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神使也缺钱吗
王后见他丝毫没有困意,想陪他说些话,可她是后宫中人,不懂朝事,更不懂胡鬼,每回也只说几句体己话就说不出别的。
两人都是怀着心事捱到天亮。
伺候南河王穿好衣后送他出去,她站在门外望着南河王威武的背影,问内侍穆尔:“大王昨夜从哪里来的?”
“回王后,大王从祭司殿回来的。”内侍答她。
“祭司殿。”她低语重复着。
穆尔见她柳眉不展,安抚她:“想必是神使大人为大王想出了解决胡鬼祸患的法子,大王才这般高兴。”
王后转身回去,“他这般高兴,昨夜又与我提及封妃之事,想必心里是有中意的人了。”
穆尔奉承道:“王后别多心,大王多年独宠王后一人,心里怎会再有旁的人。”
王后叹息一声,落坐于梳妆台前,“我们结为夫妻数载,我从未见他如此高兴。
我知道他不喜欢我,是我心甘情愿嫁与他的,他这几年也从未扩充后宫,给尽我荣华富贵,外头的人都说我们恩爱,说我受宠。
我一直以为他心里除了南河再容不下别的东西,原来只是一直人走进他的心里。”
……
日上三竿,祭司殿里,阿桥还在安睡。
“神使,不早了,咱们也准备准备。”文涂催他起床。
阿桥转个身拢拢被子继续睡,慵懒道:“我今日不去宴会,你也多歇息歇息吧。”
文涂道:“小贤王自在惯了,宫里向来困不住他,闲来聊,难保不会一回宫就跑来见神使。”
阿桥睁开眼,缓了半晌,“你帮我弄些热水,我好沐浴更衣。”
深秋寒凉,被窝里太暖和,躺下就起不来,阿桥总是要磨蹭到睡意全才肯起来。不像往常需要日日去做功课,现下又没了烦心事,事一身轻,在这空空大殿里倒自在。
“是。”文涂笑着应下。
简单沐浴后,他擦干头发,将平日披散的头发简单绑了个低马尾,这就是他的最高礼仪。
“神使,大王赏的饰物不戴?”文涂在一旁提醒。
阿桥侧头望了望那盒子,伸手按上去又停住了,犹豫半晌后道:“先不戴吧。”
远方锣鼓喧天,哄闹成一团,比过年还要热闹。
阿桥起身被这动静吸引,“左右事,我们也去看看。”
宫殿建在高处,这祭司殿更是朝向迎风面,一开门大风迎面吹来,文涂忙取来斗篷。
“你拿你的就行,我不冷。”阿桥拍拍自己的脸说,被这冷风一吹,他立刻就提神了。
他去了望远阁。
文涂怕冷就在下面的亭子里候着。他坐在长椅上,合着两袖筒,缩脖嘀咕道:“神使看着身子单薄,竟这样不怕冷,果然是从头到脚和常人都不一样。”
阿桥望着山下如棋盘布置的屋舍街道,人却看不清,应当是在庆祝小贤王回朝。
远处,一胡族男子带着一胡族装扮的中原女子走过。
那女子驻足,望着高台上大风里的人,这人莫名想让她流泪。
“他是谁?”女子看着那人问。
男子停下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隔着有些远,又只能看到侧脸,“看这头发就不曾见过,不过这衣服有些像祭司服,待会儿我问问王兄。”
“怎么?你认识?”男子问她。
那女子观望半晌,湿眸道:“没事,只是见到他颇觉如故。”
“走吧。”她揉了揉眼继续朝前走。
吹风吹得久了阿桥也觉着有些冷,下楼来。抬头瞥见远处的几人,正要问文涂,他们却绕过转角消失了。
文涂见他终于下来了,忙问他:“神使,你饿不饿?今年的番果做成了,也有咱们的例份。”
阿桥回神看向他,“番果?”
阿桥闻所未闻,有些好奇。
文涂点头如捣蒜,激动道:“是一种干果,又酸又甜,连核都没有,神使想不想试试?”
说着说着他就咽了口水,他知道,神使一定会分给他吃。
阿桥看他小心思都写在脸上了,浅笑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