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李玉岿《狂荡青春》上部三十，全权代表
李玉岿《狂荡青春上部三十，全权代表
第二天早晨吃过早饭以后，胡富贵和牛喜人副矿长，分别在一间办公室聊了一会儿之后，随后陆振华就被请去那间办公室说话。当时办公室坐着的还有会计。
胡富贵给陆振华说，他立刻要离开煤矿去市里和几家电厂，和领导们碰一下头，关于煤炭价格的事情需要和电厂的负责人重新探讨一下。所以煤矿上的事情从现在开始，就由陆振华全权来负责处理吧。尤其是过节之前送礼的事情，就不要再等他回来了，也不要和别人商讨了，他认为怎么合适就怎么来，需要多少钱让会计尽管给他支付就可以了。
会计频频的点着头，他说知道了。
陆振华正要说之前说过的那些诸如他担心别人说三道四啊，送礼走了二道这些话语，胡富贵友善的笑了一下，一挥臂膀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胡叔让你当这个矿长了，肯定是对你非常信任的，不然的话就没有这个情况了。你是咱们煤矿的矿长，是总负责，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你就不要考虑了，该怎么干你就怎么干吧。”
陆振华嘴角抽动了好几次，似乎还要努力将他那一番意思说出来。但是看样子胡富贵并没有让他说出来的意思，只好硬生生的憋在了肚里。
胡富贵继续说：“总的来说，你要拿出一个老主意，那就是怎么能给大队煤矿增加产量提高效益，同时也能给工人们在现有基础上提高一些收入，你就怎么来吧。你要是怕别人说三道四，你这个矿长就当不成了。相比送礼啊，吃吃喝喝啊这些事情，抓生产促效益才是主要的，你干好干坏账面上也能反映得一清二楚，大家也都能看清楚，所以这些事情你就不要解释了，大胆放手的干吧。胡叔对你是非常信任的，如果要是不相信你的话，也不会把你提拔到矿长这个位置上的。”
会计在一旁也给敲边鼓说出了胡富贵的这么一番话语，说陆振华虽然年轻，可是这段时间他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非常精明老道，哪像一个小年轻啊，绝对没有一点，他们大家都是非常看好他的！
好吧，到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之后陆振华就谦虚地给胡富贵表态说，那么他就尽可能的把矿上所有事情做好吧。胡叔要是把市里的事情忙完以后，就赶紧回到矿上，赶紧给他指导接下来要做的一系列事情。他总是感觉到心里没数，做事毛手毛脚，最终不能让胡叔满意。
随后胡富贵示意会计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
会计刚走之后，关起门胡富贵越发露出了一脸自家人的神情动态，低声给陆振华说了以下一番话语。他们祖上如何亲套亲，他与他振华侄儿的父亲不是同胞胜似同胞，他是从小看着侄儿长大的。开始他将侄儿安排来矿上当一个伙食管理员的目的，就是为了慢慢的培养他。没想到刘旺那个忘八丹不经他的同意，就能把他开除了，他纯粹是找死！
现在他把侄儿提拔到矿长这个位置上，就是将来慢慢培养让侄儿当大队的一二把手，最终进入乡政府的。所以从现在开始，侄儿在煤矿方方面面的事情，包括送礼的事情，好坏就由他一个人做主。所有事情他就不过问了，他只看侄儿最后做出来的结果。
好，既然胡富贵是在和他演戏，陆振华就赶紧和他说着一家亲的话语，说都是一家人的事情，他又是胡叔的侄儿，胡叔让他怎么干他就怎么干，绝不会违背胡叔的一点意思！
陆振华的这些话说的非常及时到位，也说的特别铿锵有力。
胡富贵发自内心的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陆振华知道这出戏也该结束了。果然就在陆振华给胡富贵表了这一番忠心之后，胡富贵就跳起来说，他不能在这边耽搁了，下面装煤的车不是也快装好了吗？他就坐着煤车回市里去了。
……
五月初六这天晚上。总库内部餐厅后面的一个豪华雅间里。区政府几位要员，主管煤矿的几个单位的头头脑脑，包括隆盛乡的一二把手，还有磨石沟大队一把手和主任董全人，都被邀请到了这里。文局当然也在其中。尚警务长是促成这次酒宴的一个牵线搭桥者。
陆振华和马红也出席了宴席。
按照文局和尚警务长给那些领导们的说法，这是两位医术高明，聪明上进，是值得交往的后生。两位现在和他们已经交成了要好的朋友。正好他们现在是他们大队磨石沟煤矿的两个负责人。他们想把大队煤矿继续开下去，所以就给当地的这些负责人们找麻烦了。
也正因为如此，他们在这里备了酒菜，要表示对大家的一点心意。
区里这些领导们，有一部分在此之前陆振华和马红都给他们治疗过腰腿疼，而且还都是免费的；另外一部分，也是几天前一个个晚上，陆振华去给他们家送过各种各样礼物的。包括乡里和大队的领导，也都是在此之前陆振华都给他们送过礼物的。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今天被请到这里的人，至少与陆振华都算是熟人了。
虽然这是内部食堂，但是厨房却有两个非常知名的大厨。而人家的这个雅间装修得富丽堂皇，让人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更重要的是，当天晚上有这两个大厨呈现给餐桌上的一道道美味，几乎都是当时市里最有名的那些大饭店，最有名的厨子的拿手好菜。所有这些食材都是马红提前从市里给精心采购回来的。
烟酒嘛，又是上的国内最顶级的品牌，所以当天晚上的这顿酒宴，虽然是在职工内部餐厅的宴席，但是其规格档次绝不比市里任何一家高档酒楼差，从而让被请来的这些来宾一个个都是非常满意的，吃喝也特别尽兴。
之前与陆振华不认识的那些领导，由于之前陆振华挨个给他们送礼的时候，就和他们聊得非常好，给他们留下了特别好的印象。所以当天晚上他们再见面吃喝聊起来，干脆就是老朋友见面的一种言谈了。有些人甚至主动与陆振华说，明天赶紧赶紧，在他们煤矿那些地方开口子，三两个口子尽管开，只要他们认为合适，能够提高产量增加效益，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一直以来在大家普遍认为，是他们磨石沟大队地头蛇的董全人，更是一次次站起来拍着胸脯说，在别处他不敢保证，在他们磨石沟的地面上，陆振华尽管开口子，放心大胆的干！这是一个聪明上进，懂道理的后生，人家虽然年纪轻轻，不过他已经看出来了，这是一个值得深交，也是一个有本事的后生！”
大家心里都明白，董全人的表态至关重要，就是那些乡政府的领导们，虽然他们名义上是董全人的顶头上司，可是他们要在人家磨石沟大队的地界上实施这样那样的政令，尤其是在落实一些煤矿方面事情的时候，也得好好的和人家董全人沟通，必须要征得人家的同意才能实施，所以他们也是非常给董全人面子的。
从始至终，陆振华和马红的言行，表现得很是得体，是一个小郎中和煤矿小负责人的双重角色。他们都是很淡定.谦虚又客气的模样。
在招呼这些领导们吃喝热闹的过程中，陆振华一次次的想起他和胡富贵给两个小队队长送礼的情景，以及从第二天晚上开始，他按计划给那些人一个个送礼，人家对他的言行态度，让他在感慨不已的同时，也略有一些迷惑其中为什么有那么大的反差呢？
要知道，第二天晚上他去董全人家给送礼的时候，人家不仅给他泡了上好的茶水，还热情不已分别和他聊了好久。这还不说，她闺女中途也加入了他们的谈话行列。他闺女大约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姑娘，在他们村委会当会计，是一个很淡定大方，也很健谈的姑娘。
父女俩人关于区里啊，煤矿上好多事情，与陆振华聊得热火朝天，就像他是一个多年没见面的老朋友，甚至远房亲戚似的。
为什么胡富贵去给人家送礼，是带着那么一副眉脸回来，而他来到人家门上，人家能这么热情的接待呢？关于这方面的事情，不用说陆振华肯定是认为尚警务长，甚至文局私下里给他打招呼做了铺垫的原因。
但是那天晚上他给尚警务长家送点小礼，与他说起这方面的事情，人家比较严肃地说，没有没有，他和文局没给他打过什么招呼，主要是任何情况下的任何人，都存在一个人遇人事遇事的问题。
胡富贵过去自从认为已经抱到了那条大粗腿，再加上那个人在区里一直又非常有威望，谁也要给他三分面子，所以胡富贵好像对其他人就不理不睬了。甚至连人家通知的一些正常的安全会议啊，应付大检查的事情等，也不积极配合，慢慢的就让区里与他们大队煤矿有关系的那些单位和负责人，对他们大队煤矿没有好印象，尤其是对胡富贵有非常大的看法。
在他们大队重打锣鼓重唱戏，让他这么一个非常有亲和力的年轻人来当矿长，所以人们对他的言行就是另外一番情况了。
直到后来，陆振华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究竟是为什么了。
当天晚上，陆振华和马红骑着摩托车回到煤矿，他们给大家说了人家答应他们随时随地可以开口子，想开几个口子都可以这些激动人心的好消息以后，所有人都是非常激动的。
在这件事情上最激动的是牛喜人副矿长。因为相比其他人，他更懂得在某个很深很深，煤质好，储量大，但是瓦斯也同样很大的掌子面，向外开一个口子的价值和意义有多么大。那样的话，产量一下子就会在现有基础上翻三四倍。
何况按照人家的说法，还是想怎么开就怎么开，想开多少就开多少。哎呀，真是太好了！
相比之下，在这件事情上，会计在高兴之余，不免因为几天前陆续给送礼送出了那么多钱，有些心疼和可惜。
虽然牛喜人副矿长不知道送礼究竟给送出多少钱，多少羊，但是当他看穿了会计的内心世界之后，毫不客气的对会计说，真是井底之蛙，那点东西算什么呢？随后开了口子，增加的采煤量恐怕不到一周就把这些几倍都赚回来了。问题往后赚钱的日子还长着呢。这都是羊毛出在羊身上的一种做法。谁要是在这方面有想法，心疼钱的话，就是鼠目寸光了！
会计被牛喜人副矿长抢白了一通也不生气，想想难道说人家说的不对吗？就是这么回事儿啊！
……
接下来，陆振华.牛喜人副矿长和马红初步合计之后，做了以下安排。陆振华要通过尚警务长联系区里某家大型煤矿，请人家的技术员带着他们煤矿最先进的仪器，来大队煤矿给测量一下，看看他们目前最主要的那个掌子面在哪里，距离地面开口的地方有多远，以及上下的距离等等。在确定了具体方位以后，就要根据情况抽出一部分工人迅速的开口，为下一步大量的出煤做各种准备工作。
以上事情，陆振华原准备在第二天上午就实施，但是第二天他们吃早饭的时候，董全人主任安排人给陆振华通知，让他去一趟家里。
随后马红对陆振华说，那么就让陆振华骑着摩托车把他送到区里，再骑着摩托车返回到主任家里办事儿吧。
马红对陆振华说，如果不是矿长大人找人家办事儿，也许需要装门面的话，他现在才舍不得把他的摩托车交给他呢。何况他骑着摩托车，确实一会儿在区里这个那个部门办事儿，一会儿又要下到一些煤矿上联系销售的事情，现在他忙得四脚朝天，一刻也离不开摩托车。
陆振华说：“你需要装是真的，摩托车能驮着你赶路也是真的。实际上我并不需要装，也不怎么需要赶路，所以今天摩托车我就不骑了，你带着把我送到董主任家里就可以了。”
陆振华以上说的这都是良心话，这段时间这小子属实是太忙了。
那天那俩大拖挂粮油米面和各种生活日用品，不到中午之前就顺顺利利的给拉到了胜利矿，而且在他们拉来的时候，人家副处长早已经安排好了卸货人员和管库人员。
人家在很短的时间之内，不仅把那些货物全部卸到仓库，还把品名数量等等清点的清清楚楚，所有拉回来的那些货物，一点没，与之前合同上规定的品名数量品质等等完全相符。
当天中午，人家副处长正像提前在电话里说的，把陆振华和马红美美的招待了一顿，期间还指令会计立刻给他们开了支票。
现在他们给人家供货，是私人性质的。在他们两个人的要求下，人家给他们开了一张没有收款单位名称的现金支票。他们准备返回手直接把这张现金支票交给那家粮油米面公司，继续从它们那里批发倒腾粮油米面，需要现金也从它们单位支取。这是昨天到今天早晨走之前，他们两个人就和那家单位的老总商谈好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