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贪婪亲戚

此时妗子晓芹也不再客气，挽着江母的胳膊往饭桌那里走：“大姐姐，我不干了，你也别干了，咱们一起吃饭先。”

晓芹和江国雁一左一右拉着江母，饭桌上的女人们为他们挪开了位置，还递来了碗筷。

“好，好，一起吃，一起吃。”江母拗不过众人，终于拿起了筷子吃了起来。

吃完饭，村里女人们一一散去，晓芹拉着江母和江国雁进了屋子，坐在大炕上，屋里江父，董永胜，还有董行，以及外祖母和外祖母的姐妹们都在屋子里。其余远的亲戚们都已经上了回家的路。董家就只剩下他们了。

江母的娘家董家，一家全都是农民，没有什么下人，亲戚也都是农民，自然都忙着回家照顾庄稼去了。纵使是刚进行完葬礼的董家人，也顶多歇个几天，明儿怎么也要去照顾地里庄稼了，毕竟农民都靠地里的庄稼活着。

“你们怎么回来了呀？我都没给你们递信儿。”江国雁外祖母这时候才想起来问这茬。

江国雁上前，靠在外祖母肩膀上，喃喃说：“一个多星期前，我心里总是不踏实，特想回来看看，跟爹娘说了，爹娘说，现在天气不好，等雪晴了再来吧，外祖母，要是那时候我坚持坚持就好了，这样我还能让外祖父再见我一面。”说着说着，江国雁眼睛里又流出两行清泪来。

泪水滴到外祖母衣服上，灼烧着外祖母的皮肤。外祖母这时候抬起她书皮一样的手，搂住了江国雁，头与她相依：“没事的，你外祖父知道你念着他就可以了，这不赶到了么？你见了他最后一面就可以了。”

“我没有，我没敢看，我不敢看。”江国雁又哽咽起来：“我为什么没有看最后一面...”

外祖母拍拍江国雁，站了起来，在一旁的箱子里翻找着什么，而后翻出一幅画卷来，展开同江国雁一同看着：“这是你叔为咱们一家画的画，那时候你还小，你娘非要一起去画一幅画，幸好啊，咱们当时画了这幅画。”

“这幅画，就交给你吧，日后你想你外祖父或者我们了，就拿出来看看。”外祖母噙着笑，伸手抚摸着画中的丈夫。

“不行，我不能收！”江国雁立直身体，把画小心翼翼推着到外祖母面前：“这是外祖父最后的画像了，我不能从您这儿夺走。”

“一幅画像而已，咱们再找人临一幅就好了，你们别推来阻去得了。”晓芹这时候插了话，捧过画像卷了起来。

“咱们村里的峰叔最会临画了，明儿我去找他帮帮忙，到时候画出来了，我托信差给姐姐姐夫你们送去。”

“行，那就辛苦弟妹了。”江母点点头。

“娘，您身子怎么样啊？”江母紧接着看着母亲问道。

“还是老样子，药罐子一个，别的倒还算好。”外祖母点着头，拉着女儿。

“娘，我也在外学了点医，我给您把把脉。”江母不放心，拉过母亲的胳膊认真把着脉，切来发现与母亲说的并二致，心也放回了肚子里。

“娘怎么会骗你呢。”外祖母如此对江母说着。

“没事就好，这样女儿就可以放心了。”

“大姐姐姐夫，你们能待多长时间？”董永胜开口问着。

“也就明日就得走了，路上就花了不少时间。”江母回应着。

“不能多待几天吗？好不容易才回来的。”晓芹问。

“军中纪律严厉，我虽为将军，也不能违反。”江父站在一旁一直沉默着，这时候才沉声说着。

众人不再说话了，大家都知道大姐夫是将军，包括江国雁也是军营里的人。

“好了，明日就明日吧，咱们好不容易一家团圆了，晚上好好聚一下吧。”外祖母说着。

“哎，晚上想吃什么，我来做！”晓芹举着手，笑着看了一圈的人。

“只可惜小姑没来。”董行此刻闷闷说了句。

一时间，屋子里又沉默起来。

“时间还早，我们一家去看看妹妹和孩子吧，晚上我们回来吃。”董永翠的婆家离这里并不是很远，马车很快就能到，江母想着，提议着。

“行，那你们早些出发吧，也能早些回。”外祖母点了头，摆摆手，让他们快些出发。

董永翠，是江母的二妹，年前二婚嫁了出去，今年四十多岁才生了第一个孩子。

“老乡，请问周信家在哪儿啊？”江父看见村口坐着一个老头，探出头向他询问着董永翠的婆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