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把你校服脱给我穿

她伸手招了两下，三个人弯腰凑在一起，谢橘月用憋不住坏笑的声音道：“狗校长估计是吃回扣了，这破衣服都敢收三百，那人不是很穷吗，我就是在这件校服画上个猪头，他也舍不得换吧。”

江桥震惊，比了个拇指：“不愧是老大，真缺德啊。”

谢橘月抬脚踢他腿弯，反驳：“放屁，我这叫机灵！对了，哪种颜料洗不掉。”

叶行：“丙烯。”

谢橘月闻了闻外套，只有干净的皂角香，嫌弃地套在身上，宽得能当戏服，她甩着袖子道：“行，那我去宋钦言班里找美术生借点。”

江桥奇怪：“这玩意三楼画室不多得是，”下一秒他猛然反应过来，“嗷～”了一声，和叶行对视一眼坏笑。

“就你话多！”谢橘月翘起鼻尖，猛得一拳捶在他胸口上，江桥表情一窒，咳嗽两声将痛呼强行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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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橘月走到宋钦言班级门口，看着他座位上快凑到一起的两颗头，鼓着腮帮子尖叫道：“宋钦言，你在做什么！”

宋钦言听见熟悉的尖锐爆鸣声，头皮一麻，暂停给同学讲题的动作，挺身扯出一抹温和的笑意，轻声道：“你怎么来了。”

谢橘月冲过来，插进两人中间，跟护小鸡崽似得挡在宋钦言面前，朝齐肩发女生道：“秦瑄！你又缠着——”

秦瑄翻了一个白眼，轻车熟路捂住她嘴，竖起一根手指比在嘴前，疲惫道：“别叫，我最近没睡好都要神经衰弱了，没人想抢你的钦言哥哥，我回座位了。”

她松开手收拾桌面上的题册，打了个哈欠，后半句是对宋钦言说的。

准确说，和谢橘月宋钦言一起长大的还有秦瑄，但是谢橘月因为一箩筐的原因，和秦瑄十分不对付。

谢橘月敛着下巴瞪她一眼，回头撒娇：“你看她，天天欺负我！”

宋钦言叹口气，看见她身上明显不合尺码的校服，转移话题问：“这衣服谁的？”

没想到他这么在意，肯定是吃醋了吧，笑死还挺会装冷淡的。

不等她回答，宋钦言瞥见校服胸口刺绣的铭牌，愣了片刻，脸色严肃起来：“陈因......你去招惹他了吗？”

谢橘月瞪大双眼，辜道：“没有啊，怎么会！”

她居然没气急跳脚，怒吼八百字小作文，那一定是招惹了，宋钦言奈道：“既然你说没有那就算了，但是从现在开始，不可以欺负人，知道吗。”

谢橘月敷衍“哦”了一声，习惯性踮着脚尖转动脚踝，眼神飘忽想着：他现在在我心里又不算人，最多算条狗。

宋钦言想了想，关心问了句：“你的病怎么样了。”

谢橘月撇嘴，拨浪鼓似的果断摇头：“一点都没治好。”

宋钦言怔住，还想多问，谢橘月已经转身走到前排找一个同学借了几罐丙烯颜料，朝他摆摆手离开教室了。

他思忖应当不是很严重的病，否则按照她破了一点皮都要朝她撒娇的性格不会这么平静。

隔着一个过道的秦瑄突然问他：“你为什么下意识觉得她会招惹陈因。”

宋钦言摊开书本的动作一滞，扭头缓声道：“我和她说以后放学不能陪她玩了，她追问我原因，我告诉她是因为上次只考了年级第二。”

秦瑄弯了弯嘴角，了然，接着他话道：“以她的性格，不会直接怪你，而是将怨气撒在陈因身上。”

她微顿，眼神落在宋钦言疏离的眉眼间，问道：“你真的在意年级第二的事吗。”

还是嫌谢橘月烦随便找的借口

宋钦言没回答，秦瑄笑笑，顾自趴下去休息，她想，即使没有宋钦言，谢橘月大抵也会去招惹陈因的。

毕竟陈因身上那股清贫又清高的劲儿是谢橘月最讨厌的特质。

谢橘月此刻正将陈因的校服摊在教学楼下的石桌上，挥舞完毛笔，叉腰大笑欣赏自己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