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殊途>

天sEY沉，像一张灰布压在头顶，怎麽都抬不起来。北麓的敌营没有再动，却在城外列下长阵，旌旗cHa得密密麻麻，像一片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林海。

城内满目狼藉。缺口还在修补，石灰和木料的味道混着血腥。粥棚里仍有热气，但人声不再那麽热闹，取而代之的是压低的交谈，与小孩偶尔的啼哭。

昭璃从巡视回来，甲片下的伤又渗了血。她步伐稳，可每一步都带着暗痛。

校场边，她停下脚步。几个孩子仍在念字，声音细细碎碎：「人若无信，不立。」她抬眼，看见那张字帖，墨迹因雨水晕开，却还能看清。

她忽然觉得，那些字像一根细线，把自己牵在这座城里。可线能牵多久？她心里没有答案。

——

夜里，议事厅灯火通明。将领们争得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