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国师下跪啦
宣政殿
“怎么样?赵尧”李彻充满希望的问。
在李彻满怀希望的目光下赵尧摇了摇头,随着赵尧的动作,李彻眼里的光也越来越黯淡,瘫软在椅子里。
这个时候,李彻脑海里不知道怎么突然出现了沈恩那双清冷的眼,还有那句冷淡到不带有一丝感情的“戏若做真,必先动情。”
这一刻李彻仿佛看到了希望,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就是在有一道声音告诉他,沈恩就是萧芜的救星。
李彻有些身形不稳的跑向含元殿。
李唐和赵尧诧异的对视了一眼,赶紧跟了上去,不明白李彻这是怎么了。
等到他们三个人跑到含元殿的时候,沈恩正躺在含元殿庭院中的树下软榻上闭眼假寐。
李唐和赵尧站在殿外再次对视,不明白李彻怎么到了皇后的宫殿含元殿来了。
“皇嫂,救救阿芜吧!你肯定能救她对不对?”
听到李彻的声音,沈恩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慢慢的直起身,然后下榻,悠悠的向李唐请安。“臣妾拜见皇上。”
完全忽略了李彻的话,就好像没有听见一样。
“皇后平身吧!”
赵尧瞪大了眼睛看着沈恩,结结巴巴的说“小七”
“好久不见,赵尧。”沈恩轻笑,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和赵尧打招呼。
“皇嫂,你肯定能救阿芜对不对?”
赵尧怎么也没有想到镇国公府嫡女,现如今的皇后娘娘会是沈恩。
李唐诧异的想:自己知道赵尧来自黔灵山,沈恩从小也是在黔灵山长大,自己居然从来没有把他们两个人联系在一起过。
不等赵尧说话,李彻就急急忙忙的再次问了沈恩。
“瑞王爷,既然做了选择,就没有后悔的余地。”
“皇嫂,我求求你了,救救阿芜,只要能救她我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什么都能做。”
“是吗?”沈恩似笑非笑的问。
“是是是。”李彻连忙回答。
不知为何,看着沈恩的笑容赵尧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沈恩可不是那么好说好说话的人。
果然,下一刻听沈恩说:“那如果我要用席芮的命呢?毕竟是一命换一命。”
李彻顿时就僵在了原地,他根本没有想到沈恩提的会是用席芮的命换萧芜的命。
“怎么?不愿意吗?瑞王爷,做不到可不要轻易说出口。”
李彻有些不知所措的说:“不…不是…不是的。”
“不是的?不是什么?”
这时的沈恩更像是自问自答,不待李彻说活,就又说道。
“因为我明确的告诉你我要的是席芮的命?”
“可当初庄储要取萧芜的心头血救席芮的时候你不是犹豫了一下就同意了吗?为什么呢?”
“因为当时庄储说不会要了萧芜的命,而我明确的告诉你我是用席芮的命换萧芜的命对吗?”
“可当时你心里其实是清楚的,清楚心头血取了萧芜就会没命,你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你不过是没想到萧芜对你来说如此重要罢了!”
“你现在的犹豫是为了什么呢?是因为席芮在你心里的分量比萧芜重要吗?”
“不是的,是因为你害怕,你害怕面对萧芜,你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醒过来的萧芜。”
“你要怎么面对萧芜呢?认识了将近四年,你还是了解萧芜的。”
“萧芜醒过来一定会嘲讽的的看着你。当时为了席芮你可以舍弃她,如今为了她又能毫不犹豫的舍弃了席芮,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沈恩的话一连串的砸下来,砸懵了李彻。
这个时候,李彻甚至忘记萧芜,忍不住在心底问,是这样吗?我真的是这样吗?
看到这样的李彻,沈恩忍不住冷笑出声“呵!”
“不愧是李家的男人,也不愧是皇姑父的儿子,同他一模一样,没有一点像姑姑。”
“小七……”
赵尧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沈恩打断“回去吧!我不会救她的。”
沈恩说完后,朝一直好像是个隐形人一样站在庭院中的李唐行过礼后,就转身向内殿走去。
“小七,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明明知道这些事情的发生,你是怎样做的动于衷的?”
何时变成的这样,怎样做到动于衷的?
赵尧,如果你经历了我所经历的,你可还会这般问我?
这个答案是解的,因为沈恩不会向赵尧问。
直到那一天,白雪茫茫,沈恩渐渐被白雪掩盖也没有问出这个问题。
夜深了,含元殿与昨日一样灯火通明,沈恩躺在软榻上看着天上的月亮不知在想些什么。
同样不眠的还有国师府中的赵尧。
赵尧回想着往日的种种,不禁嘲笑起自己来了。
他想,师父说的果然没,沈恩才是最适合的知天命之人,因为沈恩是天生冷情之人,加之从小亲情的缺失让她比别人更加冷情。
也是啊,若非如此,师父百年来都未达到的高度,沈恩不过短短十几年便已达到,谁敢说她不是百年一遇的可知天命之人。
赵尧本身就是一个豁达之人,所以这么多年身为师兄一日日被沈恩超过,比不过沈恩别人在背后的议论也从未让他的心中有任何的悲愤亦或是不满,毕竟有些人天生就是知天命的。
可师父和笑笑终究还是让他对这个从小疼爱到大的师妹产生了怨气,尽管那些怨气被压在心上,可也是心头的一根刺。
沈恩看着天上的月亮心中的难受与怨恨终究是溢了出来。
师父,为什么被选中的人是我?为什么不告诉我知天命的人都是孤独的?
我只是想让父母多爱我一点而已,可是因为你的批语我从小被忽视,被送上黔灵山。
我那么努力地去学习,只是想改变命运,只是想让他们多爱我一点而已,可我按照你说的去做了,那些人却离我越来越远,就连曾经最爱我,最疼我的赵尧都在一点一点的远离我。
师父,你是的对吗?从始至终你都知道自己是的对吗?
即使你知道是的,你还是义反顾地走了下去,即使知道是的你还是那么告诉我,即使知道是的你还是让我怎么做?
师父,在你的心里最重要的从来都不是我们这些人,而是那些缥缈的虚的天命和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