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讨价换价

苗掌柜随意找了一个空房间，哪间是空的她很清楚，打开来，直直奔向那圆桌边坐下，轻摇团扇，姿态随意：“说吧，谈什么生意？”

江国雁紧跟着苗掌柜进来，在她对面坐下来，也是毫不客气。最后进来的郑要儿岳婆婆两人很自觉，把门关上了，江国雁这才说话。

苗掌柜和刚刚江国雁她们见过的常掌柜是截然不同的感觉。常掌柜是冷清悠然的睡莲，苗掌柜则是热情奔放的牡丹，常掌柜一言一行都遵着她心中的规矩，而苗掌柜，却是随意开放，随意的很。

江国雁清楚，苗掌柜其实根本不相信她们有什么大生意找她谈，其实原本也不是多大的生意，不过救一个孩子。所以苗掌柜看轻了他们，又或者是自己牡丹楼的护卫很靠谱，她并没有什么害怕的。

在郑要儿关了门以后，江国雁才缓缓说着：“我呢，是外地的商人，这路过这边呢，买了一个奴仆。”

说着，下巴扬了扬，指了指郑要儿，郑要儿连忙低下头。江国雁坐直了身子，摊了摊手：“可是吧，我又是个格外心软的主子。主要是我做事呢，喜欢把所有意外都抹杀掉。我这新买的奴仆呢，说自己有个女儿，挂念的紧，自己和女儿被分开发卖了，她被我买下了，女儿，就卖到了咱们这牡丹楼来。”

江国雁笑着，手肘撑在桌面上，托着脑袋，看着苗掌柜：“所以我来呢，就是为了找苗掌柜你，买下这个小女孩，明日，我们就要回去了，在这边也逛够了。”

苗掌柜的团扇一摇一摇的，漫不经心听着：“我说这位客人呐，这么心善可是管不住奴仆的，必须要上狠招才行，得让他们除了主子之外，什么都不想才行，您这做法，将来可肯定是要有大祸患的。”

“还能让下人，骑到主子头上么？”苗掌柜这么说着，看了郑要儿一眼，郑要儿心里可别提多不舒服了，不过她知道，江国雁这么说这么做，都是为了帮她救出她的女儿，她也不好说什么，江国雁的所作所为她都看在眼里，她能怎么责怪江国雁呢？她已经为了自己和女儿全心全力了，郑要儿只能在心里不断对自己说，自己以为报，必须更加全心效忠江国雁才行。

江国雁点着头：“是是是，苗掌柜说的对，我记得了，日后肯定不这么耳根子软，只是我觉得，作为主子，说出的话，肯定是要做到的，哪怕不是对下属，对任何人都是如此，所以，苗掌柜您看...”

苗掌柜眼神毫波动，淡然摇着团扇，许久没说话。

江国雁也不急，在一旁看着等着。

过了会儿，苗掌柜才说：“客人您这话啊，小女子也能理解，只是不知...客人，能出多少钱呢？”

江国雁也知道，苗掌柜说这话，她肯定是有一个心理价位的，她又把这个话头，抛给了苗掌柜：“苗掌柜说这话不合适，您是这牡丹楼的主子，咱们得听您的报价才行，要是行呢，咱们就买下，交易愉快，要是不行呢，这个包间，我也付上一晚的费用，咱们交个朋友嘛。也当我在这边认个姐姐。”

苗掌柜肯定是比江国雁要大上不少的，江国雁说认个姐姐说的不算夸张。

苗掌柜听这话，低头笑了起来：“你倒是个懂事的，小嘴挺甜。行了，姐姐也是个实诚人，也不跟你多要，十金好了。”

十金。一百二十多两银子。

普通卖一个孩子到青楼，能给个十几两银子都不了。

怪不得外面的乞丐说，这进了牡丹楼的女子们，没有一个能出来的。

既然都已经是到了卖女子来还钱的地步，谁能掏的起这么高的赎回费用呢？

不过十金，并不排除是苗掌柜听说江国雁是个商人特意要了高价的情况出现。

看江国雁很长时间没有说话，苗掌柜的团扇又摇了起来，她的身子又直了些。

“妹妹啊，你要知道，咱们牡丹楼为什么会有这么高的地位么？都是靠我一手扶持起来的呀，我也不敢亏了姑娘们，连带把她们卖来的亲人们也贴心照顾，给了他们不少银子，这方圆几个城，哪个青楼能有我牡丹楼这么大方？哪个姑娘和他们的亲人不对我感恩戴德？”

“所以啊，妹妹你也别嫌我要价高，这还是新到的没培养的小丫头，我们都已经找了裁缝给他们量身定制衣服了，若是楼里赚钱的姑娘，那成本，更高呢.实在是我给出去的也不少啊...”苗掌柜的团扇轻轻摇动，打量着江国雁的脸色。

“其实说起来啊...姐姐我这价格，还是亏了本的，就想交妹妹一个朋友呢...”

江国雁这时候说话了：“姐姐，这价格很是公道了，不过咱们都是商人，也都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您就给我一个诚心价，这价格实在是，够买好几个奴仆了。”

听着江国雁的话，郑要儿和岳婆婆跪倒在江国雁脚边，哭着喊着拽着江国雁的衣裙：“主子，求求你就买下我女儿（孙女）吧，奴婢肯定忠心孝敬您，绝二心，将来孩子长大了，奴婢也肯定让孩子效忠您，您说什么是什么，求求您了主子！”

江国雁看了看丝毫没有表演痕迹的郑要儿和岳婆婆，而后奈看向苗掌柜：“您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苗掌柜这时候起了身，从袖子里滑出来一条细细的小短鞭子，那鞭子落在郑要儿和岳婆婆的手臂上，两个人吃痛，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