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执/离达】前夫与我与我的状况外现任
钟离道:“我以为你知道的。”他看了看那维莱特手中的房卡,而达达利亚手中没有房卡,推断这两人要住同一间,应当关系匪浅——达达利亚带着这人来见他,所为何事?
“达达利亚,”他说,“你知道,我是个传统的人。我并不喜好那种分享的风气……”
“行,行。”达达利亚硬着头皮说,“哈哈时间不早了我俩就先进去了,钟离先生你也好好休息拜拜!”他拉着一脸状况外的那维莱特进门,啪的一声把前夫隔绝在外。那维莱特检查好客房,又来和达达利亚说话,问:“你认识他?”
达达利亚心情复杂道:“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和他住这么近,还这么客气?”
“是一场新兴交叉学科主题研讨会。”那维莱特道,他走来与达达利亚坐在一起,“有关历史学与法学,他是历史学教授,而我作为法律行业专家被邀请来。可能是巧合,我们的房间被安排在隔壁。你又是怎么与他认识的?看他的态度,似乎与你很熟悉。”
“工作上的客户而已啦。”达达利亚搪塞道,“他经常不结尾款,我都把他拉黑了。”
“是应该拉黑。”那维莱特道,“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走法律程序起诉他,我会为你提供帮助。”
达达利亚笑道:“起不起诉的之后再说啦。你倒是说说,你要怎么帮助我?”他身子一软,直接躺在床上,又顺手把那维莱特头发上的蝴蝶结揪下来——达达利亚早上亲手绑的,现在又由他自己拉下来——那维莱特虽然觉得这样白昼宣淫不大好,但他愿意顺着达达利亚玩闹,于是也俯身亲吻年轻的妻子。
声音渐渐传出。达达利亚一手抓着那维莱特的长发,一手揪住床单,他的意识仿佛溶于水中。丈夫温柔的触碰引起他的战栗。之后,墙壁传来三声清脆的敲击声。
既然影响到了“隔壁邻居”,那他们就不得不停止了。那维莱特帮达达利亚穿好衣服,达达利亚脸还是粉的,他抱怨说:“这家酒店隔音这么差吗?”那维莱特摇了摇头,示意达达利亚来穿袜子,他们还要下楼吃晚饭。
酒店晚餐是自助式餐厅,达达利亚与那维莱特分开去拿餐碟。于是达达利亚又孤身一人了,他沿着甜品区边走边看,身边忽然走来一个人。
又是钟离。钟离也端着餐碟,里面放着两块香橙玛德琳。那是一种贝壳形状的小蛋糕——达达利亚刚才绕着甜品区走了两圈也没找到自己喜欢吃的这款糕点,原来都被钟离挑走了——达达利亚特意避开他,走远些。
谁知钟离又跟上来,对达达利亚说:“我记得你爱吃这种甜品,就给你留了一些。”说着,就用小夹子把香橙玛德琳夹到达达利亚盘子里。达达利亚没拒绝,毕竟小蛋糕是不可以辜负的,但他也没表现出高兴的样子,只是说:“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别让那维莱特误会。”
钟离轻轻摇头,说:“这只是正常范围内的交往。所以,你选择了他?”
“有什么选择不选择的。”达达利亚道,“我愿意跟他结婚,他也愿意跟我结婚,就这样。”
“那你是否愿意和他离婚,再回到我身边?”钟离问。
“不要。”达达利亚斩钉截铁道,“跟你在一起,我不高兴。”
钟离叹息一声,转换话题说:“从前,我认为你十分可爱,现在也是一样。”
达达利亚冷漠道:“你那个年纪,看谁都觉得可爱。”
“牙尖嘴利,你以前可没这么爱顶嘴。”钟离笑道,“是我年纪大了,现在也说不过你。”
“没事。”达达利亚秉着人道主义安慰道,“老了总比死了好。”
他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问:“你是在羞辱我吗?给我转账五块二毛一?”
钟离自如道:“我了解你,达达利亚,比你自己还要了解。我知道,你并不缺钱,哪怕给你转账五百二十一万,你也不会多看我一眼,但如果我给你转账五块二毛一,就会引起你的注意。”
只是你没发工资又是月光族吧,达达利亚腹诽。他不想再与前夫哥掰扯,要转身离开。钟离却拉住他的手,接着又抚摸达达利亚脖颈一处红痕——那维莱特刚才弄的,现在已经不痛了——钟离的动作很轻,却仿佛在给达达利亚烙上一处足以留下疤痕的烙印。
钟离轻声说:“他对你这样粗鲁,远不及我对你情深义重。”
达达利亚甩开他的手,转身回到餐桌边。那维莱特正在这里等他。达达利亚不知道他看没看见刚才那场闹剧,也许看见了,也许他的丈夫毫不知情。但现在,那维莱特正帮他拉高衣领,将那处红痕重新掩埋。
那维莱特说:“天气凉了,多穿些衣服。”
达达利亚点点头。他望着盘中的两块香橙玛德琳,已经失去了所有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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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讨会略微有些寒酸,派的公车设备老旧,是一辆四座SUV,前座已坐了司机与工作人员。原本后座坐两个成年男子应当是绰绰有余,但现在多了个达达利亚,三个成年男性挤在后座,就必须腿挨着腿、胳膊贴着胳膊——而很不幸,达达利亚就是那个被夹在中间的人。
右边是钟离,钟离不说话。左边是那维莱特,那维莱特不说话。中间是达达利亚,达达利亚被挤得不想说话。
他正神游天外,忽然钟离碰了碰达达利亚的右手,语气平淡道:“听说你到处跟人说我死了。”
那维莱特立刻袒护道:“达达利亚不会传谣。”而他捏紧了达达利亚的左手,似乎在劝慰达达利亚别在意。
“因为不想再提起前夫,所以旁人询问时就搪塞说前夫已经离世,这并不是成熟大人的做法。”钟离的食指轻轻拨开达达利亚紧握成拳的右手,直到两人掌心相贴,“达达利亚,或许是之前我把你养得过于……天真。才会让你在失去可以依附的对象后又再次寻找上一位与我气质年龄相似的丈夫。但论如何,逃避是不好的。”
“逃避的究竟是谁?”达达利亚反问,“我曾经等待过你的来电,你的消息,但很可惜,你的年纪虽大,胆子却小。”
“我以为你只是需要一段独属于自己的时间,所以我给你了。”钟离道,“如果你不再等待我,那么坐在你身边的那位又是谁的替身?你第二次宣誓忠诚时,心中浮现的又是哪任丈夫的脸?”
“跟你说话真是说不明白。”达达利亚烦得要命,他再次感到第一任婚姻即将结束时的窒息感。
钟离还想再说些什么,但那维莱特却突然伸手将达达利亚的腰揽过来,他摸摸达达利亚的耳垂,又将掌心贴在达达利亚脸颊上,小声安抚道:“没事的。”接着,那维莱特的声量略微放大,严肃道:“钟离教授,你似乎一直对达达利亚以及我们的婚姻有所误解。在我们第一次相遇时,是我对达达利亚一见钟情,并向他求婚。”
钟离望向自己被甩开的手掌,他的左手名指依旧戴着一枚婚戒,与如今达达利亚手上的并不是同一款。司机默默降下车窗,钟离的视线落在窗外。他们都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