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一案
第十九章第一案
在薛琴姥爷家住了三天。每天晚上都跟老爷子底足长谈，没办法啊，老爷子四间北屋，最西一间是香堂，一间客厅兼餐厅兼厨房，只有两间卧室。我倒是想跟薛琴住一间，呵呵，也就想想而已根本就不敢提出来，在那个年代也根本就不可能，即使他们家不是世俗人家也不可能。跟老爷子一起睡的好处是又学了好多东西。
返回学校，一路话。可是到了学校后话就多了，特别是宿舍里那三个厚颜耻一起住了三年的舍友，舍友-舌友也！长年的舌枪唇剑磨炼下，那个也不是好相与的。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次发起者不是擅长八卦的李云利，也不是八面精通的曲涛，而是一向不善言辞的王炳汉。
八卦绝对的八卦，我与薛琴回了一趟家，主要是因为胡家选媳妇选女婿都是要过堂的，也可以说是为了选能够接受他们家族的人，不管咋么说在大革命结束没多久的年代，人们还是有很多顾虑的。如果让不能接受的知道了，去县里告发的可能也不是没有。当然我们回去所有的一切是不能告诉他们的，他们知道了有害益。
现在班级盛传，我张半山被薛家选中，准备当上门女婿，薛琴父亲已经给我打通关系安排好了工作，在一个铁饭碗的时代，有一份体面的工作是非常令人羡慕的。
“王炳汉，你这叫嫉妒，涛哥有汪晓玲，李云利是个花花公子朝三暮四，只有你，你个呆瓜，看着老四我比你早有女朋友嫉妒了吧。”我乐呵呵的逗着王炳汉。
“老四，别臭美，我的谷敏名字还是你改的呢，说起来应该谢谢你，将来媒人的就是你了，请超哥当证婚人。”憨老三竟然也反击我了。
哇靠，这憨货，结婚仪式都想过了。“憨哥你行啊，偷偷摸摸的什么时候把谷敏给拿下了，还谢谢我，与我何干？我可不是拉皮条的。”
“老四老四，快公安局又来人了，这都第三趟了，前两趟你不在，人家也没说找你干嘛，听着像是求你办事的，态度老好了，来的是陈科长，我小时候的邻居，对我都爱答不理的。”李云利气喘吁吁的闯进门。
“公安局找我干嘛？我又不干犯法的事，是不是上次二层楼地下室的案子还没处理完啊。”地下室发现武器的事属于绝对保密事件，没人的地方我可不敢瞎说。
“陈科长在超哥办公室，叫你过去呢。”
“哦，他一个人来的？”我假装顺口问道。
“好像是一个人，没见其他人，就是啊，怎么是一个人？看来不是公事。”李云利后知后觉的嘟囔着。
陈科长名字叫陈凤军，军转干部。表面的热情掩盖不了他的一副冷面孔，也可能是职业病吧，对待任何人都像是面对罪犯，这可能是真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才会对我一个学生挤出三分微笑，他还不如冷着脸呢，这种人的面孔上即使挤出笑容也是非常违和。
“陈科长，您找我有事？”寒暄完毕我立刻进入正题。
一听我开门见山，孙超跟另外一位老师立刻起身走出办公室，并且随手带好了门。
“小张同学，我们就开门见山的说最好，最近我们局在办案中遇到一件稀奇古怪的事情，想起上次地下室武器案中你在一个木箱上贴的符纸，又跟你们学校朱校长沟通过，确定你是世外高人的传人，所以来登门求教。”
什么世外高人的传人，老子就是世外高人好不好，心里腹诽可是不可见于言语。“陈科长您客气了，上次的事也是瞎猫遇见死耗子，其实也没什么，净化一下气场而已。帮忙肯定说不上，我一个学生，在村里长辈那里学了一点乱七八糟的东西，可不敢卖弄。”我可是不敢直接承认本人法术高超，这大革命、严打刚刚过去没多久，万一......
“年轻人谦虚一些好，可也不用妄自菲薄，”这陈科长好像是文采不啊，说气话来文绉绉的，“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局下边的一个派出所，有一名中年民警，他家老父亲到单位告他儿子忤逆不孝，可是据我们了解这位民警还是比较孝顺的，在工作上也是勤勤恳恳踏实肯干，在广大群众中的口碑那是相当不的。肯定不应该做出忤逆不孝的事，后来经过深入调查，才知道他父亲有个癖好，就是喜欢吃鸡，开始的时候一个月吃一只，现在基本三天就要吃一只，不给吃鸡就又哭又闹，有鸡吃就是快乐非凡。”说着陈科长摇了摇头，“我们局了解情况以后感觉这是一种病，就派人陪同去医院就医，没想到跑遍了全国各大医院都没看出什么问题。北京某大医院诊断......”
我静静听着陈科长的介绍，看来这是虚病疑了。所谓虚病、邪病，也可以叫做阴病，人是被神造出来的，这在东西方神话中有充分的体现，不管女娲造人还是上帝造人，反正人是被造出来的，并且造人的程序惊人的相同，都是先制造了肉体，然后再赋予灵魂。也就是说我们的人是由两部分组成的，一部分是肉体一部分是灵魂，我们叫肉体的病为实病，灵魂的病是虚病。治疗实病找医院治疗虚病找道士，我就是道士，我所学的祝由十三科、鬼门十三针都是治虚病的。为什么都是十三？我也不知道！
事主民警叫周立军，他爸叫周全福。看到黑瘦枯干佝偻着身体的周全福，怎么也不会让人联想到这是隔几天吃一只鸡的主。八十年代啊，物质生活并不富裕的时代，每三天一只鸡，绝对属于超级奢侈。我盯着周全福的眼睛，眼睛里虽有一丝惶恐但更多地是贪婪与渴望。
周全福的上腹高高隆起，像是先天鸡胸的样子，可是我已经看出，那是里面寄生了一个怪物。
我拉着陈凤军到没人的地方，话说也就陈凤军能接受怪异事情，可以商量，要不然我才不愿意跟这个冷面动物打交道，让人极度不舒服，比我那个准丈人爹还让人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