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同睡

寻湾别墅地处郊区，依山傍水，静谧非常。

傅荣的车牌之前录入过业主系统，因此进得很顺利，但后视镜里保安的目送让她觉得是某种形式的打量。

把车开进地下车库，坐电梯上楼，一路都有明显的数字‘17’，以标记专属的私有领域。

傅荣不是第一次来，但对这个数字依然没有脱敏。

寻湾共十八栋别墅，蒋柏云挑中这栋，是因为自己的生日，还是因为两人相遇的日子，傅荣忍不住去猜测，但又觉得没有问出口的必要。

如果不是，证明这些年耿耿于怀的只有她一个；如果是，又该怎么样？该给他蒋柏云立个深情专一的贞洁牌坊吗？

傅荣自嘲地扯了下嘴角。

一楼漆黑空荡，她轻车熟路地上楼，打开主卧的门。

窗帘紧闭，床头灯开到最低档，昏昏地亮着，映照床上人平静的睡颜。

傅荣轻声走过去，俯身伸手去探他额头，刚一触到皮肤，就被拉住手腕带往男人身前，跌了个结结实实。

惊吓缓过来，傅荣抬头对上蒋柏云清明的眼。

“你秘书说你喝多了，叫我过来看看。所以，是在骗我？”

男人身上只有刚刚沐浴后的清香，毫酒意。

“对不起，我只是很想见你。”

他道歉的速度比睁眼闭眼还快，傅荣所有情绪砸在棉花上。

“我给你回过消息，今晚我侄子回家。什么时候见不好？非得这个时候叫我过来？”

听她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蒋柏云开始有些气闷，要是她不找各种借口躲着自己，他至于一把年纪了还用这么幼稚的手段？

“他都十八了，是还需要你哄睡吗？”

蒋柏云大学时就是学校辩论队队长，她根本说不过他，傅荣被箍着动弹不得，但保持沉默的权利还在自己这里。

蒋柏云没辙，坐起来把人抱在怀里，想用亲吻消除莫名的距离，却被女人躲开。

“傅荣，你侄子的事办成之前你可不是这样的态度。我在你眼里是什么？用完就可以扔掉的工具？”

蒋柏云气急攻心口不择言，话落的同时，他感觉到怀里女人身体一紧，也意识到自己的话多少有点挟恩图报的龌龊味道。

想道歉已经来不及，傅荣并没表现得多么生气愤怒，只是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抬手脱掉外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做吧。要做几次才够还这个人情？你定个数。”

蒋柏云本意并不在此，他只是处在失而复得的欣喜和随时害怕再次失去的惊惶中，像坐过山车一样上下起伏，毫安全感。

好像论过了多少年，论他成长了多少，在外人面前在公共场合有多游刃有余。只要在傅荣这里，他就依然还是那个莽撞冲动，智商不太健全的愣头青。

他抬头望着面前几乎半裸的女人，她目光冷静得近乎冷漠，仿佛这就是一场不带任何感情的交易而已。

蒋柏云按住她手，制止她继续解裤腰的动作，也挪开了直视她的视线。

傅荣忍不住轻笑，她盯着男人头上两个漩涡，冷声问，

“蒋柏云，你老婆找你办事，你也会讨价还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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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抱着被子敲开房门，亮晶晶的眼望着他。

“哥，今晚可以跟你一起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