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把门关上

李昊别过脸去，耳尖红得滴血：“嗯。”他简短地应了一声，弯腰捡起自己的牙刷，假装上面沾了灰需要冲洗。

林涛站在门口，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我、我是不是......打扰了......”

“没有！”王凯几乎是吼出来的，“我们什么都没做！就是老李扶了我一下！”

李昊的沉默让这个辩解显得更加苍白。林涛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突然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没事，我懂~”

“你懂个屁！”王凯炸毛了，黑黄相间的头发似乎都竖了起来，“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李昊轻咳一声，紫色眼睛看向别处：“我们只是在......讨论战术。”

“对！讨论战术！”王凯立刻附和，声音高得不自然，“就是那种......需要贴近才能演示的战术！”

林涛挑了挑眉，脸上写满了“我信你个鬼”：“在卫生间？”

“这里安静！”王凯脱口而出，然后似乎意识到这个借口有多蹩脚，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哎呀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

回忆到此戛然而止。现在，李昊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耳边是宿舍里此起彼伏的呼吸声。那个未完成的吻像根刺一样扎在他心里，让他辗转反侧。

他侧头看向王凯的床铺——黑黄相间的脑袋露在被子外面，睡得正香，偶尔还发出几声含糊的梦呓。李昊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睛里闪过一丝柔软。

十年了。他们几乎形影不离。王凯总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像只永远长不大的金毛犬；而他则像个操心的主人，时刻盯着这只金毛不要闯祸。

但最近，这种感情似乎变了质。他开始注意到王凯笑起来时眼角的细纹，注意到他训练后汗湿的背心贴在身上的样子，注意到他每次得意时微微上扬的下巴......

“老李......”王凯突然在梦中嘟囔了一声，翻了个身，被子滑落一半，露出线条分明的肩膀。

李昊的呼吸一滞。他轻手轻脚地起身，走到王凯床边，小心翼翼地替他拉好被子。这个动作他做过无数次，但今晚却格外小心翼翼，生怕惊醒对方。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王凯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装睡？”李昊挑眉，声音压得极低。

王凯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哪有半点睡意：“睡不着......”他松开手，声音有些哑，“在想浴室的事......”

李昊的身体僵住了。他没想到王凯会主动提起这个话题。

“老李......”王凯犹豫了一下，“我们......”

“睡吧。”李昊打断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明天还有训练。”

他转身要走，却被王凯再次拉住：“等等！”王凯的脑袋从被窝里探出来，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柔软，“我就是想说......如果不是林涛突然进来......你会不会......”

李昊的心脏砰砰直跳，几乎要冲出胸膛。他深吸一口气，转身俯视着王凯期待又忐忑的表情：“会。”

这个简单的回答让王凯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咧开嘴笑了，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我就知道！”

“嘘——”李昊示意他小声点，“别吵醒其他人。”

王凯立刻捂住嘴，但笑意还是从眼睛里溢出来。他往床里挪了挪，拍了拍空出来的位置：“要不要......”

李昊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理智告诉他应该拒绝，但身体却先一步做出了反应。他小心翼翼地躺下，单人床顿时变得拥挤不堪，两人不得不侧身紧贴在一起。

“好挤......”王凯小声抱怨，但语气里满是欢喜。

“是你邀请我的。”李昊无奈地说，手臂不自觉地环住王凯的腰，防止他掉下去。

王凯嘿嘿笑着，把头靠在李昊肩上：“老李......”

“嗯？”

“我们这算是在一起了吗？”

李昊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嗯”了一声。这个回答简单到近乎敷衍，但王凯却像得到了全世界，满足地叹了口气。

“十年了......”王凯嘟囔着，“你终于开窍了......”

李昊没有回答，只是收紧了手臂，将怀中的人搂得更紧。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为两人镀上一层银边。宿舍里其他人的呼吸声均匀而平静，没有人知道，在这个普通的夜晚，血狼的正副队长之间的关系，已经悄然改变。

王凯很快就在李昊的怀抱中睡着了，呼吸平稳而安宁。李昊低头看着他毫无防备的睡颜，轻轻在发顶落下一个吻。

“晚安，傻瓜。”他轻声说，眼里盛满了前所未有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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