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

两人从后山回来已近中午，云裳觉得太阳在自己发梢上烤，一进到堂屋里便像有凉水浇下来，浑身上下都舒坦了。

云裳刚接过苏承递来的凉茶，见到软红过来说：“小姐，夫人打电话过来了。”

“我妈？”便是苏公馆的时候母亲也极少打电话来，云裳觉得挺新奇，猜想是不是家里有急事，连忙起身。

苏承从不好奇她跟家里人的电话，转头吩咐厨房安排午饭。

云裳接到电话，当先就问事情，封晓荷连说事，反问她是否还在苏家祖宅这里。

“还在啊，大概要呆个四五天吧。”云裳直觉母亲有话未尽，又问了一遍，“家里都还好吧？”

“都好，我们能有什么不好的。”那头封晓荷顿了一下，放缓了些声音，“我是打电话问问你，苏承生日怎么安排的？我想排场应该不会小，但你们又在那边，到时候我们不打个招呼似乎也说不过去？”

封晓荷对云裳高嫁一直不大放心，所以事事都替她操心，云裳平日不上心的都是她私下里叮嘱。因此她一说起苏承生日，反倒叫云裳愣了神。

“苏承生日……”她细细一想，才猛然记起是明天的日子，可这几天都没听他自己提过，若非今日这个电话，她也忘得干净。

云裳猜想苏承生日不会大张旗鼓，跟封晓荷慌说自己已经有了安排，挂上电话却愁得眉头打结。

一来时间太紧她也没什么准备，二来她之前确实没上心，对比苏承以往所做，自己疑太不够意思了。

云裳觉得藏着掖着也弄不成个事，吃饭的时候就直接问苏承：“明天你生日有安排了没？要不要回去办？”

“我生日？”苏承好像完全不记得这回事，蹙眉想了一下方才舒展，“好像是到了。”

云裳看他表情不像作家，不禁奈，“宗族里长辈的日子你都记得，怎么自己的反倒忘得干净。”

她说这话到底有些心虚，毕竟自己也是才想起来的。

“很久没过了，我也没有特意记日子。”苏承表现得所谓，看云裳的时候眼底却泛着光，“倒是你帮我记着了，那苏夫人明天怎么安排？”

云裳试探着问：“你要不预备宴请人，就在这里过？”

苏承点点头，本来他也不记得过，这日子自然也不喜欢关人等来凑热闹。

“那行吧，我来安排。”这事云裳没有推辞，觉得怎么也得尽一下苏夫人的职责，“那有没有想要的？”

“想要你。”

苏承直言不讳，让云裳一口蛋花汤差点噎在喉咙上。她看苏承脸上并逗弄之色，努力让自己不去想歪。

“我是说生日礼物啊。”

“要你。”

在这一点上，苏承就跟小孩要玩具一样执着，任云裳哄着问了几遍，答案依旧一样。

云裳泄了口气，“我不是你的么？”都给吃得骨头渣不剩了，也不知这人还在执着什么。

苏承笑而不语，往她碗里夹了一筷子菜，道：“明天带你去山里的温泉。”

“大夏天的还泡什么温泉……”云裳不太懂兀自嘀嘀咕咕，而后又想起自己正说的事，“不对……你生日你带我去什么温泉？说说你想做什么啊。”

苏承直接改口：“明天你陪我去泡温泉。”

“你这个人……”云裳满是奈，但面对他当前仅有的要求，也只能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