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狂荡青春上部十四，迈出人生真正的第一步
狂荡青春上部十四，迈出人生真正的第一步
关于上次离开村去前坝公路上打工，以及随后陆振华和马红的一系列壮举，作为好朋友好哥们儿的武林虎，当然比村里其他人要了解得更多更透彻，也对陆振华和马红更羡慕。
在陆振华和马红重新打了主意，准备过完年以后要去长城区煤矿上大干一番的想法，陆振华和马红将这些事情一次次的探讨确定了以后，当然大部分内容，也没给武林虎隐瞒，因为他们两个人知道他是一个嘴特别牢靠的人，不用担心他把有些秘密泄露出去。
而这一说不要紧，原本就对他们两个人羡慕不已的武林虎，这次论如何不想干木匠活了，想跟着他们两个人去长城区闯一闯，哪怕他一分钱不赚，给他们两个人打下手他也愿意。至于说他们两个人说的吃苦啊受罪啊，这些对于武林虎来说根本就不叫事儿。因为他从小就离开了学校，给家里干这样那样的农活，包括之后干木匠活，其实都是很苦很累的。
武林虎说，刚开始他跟着师傅学木匠，解木料的时候，尤其是拉大锯解榆木板的时候，一拉一天，当时有那么好几个月，他的两条胳膊每天都肿着呢。直到慢慢习惯了这种活计，胳膊的肿痛才消下去，他想，像这种营生的苦，不比下煤窑差多少吧？
对了，哪怕实在不行，他也去大队的煤矿当一个下煤窑的工人！
总之，只要能和他们两个人在一起，说说笑笑就行，吃苦受罪啊，赚多少钱啊，他都不在乎！
看看这次武林虎铁了心非要跟着他们两个人去不可，陆振华和马红合计之后说，听他的说法，不是跟着师傅腊月给几家人家干活，还有一点收尾工作吗？好坏也不在这几天，让他过年以后帮着师傅把那点活干完。这个期间他们两个人在长城区重新干的行业，也摸着一点门道了，只要他们两个人继续还要在长城区呆下去，那么随后就让他下来吧。因为他们从小就是好哥们好弟兄啊，彼此天天在一起说笑，比什么都快乐啊！
事实上，不光是武林虎想与他们两个人待在一起，其实他们两个人又何尝不想和他天天待在一起呢？虽说武林虎不善于言谈，也许在某些人认为他还有些傻里傻气，可是他们两个人心里清楚，武林虎非也就是不爱说话的那种人，实际上头脑还非常灵活呢。
好多事情，人家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明镜似的，你要想让他帮着你做什么事情，好多的时候甚至你不用把一些事情给他交代得特别明白，人家都知道该怎么帮你完善。
事实上武林虎是那种默默闻，私下里做事儿，帮着人搞善后工作的一个少有的好帮手。
陆振华和马红预测，接下来像武林虎这样的好哥们儿好帮手，他们两个人身边需要的可能还很多。当然，这倒也不打紧，他们村里同年仿佛的，包括陆振华后来上初中上高中，他们青草湾村周围那些村庄认识的同学有好几十号人呢，根本就不愁帮手。
陆振华和马红的这个决定，让武林虎深受感动，多次因此流出了一行行热泪。他说，自从退婚以后，他其实在村里待的很憋闷，好像处处低人一等似的。尤其是这两个月他们两个人不在村里的时候，他感觉到非常苦闷，天天就在想着他们两个人。
再说离开师傅去找他们两个人吧，师傅又不允许他随随便便的离开。另外他凸嘴笨舌，也给师傅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让他的心里非常憋闷。
他想改变这种环境和现状，这种日子，真的他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在胡富贵去他们家喝酒的第四天晚上，陆振华带了一点从区里带回来的小礼物，专门去胡富贵他们家拜访了一下胡富贵。
陆振华自认为他父亲陆子旺还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厚道人，他在教书育人方面，始终还是能够秉承着身正为师，学高为范的标准。但是父亲的这个同学加所谓的哥们儿，陆振华从内心里来说一点也不认可。
按照陆振华的评判，胡富贵这人后脑就长着反骨呢，是农村人说的那种又精明又滑头，一般人根本就比不了的人。
当然陆振华心里也明白，父亲不是对胡富贵各方面没有清醒的认识，只不过父亲是一个有城府的人，即使在他们这些家人面前也不轻易说胡富贵包括其他人的一些坏话，以免传出去对他们家里有什么不好的影响。毕竟人家胡富贵是大队的主任，其实也是大队基本说了算的人。都是乡里乡亲的，家族中遇到一些马高镫短的事情，也免不了需要人家这些大队领导人出面解决。
陆振华打定了去大队煤矿当一个伙食管理员这个决心之后，他心里想，论如何要在没有走马上任之前，去人家胡富贵家里拜拜码头，给人家表表忠心，也让人家把他这个村里的所谓“外放干部”做到心中有数。有可能人家一时高兴也要私下里给他交代什么事情，委以什么重任。
这就是陆振华的精明之处，就是在这么小小年纪，按道理来说当时陆振华根本看不懂大人们做事儿的一些深层的意思，也不懂什么规矩，可是凭着一种本能他做出的一些判断，若干年后他认为是完全正确的。
当天晚上胡富贵看到陆振华带着礼物来他们家拜访他，既意外又很高兴，他让老婆孩子赶紧给他们弄了一点酒菜，随即就在里屋招呼陆振华坐下来吃喝。
老婆孩子自然赶紧躲出了外屋。
胡富贵的这一番热情不已的招待，让陆振华有些受宠若惊。这还是他第一次来人家正儿八经的坐下来吃喝。在此之前毕竟人家是大队干部，他还是一个毛也没长齐的读书娃，人家没有必要这么招待他。
胡富贵一边招呼着陆振华吃喝，一边询问开了前段时间他和马红出去打工啊，在区里的好多情况。
陆振华比较淡然的把这次出去打工的一些内容，高度概括的给胡富贵说了一遍。当然他给胡富贵说的这些内容，都是他认为适合于他听到的内容。毕竟他的年龄和资历方方面面在人家胡富贵面前，如同一只小鸡和老鹰，彼此之间各方面都太悬殊了，他担心在人家面前说的过于突出，让胡富贵对他有所忌惮。
听到他说的这些内容，胡富贵很是高兴，一次次的对陆振华说，年轻人不简单啊，就这么干，好好的干，他们好多说法做法都不，比村里一般的年轻人不知道要高明多少倍。
陆振华赶紧给人家谦虚客套着。
两个人说着如此这般的话语，陆振华能够非常明显的感觉出来，他们几杯酒下肚，在一个比较短暂的时间之内，之前就像是隔着他们的那道看不见的屏障，好像在不知不觉中移开了大半拉似的。
这会儿胡富贵看他的眼神好像也与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充满了欣赏和关爱。这人似乎对他产生了较大的兴趣。
甚至胡富贵还对陆振华说，年轻人就要这么干，就这么闯，千万不要像村里好多人们窝在家里就醒的种地，在十八九岁就要订婚，二十岁左右就要结婚。好男人又不缺媳妇儿，愁什么？
不论胡富贵这个人之前在陆振华心目中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地位，但是这会儿胡富贵说的这番话，陆振华认为完全正确，就是这样的。
胡富贵继续说，像陆振华这种聪明能干的后生，至少要等到二十四五岁以后再考虑婚姻的事情。到时候陆振华找媳妇儿的时候，不要找别人，他就给他当媒人。
胡富贵在说这番话语的时候，还向外屋望了望。也许胡富贵说这一番话或者向外屋望去的眼神，别人根本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陆振华是一个聪明人，他能够感知出来其中是什么意思。他知道胡富贵家有一个姑娘，今年好像才十三四岁，正在上初中呢。
嗨……想到这里，陆振华的心里笑了一下，扯的有点太远了。
瞅中一个非常恰当的时间，陆振华主动和胡富贵挑起了煤矿的话题，而且非常不明显的给胡富贵意会，去了煤矿当那个食堂管理员的时候，他谁的话也不听，就听胡叔一个人的。他会对胡叔的话言听计从的！他就是胡叔放在煤矿的眼线和一个……
陆振华知到他的表忠心需要恰到好处，如果过于露骨的话，担心胡富贵不好意思。
果然，陆振华这番话说的恰到好处，恰如其分。既说得比较隐晦，同时他的忠心也表达出来了，给人一种日月可鉴的感觉。
更难能可贵的是，还给人一种不显山不漏水，让对方既相信又受用，还不尴尬。
胡富贵用那种略有一些吃惊而又欣喜的眼神望了陆振华片刻之后，笑容可掬的说：“振华，你长大了，懂事儿了！好好干，你还年轻，好好干，等你对煤矿上所有的事情都彻底熟悉了之后，我就会提拔你成为煤矿的矿长，全盘管理煤矿的！”
陆振华知道，对于他们大队在磨石沟煤矿上当一个矿长，其实权利是比较大的，油水也比较足。毕竟管理着几十号煤矿工人，包括生产啊，采购啊，销售啊好多事情，是一个让人羡慕而肥缺的职务。之前陆振华想也不敢想这个职务，别人也不可能和他说出这样的话。因为他们这彼此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不过这次他和马红短短打工走了这么几个月，似乎他们两个人的身份地位，真的蹭蹭蹭的提高了很多。
而且现在从陆振华内心里来说，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不要说几年以后了，就是现在这个职务，说句心里话他才不稀罕，再怎么说也是给别人打工，想从中贪污受贿还需要付出很多代价。只不过是在胡富贵面前装也要装出个样子来，为此陆振华赶忙给胡富贵说着感激不已的话语，也再一次给胡富贵表着衷心。
正月，陆振华又通过与胡富贵的两次接触，两次给胡富贵表了衷心，为此在农历二月初三陆振华离开村里的时候，私下里陆振华已经变成了胡富贵的嫡系，胡富贵私下里给陆子旺说，他已经准备把青草湾大队煤矿的大权，下一步逐步的移交给陆振华了。
从青草湾村到长城区，大约一百三十公里的路程。当天上午陆振华和马红骑着摩托车，不到两个小时就到了长城区。
当时，乡下的柏油路几乎没有，砂石路面就算是好公路了，甚至有些路还是河槽里的自然沙石路，就连最普通的沙石路面也算不上的情况来说，他们的这个速度是非常快的了，简直给人一种来去如风的感觉。
毕竟春暖花开了，他们两个人穿的又那么厚实，摩托车飞奔起来让他们并不感觉到寒冷，只有一种非常美妙的快感。这种由便捷和速度给他们两个人带来的快感，是非同一般的，也是这个年代绝大多数人体验不到的。
当天上午，他们赶到长城区的时候，才是十一点半。这个时间，陆振华和马红是提前做过计划的。
当天上午他们骑摩托车直接来到了警务所。尚警务长正好在。看到他们两个人，尚警务长是非常稀罕的。
其实不光是他，他的好多同事看到陆振华和马红也是非常稀罕的。上次他们两个人在离开区里的时候，陆振华和马红不要说与尚警务长，就是与他的这些同事们也都处得非常熟了，个别人还和他们两个人成为了就像尚警务长那样的好朋友。
尚警务长随后赶紧陪着他们两个人回到了出租房里。陆振华和马红在出租房的院子里把摩托车后面好多东西卸下来之后，两个人告诉尚警务长，这多一半东西都是他们两家人家自己家里做好的，是农村好多吃吃喝喝的东西，是父母专门让他们两个人驮来送给他的。因为家人们都知道，他们两个人来到区里之所以能够这么“展活”，主要是人家尚警务长各方面帮忙的结果，是他们两个人需要好好感谢的恩人，所以他们两家必须要他们把这些东西驮来亲手交给尚警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