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李玉岿《狂荡青春》上部三十五，糖擦酥
因为这件事情，那天晚上包括回来的一路上，陆振华和马红私下里不知道探讨了多少遍。中途陆振华也不知道把马红骂了多少遍。
在这方面，马红表现得就像一个非常称职的导师似的，不生气，从始至终就是给他循循善诱那一番他的大道理，那就是喜欢不喜欢和最终要不要结合到一起，与当下他与董玉琴的交往完全是两码事儿啊，那有什么？不喜欢并不等于不愿意上啊！在彼此你情我愿的情况下，该做什么就尽管做点什么，谁也剥不下来。三五年的恋爱谈下来之后，他们在区里该干的事也干的差不多了，该挣的钱估计也挣到手了，那个时候估计他们和上面不知道有多少大人物已经建立起了关系，难道说还能让他一个小小的村委会主任，就把他陆振华与她家姑娘捆绑在一起？嗨，真是井底之蛙，脑子就像被驴踢了，或者说陆教书匠当初就没有给他做脑子，这叫各有所图，知道吗？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
陆振华身边认识的那些人，大概只有这个小忘八丹敢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还是那种一派过来人的口气。
陆振华气头上来，劈头盖脸的把这小子不知道骂了多少遍。当然冷静下来，他客观的想想，其实这小子在这方面比他高明得多，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就是那么回事儿。为此在他的心理上想，反正董玉琴想喜欢他，就让她尽管喜欢好了，一方面他阻止不了人家喜欢他，另外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种事情高兴总是大于烦恼的。
好啊，最后他心里想，他反正本着一个不明确的态度，不明确的和董玉琴谈恋爱，可以是走得很近那种男女哥们式的关系。对方要是和他表达了爱恋的意思，他反正就说现在不想谈恋爱啊订婚啊，更不想结婚，就那么慢慢的和她交往下去。从目前情况来看只能这样了。
何况说句心里话，那天晚上第三次与董玉琴见面的时候，论她的形象气质和打扮，还是她的待人接物方面，给陆振华的感觉确实是与之前截然不同，从内心里来说，他感觉到人家确实还是有些吸引人的地方。
只可惜啊，这次陆振华回到老家，依然没有见到他心心念念的韩雪梅。
这次其实在没有从区里回老家之前，陆振华就设想，看看回来怎么再与韩雪梅见一面，怎么把吃奶的力气使上和韩雪梅红火一次呢。但是刚回到村里他通过非常巧妙的打听得知，原来这个烂货自从去年腊月那次他们见面以后，随后就离开村里，直到现在还没有第二次回村里。
她究竟是去了哪里，干什么去了，为什么要离开村里？没有人知道。这是一件让他心里隐隐作痛的事情。他心的话，这个魔鬼把我害了。要是没有你的出现，我也不至于现在不喜欢别的女人啊。可是你出现仅仅让我尝到了一点那方面的甜头，就突然消失，把我闪到二道，真TM是杀人啊。
这次他们回到老家之后，按照他们私下里的议论，真正能够考上中专和大学的，一百几十号同学中，可能仅有三五个，其他的随后都是回家务农或者闯社会。所以除了吕国庆.蔡明和谢鹏飞，不知道有多少男同学也要跟着他们来区里闯荡，给他们打工，说哪怕不挣钱，只给管饭也行，目的是能够带着他们出来闯荡闯荡。
但是都被他们两个人婉拒了。他们两个人说，让他们暂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因为他们手头的那点活现在不需要那么多人手，等到下一步他们事业发展大了，确实需要大量人手的时候，再请他们一起去帮着打拼。
他们随后返回到区里之后，因为有之前打下的那些好基础，再加上有吕国庆.蔡明和谢鹏飞他们的加入，新注册的通达贸易有限公司，轰的一下就火爆起来了。
新注册的这家公司，其实公司本身没有什么事儿，就是按月报税，再就是需要给那些正规的国营单位开发票。吕国庆是会计，蔡明是出纳。这个是明面上的，实际上私下里会计出纳的活，他们三个人互相都在干着，都在兼职着。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高中生，别看他们学习不咋样，但是事实上都是精明强干的后生，在大队煤矿的会计包括马红请的其他单位那些正规会计，以及市里批发粮油米面地方的会计给他们的教授下，这三个人很快就成为了这方面的行家里手。
在做好会计出纳表面的工作以后，其实他们三个人主要是在马红宏观的指挥下，帮着武林虎大量的销货。而他们三个人与武林虎，本身就是装卸工。对于他们这种从小就吃苦受罪的农村孩子来说，每天装卸这些粮油米面，根本就不存在苦啊累啊的情况。
何况按照陆振华和马红经过多次深思熟虑，以及和他们各自探讨之后，最终决定还给他们四个人都分了干股呢，这越发激起了他们穷的干劲儿，干脆是昼夜不停的在做着卸货和发货的事情。
随后不久，通达贸易有限公司在马红这个法人和总经理的精心打理下，也在各方面力量的帮助下，几乎把区里各个煤矿百分之七十以上的生活日用品，全部由该公司来给供应了。千万不要小看这百分之七十的数量，其实也是一个比较庞大的数字。就是在当时物价那么低的情况下，公司每一天平均的营业额也已经达到了三万七八千元。
这以后，打入的那些国营大矿必须要发票，包括给一些人额度较高的返利，也由于增加了吕国庆.蔡明和谢鹏飞他们三个人手，又增添了两辆四轮车，马红他们的纯利润是较低的。
当然这个利润低，主要还是与马红的思路有很大的关系。为了更具有竞争力，绝对是那种一般人即使插手竞争，也因为价格问题没法运营的情况。为此后来在经营的过程中，马红逐步有意的把一些常用物品的价格越发降了又降，所以单个物品的利润拿一般人的眼光来看，是非常微薄的，等同于替别人“白落毛”。
这就是马红要的效果，因为他可以确定，这样一来至少将看着他做这方面生意眼红也想与他竞争的人，几乎在没有伸手之前，只要一比对价格就会放弃的地步。
马红有他弥补利润的办法。比如增大销量，拓宽供应的渠道，掌握一手货源。这以后，比如数量较大的劳保鞋啊手套工衣啊被子褥子，安全帽护目镜和专用的防尘口罩，包括后来根据市场需要他给配送的各种铁锹，镐头啊，大锤啊，包括白蜡杆啊，还有手推车的内外胎.轴承和黄油，各种机械设备的机油，以及香皂.肥皂和洗衣粉等等，只要矿上需要的，他都给提供。另外最常用也是数量最大的产品，他已经逐渐不从市里各大批发门市购货了，而是直接从厂家进货了。就是说他的来价和之前给他供货商的价格是持平的，那么这就把他销售利润的不足给找回来了。而他的竞争力，却被他如此的做法提高了好几个档次。
以上这个情况，在上他们次两个人从老家返回到区里，因为有吕国庆.蔡明和谢鹏飞三个同学的加入，马红能够腾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来考虑通达贸易有限公司整体的发展和销量，所以之后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他就把这些逐渐的都完成了。从而在这以后，事实上至少在区里通达贸易有限公司已经一家独大了，其他的暂且不说，仅仅就从价格角度上来说别人已经没法和他竞争了。
马红这小子其实本质上是一个有骨气的人，过去他是一个什么样的货色，老家人都知道；上次他们两个人骑着摩托车再一次回到村里，论是家里人还是村里人，对他整个的看法天地之差，让他越发找回了自信，也明白自己应该干出一个人样来，让父母和姐姐要以自己为荣，而不是以自己为耻。
上次他回到村里的时候，父母和从家里涌来的两个姐姐，把他抬举得就像一个小皇帝，时时刻刻在考虑着给他做什么样的好吃好喝。
马红心里明白，亲人们对他的招呼，亲情是一方面，主要还是因为他突然之间变成了他们自豪的角色，才会得到他们发自内心如此的对待。父亲和两个姐姐甚至一次次和他说，他们现在各有多少多少存款，如果需要让他随时随地的拿走。就包括这次如果需要也可以让他拿走！
但是不，马红就是不要。他坚决不从他们那里动一分钱，甚至他还多次与父亲说，他兜里现在有钱了，要不就把上次从父亲这里拿的那一万块钱还给父亲吧。
这小子说完以上这番话之后，紧接着还做出了要给父亲拿钱还钱的动作。
老马大夫当时听到这话猛的就急了，似乎如同儿子要把他这一万块钱给他还回来，就如同从此断绝了与他的父子关系似的，急得团团乱转，语伦次，说不不不，论如何不能！这钱不存在还不还的问题。就算是他给儿子做生意垫付的本钱，现在和以后，永远不存在还的问题了！他的钱就是儿子的钱，父子俩为什么要把钱分得这么清呢？
虽然不得不说这以后，由于他们生意越来越大了，需要的资金也越来越大了，但是马红逐渐的已经有了周转的办法。那些给他供粮油米面的老板，现在他与他们赊一两批次也没有太大的难度，何况与他因为供货关系要好的一些单位，在他把那些领导打点到位的情况下，那些个别领导也答应说下次如果什么的话，可以提前从他们单位预支一部分钱。而且和他们打交道的区里那家银行的行长也说，到一定的时候可以给他们考虑贷款啊，开承兑汇票啊等等。总之，现在有的是解决资金的办法。
在这种情况下，父亲和姐姐的钱他论如何是不想轻易动一分的。他倒想活出个人样来给他们看看，让他们明白，当初他们那么宠爱他，是因为他值得亲人们宠爱。
其实关于这方面的事情，私下里陆振华还与老马大夫交涉过，他的意思是，现在他们周转开了，不需要从马叔这里借钱了，要将本利给马叔一次性付清。
老马大夫当时非常难为情的说，他就是一个混账的老东西，唉，那时候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情呢？不过……还不是对自己家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不放心，让他给帮着把关吗？所以这五千块钱从此以后就算是他给儿子资助的，好坏让振华就不要提了。所谓的利息嘛，就更不要提了！
不过陆振华知道老马大夫是一个非常爱钱的人，最终他还是坚持说，那么要是这样的话，就如同他现在这句话没说，该给马叔支付的利息，他以后还照样给马叔支付着。放心，这件事情倒死他都不会说出来，就当是只存在他们两个人心中的秘密了。
在陆振华如此坚持而且如此保证下，老马大夫当时才感激涕零的谢着他，接受了他的这一说法。
……
总的来说，在销售这些日用品方面，到后来陆振华就越来越不操心了，几乎由马红全权负责了，他主要的心思还是用在了给大队开煤矿，和思考如何给他和马红开煤矿的事情方面。
青草湾大队煤矿，自从陆振华创新完毕，包括新开了窑口以后，简直是一日千里了。
之前刘旺在青草湾大队煤矿当矿长的时候，整天几乎没有什么事儿，反正井下采煤和煤矿本身，前一年和后一年都是一模一样的做法，就是那么按部就班的上下井采煤，没有什么创新，所以他几乎也没事干，最多十天半个月下一次井。他的时间基本是在煤矿办公室一个人喝酒，或者溜达上街吃喝一通。
偶尔也搭乘着市里来煤矿拉煤的那些卡车，到市里转一两天。
刘旺在煤矿的一天一个月和一年，都是如此这般过下来的，没有什么区别，在当时谁也没认为他这个煤矿矿长有什么不负责任啊，或者不称职啊，觉得就应该是这样。哪家煤矿的矿长不是这样？
可是陆振华当了这个矿长之后，对比之下人们才知道，那个矿长当的多么不称职！
而相比之下，人们才知道，原来作为一个煤矿矿长，就应该像陆振华这样才合格才称职啊！
陆振华才是一个非常合格的矿长，是大家的主心骨和希望。
人家除了把煤矿多年的积弊，在很短的时间之内进行了彻头彻尾的大改革，让煤矿在眨眼时间内产量提高了三四倍，既给煤矿增加了几倍的收入，也让工人的工资增加了不少之外，并列的是人家和煤矿所在地的磨石沟大小队领导，关系处得又那么好；和区里各个相关部门的关系处得也非常铁，他们根本就不用担心被人家大检查关停啊，偶尔找一个由头对你进行什么收拾啊。即便上面有什么大检查，人家也会提前通知他们煤矿规避。在某一天可能大检查团队要路过他们煤矿的时候，他们才回避关停三五个小时。
而不会像之前那种担心受怕，甚至听到这样那样的传闻，由于心中没底，也没有人给他们准确的通风报信心中没底，动不动就要关停三五天的情况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