西一般人不会放到嘴里，那么一定是被人塞到嘴里的，既然遇水会吸水后会保持膨胀，那一定是为了让死者不要发出声音，再加上绳索，我怀疑凶手是设置了一个计时器，用蜡烛之类的东西烧断麻绳然后导致死者坠落，但是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要给死者注射亢奋剂呢，万一死者挣脱开绳索，那一切不就前功尽弃了吗？”说完扭头看向欧阳婧，后者双手一摊，说道：“别看我，侦探看多了吧，我只负责尸体检查检测，推理的事我不懂，还得靠你们刑侦。”王峰又扭头看向徐东，徐东弹了弹右手食指，说道：“如果是计时器的话，那凶手出现的时间就不好界定了，因为他不需要一直待在现场，那麻绳和海绵是被谁处理的？蜡烛呢？”突然他仿佛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王峰，二人异口同声道：“那个黑衣人。”说完二人点点头，快速走出了解剖室，欧阳婧刚要开口挽留，传来徐东一句：“晚上去我家吃饭。”再看已经不见了二人踪影。欧阳婧摘下眼镜笑了笑，自语道：“臭男人。”

徐东开着车在市区疾驰而过，王峰死死抓着把手，颤抖地说道：“组、、、、组长，注意安全、、、、没必要开这么快的。”快速冲过还剩1秒的绿灯，说道：“现在说不定还有蛛丝马迹，再晚一点恐怕什么都没了。”说完猛打方向盘右转，王峰狠狠撞到车窗上，撞了个七荤八素，抬头惊呼道：“红灯！”“把警灯防车顶！”徐东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就这样，一辆闪着警灯的轿车疯狂地闯着红灯一路开向城南，原本半个小时的路程十分钟就到了。王峰忍着恶心，跟着徐东急匆匆跑到恒河歌舞厅二楼厕所。走进案发那个隔间，徐东看了眼王峰，后者点点头，趴在地上仔细检查着，但此地毕竟是厕所，再加上一路飞车，王峰时不时发出干呕声。徐东站到窗口向下看去，这个高度的确能摔死人，但是又总感觉哪里不对，他左右看看，意间发现窗外右侧的墙砖上有一个黑色的印记，但是稍微有点距离，探出头去也看不太清楚，他观察了一下，看到窗户正下方一米处有一个木制凸起物，心里便有了计较。他脱去外衣，闪身翻过窗户踩在木头上，双手扒住窗台看向那个印记，眼看就要凑过去了，突然脚下的木头动了一下，他顿感不妙，大喊了王峰一声，但王峰正专注于找线索，没有听到，徐东急忙提气用力想要爬回厕所，结果木头终于支撑不住掉了下去，徐东还没开始发力，只觉身子一沉，要不是双手死死趴在窗沿上，此时已经掉下去了。他急忙大喊王峰，还是没有回应，他冒险单手扒住窗沿，指头死死抠在一条裂缝里，另一只手想掏出手机给王峰打电话，结果突然想起来他还没有王峰的电话，没办法，他只能疯狂地呼喊王峰，就在即将脱力的时候，王峰终于听到了徐东叫他，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奈王峰太过瘦小，根本力将他拉起，只能努力让他把另一只手也抬起来抓住窗沿。然后匆忙跑到楼下窗口处，喊道：“组长，我找到一个厚垫子，你试着跳下来！”

“跳你大爷，这么高怎么跳！”徐东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这句话，因为实在没有太多力气了。

“你放心吧，垫子摆得很准，旁边还有草地，应该、、、、应该没问题的。”

徐东咬咬牙，再加上实在有些脱力，只能心一横放开了手，身体直挺挺向下落去。等到徐东四仰八叉落在垫子上，王峰急忙上前查看，着急地询问：“组长，你、、你感觉、、、、感觉怎么样？”声音中甚至带着一丝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