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他说将军与一个姑娘情投意合
十个大夫,隔着纱帐把脉,十个帐里只有一个里面是扶鸢,另外的,是几个有身孕和未有身孕的人。
大夫要将每个人的脉象按顺序写下来,若有人敢欺瞒或是写了,即刻拉出去杖毙。他原以为扶鸢只是娇纵蛮横,在洞悉她的狠毒心机后便不敢再掉以轻心。
他看了每个纸上的字后,心头渐渐沉下去,扶鸢真的有身孕了,是他的孩子。
“往后你去侧院独住,孩子生下以前再不准出王府半步。”李毅辰遣散了大夫后阴冷着对她说。
扶鸢眼角挑起,没有丝毫不悦,“是。”
她逢凶化吉,她的富贵命要开始了,等她生了儿子,往后再没什么能拦她。若李毅辰起兵反了,她就是皇后,她的儿子就是未来的皇帝。若李毅辰还未起兵就病死了,那她就回柬国去。
李毅辰望着床帐,一夜未眠,他起来找阿桥的手链慰藉自己。
力扒动匣子的手陡然慌乱起来。
不见了。
他翻遍了房间也没见着。
他阴沉着脸找到扶鸢,“本王的东西呢?”
扶鸢已经安歇被他吵醒,见他半夜又气势汹汹地来,唯恐他又知道了些什么,有些畏缩,却又实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王爷,你说什么?”她坐起来娇声问。
李毅辰见她一脸茫然的可怜样儿,也不知她是不是装出来的,冷着脸强调道:“我的铜钱手链!”
扶鸢回想起来沙华当日手里正拿着那破手链。
“沙华偷走了。”
李毅辰皱起眉头,眯起眼审视着她,“当真不是你拿的?”
扶鸢忙说:“我亲眼所见他拿走的,况且我要这一文钱做什么?”
李毅辰深深吸一口气,回房继续翻找,一遍一遍的找,他不信阿桥当真这么狠心,一点儿念想也不留给他。
他还是没找到,阿桥真的这么狠,走得头也不回,走得干干净净,什么也困不住他。
他倒在满屋狼藉里,痛苦挣扎,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阿桥不要他了。
沉沦着,任日升月落。
徐希年睡到第二日夜里才醒,爬下来靠坐在地上,听雨拿了药来,要给他敷。
“徐将军,你身上的伤口还是上些药吧。”
他只颓然坐在地上。
听雨站在那儿等了一会儿,将药搁在桌上出去了。
很快她又去而复返,手里还多了东西,是个孔雀羽坠子。
“是公子给你做的。”听雨说。
徐希年暗沉的眸子动了动,徐希年望着这坠子,又望望听雨,小心接下痴痴盯着这坠子看。
听雨也靠着榻侧坐到地上。
“是一年前,与王爷的羽冠一同做的。”
徐希年捧着坠子侧头望向她。
“还记得当时我问公子为何又不送了,公子说徐将军要回京成亲,这种贴身之物容易让旁人误会,便留下来了。”
“他还与你说过什么?”徐希年哑声问。
“他说将军与一个姑娘情投意合……”
“没有!我没有!”徐希年神情激动打断她。
听雨被他突来的情绪吓到了。
“对不起,你继续说。”徐希年的身子又软下来,阿桥都不在了,现在争辩这个还有什么意义。
“……”
听雨继续说:“后来我问公子去哪儿,他只说去找一个故人。”
故人?西南?大漠?
他记得阿桥说过,他欠一个人一声谢谢,就在大漠。
徐希年的眼眸又明亮起来,“听雨,你帮我备些干粮和水!快!”
听雨看他情绪转变有些快,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处。
“哦。”
她还是照做了,按照沙华的那份给徐希年也备了一份。
徐希年马不停蹄出了城朝西南而去。
就在他踏上大漠不知方向时,阿摇径直往一处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