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逢

“你…”沙华气急又可奈何，只能力的瞪他。

王爷又道:“本王是王爷，说到做到，只要你乖乖听话，你在西陵一日，本王保你一日平安。

难道你不想能光明正大走在大街上吗？你想一辈子盗窃为生吗？你放心，我只是要你助我一臂之力，我对你的命不感兴趣。

你是聪明人，如何选，不要本王教你吧？”

他的话提醒了沙华，他可以一辈子这样，但他妹妹不可以，她总要嫁人的。如果以后真的可以得到他的恩准，在西陵置办个小房子，安度余生，也未尝不好。看他这样子，今日不去，这王爷也不会放过自己，横竖都是死。

沙华权衡利弊后道:“那月钱几何？赏罚几何？这可都得提前说清楚了。”

“我每月给你一两银子，吃住我管，赏罚看情况。”小王爷见事情成了八九，利落答道。

“那我也有个要求，你不答应，你杀了我我也不去。”沙华的视线终于回落到他身上。

“什么？”王爷问他。

“你跟我去个地方就知道了。”

三人便前后朝石山方向走去，抵至附近一处孤坟处停下，“你派人每五日一次买些杂食，来此处祭奠我大哥，风雨阻。我便全心全意辅佐你，绝二心。”沙华郑重道。

“我当是什么大事，允了。”

“那你们先回去吧，天色不早了，我想同我大哥好好说说话道个别，我明日就去陵王府寻你。”沙华说。

待他们走后，沙华硬是坐了半个时辰一句话没说。这坟墓不过是个野坟，祭奠是假，给妹妹留吃的是真。若遇到不便外出的状况，也有个保障。

天彻底黑下来后，确认四处人他才翻过一座山回到石洞内，给妹妹交代了许多话。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他就往城内赶，他思量着，只要好好为陵王做事，有了他的庇护，等日后立了功安稳下来，就求他准许自己在西陵安身立命，安度余生，再不必躲躲藏藏。兴许这是一个转机，他没有选择，只有赌一赌。

正憧憬着，徐希年策马赶来，至沙华身前勒马立住。

“你怎么来了？怕我跑了？”沙华对他没好气道。

徐希年有些尴尬道:“我来接你，怕你不认路。”

沙华不管不顾继续朝前走，“大可不必，这陵城我熟络的很。”

徐希年翻身下马牵住朝前走道:“离得远，我带你去，你这样走过去天都要黑了。”

沙华也不应他，自顾自地走。

“对不起。”徐希年低头道。

“什么？”沙华疑心自己听了，侧头望他。

“我说……对不起。”徐希年重复道。

“你对不起我什么？”沙华越发疑惑。

“以前小不懂事，老把欺负哭，还抢你吃的，我跟你道歉。”徐希年说，他是真心忏悔的。

“哦，那些小事我早忘了，你也不必记着。”沙华继续朝前走，说着不介意的话，语气里却透着冰冷与戒备。

徐希年心里有些不舒服，只跟在他身侧。

一路沉默了许久，沙华注意到了他垂头丧气的样子，与方才在马上意气风发的模样大相径庭。觉得自己似乎的确有些太冷淡了，他乡遇故知的热情贴了自己的冷屁股，毕竟有同窗之谊。便想主动搭些话，也借机问些消息出来。

“王府大吗？”沙华问。

徐希年本以为他不再会搭理自己了，对突如其来的发问明显怔了一下。

“很大，等到了我带你去转转，不过……平日不可乱走。”他小心答道。

沙华点头表示同意，自己也确实需要熟悉熟悉环境。

“我问你，你有多少俸禄？”沙华想起自己的一两月银。他不知道多少钱才合理，只盘算过够吃多久，不过记得小时候家里的丫鬟好像也有一多两。

“一个月五十两，若是逢年过节王爷还会有别的赏赐。”徐希年耿直道。

沙华深吸一口气，这挨千刀的王爷，给我一两打发叫花子呢！

“那你们府上的丫鬟仆人有多少？”

徐希年认真思索片刻，答道:“一等仆人有四两，二等仆人二两，低等杂役一两。”

沙华握紧了拳头，这赤裸裸的羞辱，他一句话也不想说了。

徐希年见他不语，神色还有隐隐些不悦，便道:“你若缺钱，平日想买什么，可以跟我说。”

“真的？”沙华有些意外，余光瞥向徐希年，这人是真变了还是假装的？

徐希年郑重应了一声：“嗯”。

也是，这点儿钱对他来说算什么，施舍给乞丐不也是说扔就扔。

“我可不敢用，你还是留着给你老婆用吧。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我不怪你了。”沙华语气也缓和了些。

“我……我还不曾娶妻呢！”徐希年有些结巴道。

“我记得你爹是大将军，你不跟着你爹跑来西陵做什么？”沙华不解地问。

“我不想靠我爹的名声处处被捧着，当初偷偷入了行伍有了些功绩，成了王爷的亲卫，此后就一直跟着王爷，新皇登基后，他成了西陵的陵王，我便跟着他来了西陵。”

沙华若有所思，微微点头。

“那你呢？你这些年怎么样？”徐希年侧眸问他。

“如你所见，偷鸡摸狗，以此为生。”沙华加快了些步子，将他甩在身后，避开他的目光。

“对了，你真厉害！竟能从王爷身上偷到东西，怎么办到的？”徐希年见他不想说，便岔开话题道。

沙华果然闻言转身，露出得意地笑，“你猜？”

随即沙华倒退行走，一手背后，一手举至眼前，手里是个什么物件儿。徐希年定睛一看，正是自己的配玉。

他低头摸摸自己腰间，果真不见了，只觉惊奇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