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梁玉生的意见

不够过江国雁大致也能猜到会怎么说：“既然是今日几个城中皆是热议，那想必拥护的拥护，反对的反对，极是两极分化。”

梁玉生点点头：“奉国将军猜的不，不论男女，高官还是贫民，皆是有赞有贬。”

“赞同者说，奉国将军开此先河，是一大壮举，女子也能建功立业，有一番作为，是大善之举。”

“不过想必反对者居多。”江国雁托着脸，懒懒接着话。

“奉国将军明鉴。”梁玉生拱了拱手。

“好了，我并不在意这些，你都说来，我也好注意一些，才有进步。”江国雁摆摆手，示意梁玉生继续说。

梁玉生手轻轻环起，继续说：“反对者呢，这其一说的，就是不尊祖宗礼制，女子怎都不该出去抛头露面，就该在家相夫教子，操持一声，拉扯出懂事的子孙长大才是值得赞扬的事。”

“前者呢，什么身份的人，或是男女都这么认为，这其二呢，就是家中有家室子女的男人们不满了。”

“他们怪奉国将军说，不该如此大肆宣扬，让自家女人们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一个个的都想抛了家里的活，往外跑，男人们颇是怨声载道。”

江国雁点点头，这其一其二她都能猜到，倒也不奇怪，那些酸腐读书的，总是说话刁钻刻薄的很。

“还有这其三。反对者，就是些女子了。说祖宗礼制之类的也有女子，这其三反对的人，却是与此前不同，奉国将军此时的招募，并非强制，而是全凭自愿，可若是日后将军和陛下都认为这条路是可行的，那强征日后定也是会提上日程的。”

“她们惧怕若有朝一日，自己或者自己女儿也被强征了去，受此风雨颠簸，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苦来。”

江国雁只想着给有抱负的女子一个机会，却是没想过世道艰难，女子有什么理想，是多么艰难的处境，包括她自己。

想到陛下的命令，想到爹娘的嘱托，再看到眼前的梁玉生，江国雁心中重重叹了一口气。

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此事也算是我不周到了，不过日后改革，依旧还是要继续，不过强征大概率不会发生，男女各司其职，理所应当，这点我倒是会记下了的。”江国雁点点头，命韩许记下了梁玉生的见闻来。

“可还有了？”江国雁继续问了。

“也有，不过余下的都是一个人一个想法了，最大的三个派别也就是这些了。”

“我记下了，多谢梁大人。”江国雁道了谢，又不打算说话了，梁玉生很快察觉了，连忙又接了话。

“奉国将军才召了女新兵，想必有诸多难处，在下不才，在京中也薄读过几本兵书，与京中退下来的老将军们也交流过几次。奉国将军不妨听听在下不成熟的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奉国将军听不过，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也好。”

梁玉生如此自荐着，江国雁也不介意，拿过刚刚韩许递来的册子，扔到了桌子角。

“我写的策划，属下也批了注，修改了一遍，你看看吧。”

梁玉生不客气，上前站在桌子旁，仔细看起了江国雁写的册子来，江国雁莫名奇妙有了一种羞耻感来。

江国雁清了清嗓子，压下自己心头奇怪的感觉：“咳。册子里写的，是我得了消息，钦差大人要来后写的，事发突然，着实打了我个措手不及，这策划虽然看着似乎没什么漏，但总归我心里觉得不踏实，觉得没什么出奇，虽然属下也说了没什么问题。”

江国雁对梁玉生并没有什么期许，他并没有上过战场，只是纸上谈兵。

梁玉生仔细看了看，笑着合上了册子。

“奉国将军自然是天下双的，连这策划也是独一份的。”

听到这儿，江国雁心中唯一的一点点期待，也消了去，没了听得心思。

梁玉生继续笑着，又开口缓缓说起话来。

“不过...在下却是看出了些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