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全班吃蛋糕
写了整整一节课的数学题,还不能开小差,脑细胞已经死得差不多了,兴致更是冷掉了大半。
展颜回到教室的时候,像只恹恹的兔子,抱臂趴在书桌上,只露出一双灵魂出窍的眼睛盯着被同学簇拥着的喻淮。
他专注地解析着难题,骨节突耸的手指点在题本上。他挺白的,但不像展颜那样的瓷白,而是血气充足的肤色,一看就知道身体很好。
展颜盯着他梳开的刘海,眯起一只眼,伸出食指在空气里比划了一圈。她惊奇地发现,他居然有美人尖,而且刘海还是心型的。
送走同学后,喻淮这才终于得闲能争分夺秒追人了。他从桌肚里拿出了一个迷你便携药盒,仔细叮嘱道:“标着1的是白天吃的,2是晚上吃的。你嗓子疼吗?”
说着又掏出一板清热解毒的口服液和几颗润喉糖放到她桌上,“如果嗓子疼就喝这个,效果很好的。”
展颜捧起药盒看了个仔细,上面的标记是马克笔写上去的,是他写的。
她扭头定定地望着他,小声说道:“喻淮,中午陪我吧。”
喻淮点了点头,同样用悄悄话的音量回应她:“以后都陪你。”
化学老师进来了,她放轻动作拆开了一瓶口服液藏在衣袖里,忍着这股难以下咽的酸苦喝了个精光。
她是从来不喝带味道的中成药的,可她现在想快点好。
因为只有恢复健康了,才能抱他。
在学校的每一天,都会有同学来找他问题。今天尤其多,一上午的功夫,他们的座位就成了著名的观光风景区,光是罗依依就来了三四趟。
程非更是霸占了前排的位置不肯走,一个劲地问东问西。
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展颜才搞明白喻淮没戴隐形眼镜,而是一种角膜塑形镜。
还听明白了这种神奇的塑形镜是什么原理。
最后一堂课的下课铃响起后,展颜刚推开椅子又又又撞上了捧着题本的罗依依。
察觉到她面色不虞,罗依依难为情地推了推眼镜,歪身往里桌探了探,“那个,不好意思啊喻淮,我还有道...........”
“你能不能让人歇会?”展颜实在忍可忍,“有问题不能问老师?他又不是百度百科!”
说着她拽起喻淮的衣袖就往外拉,两人走出教室后她没好声地控诉道:“每节课下课都要来,她哪是来问问题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黏你身上了,语!”
她一激动嗓子就难受,捂着嘴咳嗽个没完。
喻淮犹豫着轻拍了两下她的背,好言劝她冷静:“少用嗓,润喉糖带了吗?”
展颜气得剥糖都剥不利索了,忽而脑子一转狐疑地看向他,“她就是和你表白的那个人吧?”
喻淮瞪了瞪眼珠子,赶忙改口否认:“没,没有!没人跟我表白过。”
“行啊!”展颜顿下脚步,站在高他一阶的台阶上,叉腰俯视着撒谎的小狗,“你现在会骗人了是吧?行!我不答应了!”
她推开喻淮一步跨下楼梯,作势要走。
知道自己闯祸了,喻淮伸手拉住她胳膊往回带,慌张地坦白:“不,不不是!不骗你!是,是她。”
展颜僵着胳膊不肯罢休,直勾勾盯着他,想观察他的表情以此来判断真伪,“什么时候?怎么表白的?你怎么拒绝的?”
喻淮咬了咬嘴唇,忌惮她听完后也许会更炸毛,可隐瞒更是罪加一等,一番纠结过后他还是交代了:“高二下学期的时候,QQ上说的。我说不能早恋,就结束了。就她一个,没别人了。”
本来展颜听这剧情还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当面说的,不然小女生一委屈就他这性格肯定得安慰几句。可最后一句话,又让她消下去的火旺了起来:“你还想要几个啊!”
“还想要一个。”喻淮很认真地看着她,“你。”
展颜愣住了,她感觉到脸蓦地发烫,不用照镜子都知道她现在的脸肯定比难堪,处于恼不成笑不出的尴尬局面。
这是喻淮第一次说如此露骨直接的话,可他眼神又是那么地纯澈,毫杂念。展颜自诩脸皮比酒瓶还厚,但此刻汗毛都竖起来了,窘到想捂脸逃跑。
她抽回了手,炸开的毛瞬间平复了。如果她有尾巴,那么现在应该高高翘起,边摇边挠喻淮。
午饭期间,展颜文静地吓人。让喻淮都有点怀疑自己,虽然再三确定了她没在生气,可他还是持续观察着。
饭后两人刚踱回学校,展颜就接到了赵澜的电话,她不想让喻淮听到便独自进了女厕。
“颜颜啊,你是不是病了?”
闻言她脸色立马沉了下去,展颜把自己买来的药放在另一个书包里了,还没来得及收拾。赵澜一直都没察觉到她不舒服,现在突然这样问,只有一种可能。
她很不客气地说道:“请你以后不要随便翻我东西。就算你是我法律意义上的监护人,也没有资格侵犯我的隐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