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赐婚
“狗屁礼法，现在几个有权有势的男人没个男宠男妾，只要长得好看，管你是男是女。”王爷不屑道。
“你别说了！”沙华觉得羞耻至极，像在被刻意羞辱一样。
“你要是喜欢他，不如就给他做个妾，本王给你们赐婚。”王爷话说得漫不经心，却低头观察沙华神色变化。
“我就算是嫁人也不会做妾，喜欢一个人就应当一心一意，何况他与阿凤情投意合，外人怎么能插足，不仅不合礼法还不道德。”
沙华睫毛微颤，话说出口后意识到自己的身份随即低下头，惆怅道:“我知道我是罪臣之子，也是通缉的逃犯。天下美人何其多，以前听府里的人说我娘貌若天仙，国色天香，他还为陈家添了香火，尚且过得如此艰难，受人屈辱，短命而逝。”
“你不否认，你对他有意？”王爷见他没驳，追问道。
“我承认是对他有些感情，但绝不是非分之想，是对他照顾我的感激，还有身处异乡地惺惺相惜之情，确切来说是像朋友一样。”沙华极力辩解。
“那你对他有感激，有惺惺相惜之情，对本王就没有？”
沙华头低得更下了:“我不知道，也许有吧。”
“也许？有吧？”王爷冷笑一声，脸色变得愈加阴沉。
“你当初不是还那么厌恶我吗？如果我没猜的话，你当时是想羞辱我？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让我进府然后故意刁难我。
所以我当时也挺烦你的，从不把你当成高高在上的王爷，不过后来渐渐发现你也没那么烦了。起码你没有把我发配回去，最重要的是还让我完成了我已经不再奢望的梦。”
王爷也没否认，大方承认道：“没，当初是这么打算的，你父亲曾为太医院之首，风光限，而你流落街头，苟且偷盗。
我记得以前的你，有抱负有志向，我想看看落到这个地步的你一是处的样子，我想看看你会怎么对现在的自己。”
沙华苦笑，“那王爷以为，我们这些人就该找棵树吊死？还是擦干净脑袋去官府受刑？”
“后来我发现你还是那个你，有些傲气有些才华，有些小脾气又有些可爱。就像黑暗中的藤蔓，攀爬向上，迎着星光，迎着月光，迎着萤火，与我不同，我很欣赏。”王爷驱散脸上的阴霾，“我能在你身上看到生机与希望。”
“这说的是我？我哪里傲气了！我哪里有小脾气了！我又哪里可爱了！”沙华觉得王爷说得有些暧昧，大声辩驳道。
“你看你看！现在不就是？”王爷笑道。
“你真不喜欢徐希年？”王爷突然压低头附耳问他。
沙华耳根泛红，“你烦死了！再也不跟你一起出来了！你是王爷，能不能成熟稳重些！！”
“本王怎么不稳重了！？咱们是老相识了，装那么累干嘛，你说呢？”王爷眉眼弯弯。
沙华细想，也是，这家伙虽然老跟小时候一样不着调，活脱脱像个小痞子，但起初见到他的时候还果真是有威严有魄力。
想到当时那双洞穿一切的眼，犀利的冷眸，以及压迫到自己法呼吸的气势，不自主打了个冷颤。
“你冷？这大热天的！”
“不冷。”
“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到了。”
“嗯”
“抓紧了！我要加速了！”
临近目的地沙华才觉得奇怪，这一路竟然没有之前的快意，只有心率加快，头晕目眩，感到不安与局促，都怪身后这人，败坏自己的好心情，沙华这样想着，又将怀中的鸟笼抱紧些，来给自己多些安心。
一路前行，行至城外越偏僻的地方，就看到越多的人在咳嗽。
怎么会这样？王爷不是已经安排义诊了吗？怎么会有这么多病患？沙华觉着奇怪。
“发什么呆呢！到了。
“哦。”沙华来不及细想，翻身跳下马。
沙华打开鸟笼，阿摇摇摇摆摆走出来，伸展翅膀扇动几下又收回去，脑袋四处观望，眼睛滴溜溜的转。
“它怎么不飞呀？”沙华小声问道。
王爷笑出声:“你把它扔下去，它就会飞了。放心，这里够高，它自己能调整过来。”
沙华还是不忍心，于是将它放在崖边，阿摇本想跟着他回来，被王爷厉声呵斥，原地急得扑腾，一会儿又转过去看向悬崖下面。
突然刮起一阵风来，阿摇站不稳，扑腾两下就飞起来了。
沙华紧紧盯着它，生怕一眨眼它就掉下来了。
阿摇越飞越高，越飞越远，最后化作一个小黑点，在上空盘旋，发出一声长鸣，划破长空，拉开它高空领主的序幕。
沙华笑着笑着就意识到不对，这怎么像断线的风筝，幸幸苦苦养好几个月就这么飞走了。
王爷看到他由喜转悲的脸，猜到他的心思，笑道:“放心吧，不过是第一次新奇，它会飞回来的，等着吧！”
说罢王爷就踩实了块草地坐下，随手掐了根草叼在嘴里咀嚼，叹息一声后躺下。
“喂！你这么聪明，你说说，天这么高，上面真的有神仙吗？”王爷望着天空出神。
沙华此时正站在悬崖边上些许担忧盯着阿摇飞远的方向，闻言微微蹙眉，转头看着躺下的王爷。
“有。”
“哦？”王爷侧过头，饶有兴趣看着他道:“你怎么知道？”
沙华捡起一块石头掂了掂扔下悬崖，石头几经辗转，击起途中石壁的碎石。
“我要说我见过，你信么？”沙华浅笑。
“你见过！！？？真的假的？？长什么样？？男的女的？？好不好看……”
沙华爬上矮树，靠在树干上，望着远处出神道:
“她是仙女，是天底下最善良最睿智的人，她的医术更远在我爹之上。她有让人看一眼就能安心的气质，她像一团热烈的光，于这世间脱颖而出，驱散黑暗。”
王爷单手撑地听罢又重新躺会去。“你说的还真像那么回事儿！我听说我三皇叔以前也喜欢一个神仙，后来为了找她抛下了一切，荣华富贵，权利地位他通通不要。自此宫中便禁止了此事传闻，只对外宣称我三皇叔病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