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宸国京都流云锦绣坊

“我们一人一个。”李毅辰低声说。

沙华小心接过坠子，给他戴上，李毅辰就把剩下的一个给他戴上。两枚小坠子落到两处心口，一玉双生。

之后两人就再没话说，一向霸道潇洒的李毅辰也有些怪异的感觉，竟真像定了情。

“你真是奇怪，明明之前搂搂抱抱大大方方，现在在一起了还羞涩起来了。”沙华望着他的脸说。

李毅辰脸颊微微泛红，握起他的手贴在自己心口:“你能体会到的。”

他微微皱眉问:“你怎么样？身子还痛不痛，我让小二煎了药，我去端给你喝。”

沙华觉得心里暖暖的，他居然还惦记着，“睡了一觉好多了，明天应该差不多能好了。”

李毅辰放下他的手，起身出门去端了药回来，“放了一会儿，现在刚好，我喂给你喝。”

他端起药，一勺勺喂给他。

“我还给你买了蜜饯，喝了药我给你拿。”

喝完药后沙华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你这个王爷，还真是与众不同，这么会照顾人。”他有些啜泣，“我何德何能，让你对我这么好。”

被人照顾的滋味，他已经快忘了。徐希年给他买糕饼，他都能高兴许久。如今被人放在心里，微不至的照顾，他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幸好他熬了十年没自寻短见，幸好他跨越千山万水来了西陵，幸好他遇到了他。

李毅辰轻抚他的背，说:“我也没想到我会这么照顾人，我也不想照顾人，我只想照顾你，我会一遍一遍的想你，你难受我也难受，你高兴我也高兴，总是情不自禁想对你好，想跟你时时待在一起，想跟你多说说话。”

李毅辰又温声说:“来，张嘴。”他拈起一颗蜜饯，放在沙华嘴边。

“嗯。”沙华带着浓重的鼻音应道。

“怎么又哭成这样！跟我在一起后你三天两头哭，以前每次见我都硬气地不行。”李毅辰帮他擦拭眼泪说。

“喜极而泣，你懂不懂？”沙华哽咽道。“现在哭完了，以后再也不哭了，天天对你笑。”

“是不是很苦？”

“不苦。”

……

次日，聚义堂的小厮来传报，已经同烈尔善约定酉时于聚义堂南食馆相见。

待小厮走后，李毅辰对沙华说:“你好好休息，我自己去就行。”

沙华摇头道:“我好得差不多了，我想跟你一起去。”

“那好，我们一起去。”李毅辰只得妥协。

那晚他们只在房外，是没见过烈尔善的，沙华见到烈尔善时就想起那晚听到的动静，耳根羞红。

烈尔善注意到站在李毅辰身后的沙华，面如冠玉，明眸皓齿，还刻意躲避自己的眼神。

与李毅辰客套一番后落座，眉眼总是有意意看向沙华。

“听闻烈尔兄是做云锦绸缎生意的，家中祖父最喜宸国云锦，我祖父见了好友的衣衫，念念不忘，我几经辗转才得知出自烈尔兄之手。祖父七十大寿，想买五百匹祝寿，不知可否与烈尔兄做成这笔生意？”李毅辰举杯祝酒。

烈尔善应酒一饮而下，面露难色，“现下我手中的云锦已经都售空，令祖父大寿在何时？兴许能赶上我下次带货回来。”

“六月初八。”

烈尔善沉思片刻，皱着眉头对李毅辰说:“如今两国关系紧张，短时间内不再有生意往来，只怕有些急。”

“不知烈尔兄的云锦是哪家的，竟口碑如此响亮，我或可再托好友问问别的门路。”李毅辰趁机发问。

烈尔善笑道:“是宸国京都流云锦绣坊出品的。”

李毅辰客套道:“多谢烈尔兄相告，买卖不成仁义在，来吃酒！”

两人便吃喝闲聊起来。

“不知付兄的这位小厮……”酒过三巡后，烈尔善胆子也大了，目光落到沙华身上。

李毅辰早就洞悉他的意图，面露不悦打断道:“他是我的贴身小厮。”

烈尔善原想打听打听他肯不肯定高价卖给自己，见他面色阴沉起来，眸中如寒潭阴冷，便收了心，不再过问，聊起别的事来。

事后送走了烈尔善，李毅辰又重新点了一桌，全是素菜，是给沙华吃的。

“素烧豆腐，清炒白菜，清炖梨耳汤，脆爽嫩冬笋，蘑菇蛋花。”李毅辰介绍道。

“我一个人，你点这么多做什么？吃不了浪费。”沙华责怪他道。

“你这两日都没好好吃饭，精神不振，也不知道是不是客栈的菜肴不合你的胃口，这南食馆地方虽不大，但我方才吃着是颇有咱们西陵的风味，你多吃些。”李毅辰说。

他迫不及待夹起冬笋喂到沙华沙华嘴边，用手托住免得撒了。沙华立即张嘴含进去，细细嚼咽后面露喜色。

“好吃。”

李毅辰又拿碗给沙华盛汤，“好吃就多吃点。”

他把盛好的汤放到沙华面前，“我们明日就回去。”

“回哪？”沙华睁大眼睛问。

李毅辰凑过来悄声道:“西陵。”

沙华点头，吃东西都更有劲儿了。

李毅辰以前除了打仗，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如今看人吃饭都津津有味。

沙华见他目不转睛盯着自己，有些尴尬，夹起一筷豆腐，喂到李毅辰嘴边，李毅辰张大嘴一口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