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不是假话

因李毅辰隔日要进宫朝圣，二人点到即止，没有喝个烂醉如泥。

沙华与李毅辰一道回府，徐徐而行，徐希年则走了另一道。

“王爷，你有没有发觉徐希年今天有点儿怪，怎么感觉跟变了个人似的。”

李毅辰道:“他与徐老将军因退婚之事争执过一段时日，两人都是硬脾气，僵持了许久。”

沙华眸子暗沉，想起往事来，淡然道：“说起来退婚，我还与他有些渊源。”

“渊源？你能与他有什么渊源？”李毅辰侧眸望他一眼。

沙华直视着前方吵嚷的摊贩，说：“因我是庶子，娶只能低娶，嫁却可以高嫁。当年徐家如日中天，功勋卓著，我爹就想同徐家订亲，让我给徐希年做小妾。”

李毅辰愕然止步，侧身看他，“还有这事儿！？本王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沙华抬手拧他的耳朵说。

他正身继续朝前走。

“那后来呢？”李毅辰跟上追问。

“后来？”沙华思虑了片刻。

“后来徐老将军将我爹赶了出来，他说我爹品行不端，我娘来路不明，我也不是什么好苗子，绝不与我家结亲。”

“我得知他不要我的时候，简直高兴死了，我当时一点儿也不想嫁人，还是给人做小妾，而且徐希年他还老欺负我。我想着若是以后去了他家，他再娶个大老婆回来一道儿欺负我，那我以后该多难过。”

李毅辰问他：“那你现在呢？想嫁人吗？”

沙华摇头，“不想。”

李毅辰的脸沉了沉。

沙华继而说:“不过如果是你的话，我倒可以考虑考虑。”

李毅辰的脸上又明朗起来。

“当时我想着，反正我爹都是要把我嫁出去，不如嫁给你好了，免得他又给我找些不三不四的人。虽然你也凶巴巴的，不过你起码会保护我。我就跟宁夫人说，结果她骂我不知廉耻，异想天开，小小年纪就会给自己找婆家了。我不听她的，我缠着你要你以后娶我，可你不肯。后来等你封太子的时候，我去观了礼，那是我人生第一次参加集会，我看到你身边有好多身份尊贵的人，我才死了心。”

说罢，沙华吐出一口气，有些落寞。

曾经的他给李毅辰做小妾都是高攀了，何论今日。他能同意与李毅辰在一起，是因为当初得知李毅辰命不久矣，没有往后余生的牵绊，还是因为自己对他的喜欢已经抵挡不住，一发不可收拾，他也不清楚。

李毅辰按住他的肩，俯身看着他的眼睛，漆黑的眸子颤动道：“所以后来你就再也不来找我了？”

沙华垂下眸，有些憋屈道:“嗯。”

李毅辰将他拥进怀里，“对不起。”

沙华揉了揉泛起了水汽的眼，说:“我又没有怪你，你不喜欢我也正常，我既不温柔又不贤淑，一有空就山上山下的跑，成日脏兮兮的，任谁见了也不喜欢。”

李毅辰紧了紧手臂，将他的头按到怀里，有些哽咽道：“那个时候总以为来日方长，你不来找我，我又常常等你盼着你来，我放不下身段。我在心里说，只要你再来，让我娶你，我就同意，让父皇下旨给我们赐婚订亲。

我等了许久，你再也没来过，后来我就有意意去你面前，假装偶遇，可是你再也不主动缠着我了，每次都假装看不见。我就开始怨你，怨你不来找我，怨你变心变得这么快，怨你把我的心勾走了却不管。”

沙华似是想起什么来，抬头望他，李毅辰深情款款的样子又不像是说假话。沙华伸手拧他的耳朵，愠怒道：“当初在王府你还说要给我和徐希年赐婚！”

“嘶！”他随意揉搓两下耳朵，道：

“我当时虽然还有些怪你，可隔了这么多年，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见你与他走的近，我又不想把你让给别人，那是故意试探你的口风。你当时要是敢同意，我就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