蹊跷
一般情况苏承倒也没什么脾气,没有过去打搅二人,兀自吃着从云裳筷子下威逼利诱来的几口菜。
可即便如此,白秋露还是觉得一股形的威压让自己难以喘息,看了好几眼苏承的方向,斟酌许久方才偷偷趴在云裳耳朵跟前说明原因。
云裳吃惊不小,下意识看了眼苏承。
苏承正对着她看过来,接收到她的视线只是不明,略略挑眉反起逗弄的心思。
云裳心中的猜疑霎时去了多半,小声问白秋露:“可看清楚了,带走廷溪哥的那些人真是苏家的?”
白秋露闻言一顿,当时天色昏暗,自己又心急如焚,倒也看得不是太分明,但她略一回想,那些人跟她进城时看到的那些穿着一样,必然是苏家疑,于是重重点了点头,“一定是的!我去给廷溪哥卖药时也遇到了,那些人在打问什么,我猜一定跟廷溪哥有关!”
云裳不想凡事靠猜,况且苏承行事本就与别不同,猜测只会有极大的偏差。
只是想想,苏承那时将常廷溪放回去用意不明,云裳心中始终有些在意。
待安抚好白秋露去后,云裳脑子里也转了几个弯,觉得与其言语不明又跟苏承闹不愉快,倒不如开诚布公些。
当然这个决定还是基于云裳对苏承的些许了解和信任,况且苏承今日都未曾出去过,两人腻到傍晚才从楼上下来,对他做了什么安排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我想让你帮个忙。”
苏承觉得这个“让”字用得好,有夫妻之间该有的理所当然,是以充足了耐心听她细说。
云裳预先给他打预防,“你听了可不许生气。”
“不许?”
“对,不许。”云裳口齿清晰地重申一遍,把不字咬得尤为重。
她知道苏承性格中的怪异,有时候求他未必能办成事,身为他的枕边人,反倒是这种听着软趴趴实则硬邦邦的话语比较有效。
苏承当即放下筷子,撩起眼皮看向她,笑意多过意味不明,“关于常廷溪的?”
“你怎么知道……”云裳讶异,不过想想两人之间少有的几次矛盾都是跟常廷溪有关的,想来他生气的唯一因素也只有这个了。
也许是吃好喝足心情好,苏承倒也没有一开始就冷脸,给她夹菜的同时说道:“说吧,帮不帮我看心情。”
“自从你放廷溪哥回去我一直不知道他的消息,方才秋露说看到你的人又将他带走了,我觉得有些蹊跷,所以让你出动点人手也帮着找找,起码能保证人平安事。”
苏承听罢,打量她脸上全半点伪装之色,反问道:“怎么你那小表妹说的话你不信?要真是我带走的人,你不是送羊入虎口?”
苏承说着话语气里已经夹杂了些许不多见的欣喜,头一次在常廷溪的问题上没有打翻醋罐子,反倒还觉得挺受用。
“我并非不信秋露,但我也信你罢了。”
苏承心里越发美得冒泡,犹自嘴硬:“凭什么信我?”
云裳想了一下,道:“女人的……直觉?”
苏承的嘴角勾得愈发弯起,“从哪里直觉?”
这下云裳直觉地感觉到话题要往不可细说的某处发展,推开他凑近的脸,重提方才的事,“就说帮不帮吧。”
苏承没说帮也没说不帮,坐回去道:“其实白秋露的话也没,我确实在找常廷溪。”
云裳聪明地听出他话中的意思,眼眸轻转,没有当先问他找常廷溪做什么,而是道:“有人捷足先登了?”
“方才刘副官来过电话,人已经被带走了,至于是谁现在还不清楚。”
云裳方才就想是不是白秋露当时心急看了苏家军队的标志,听苏承这一说越发觉得事有蹊跷。
话到这里,云裳已知苏承跟自己的目的一致,便不再多说引得他心生不满。只是常廷溪下落不明,实在叫人心中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