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ugur 独角兽与少年(G向)
学弟说这些时,兴奋地涨红了脸,丝毫没有注意到Sh的瞳色,有一瞬间收缩,泛着诡异毒物般的绿色。
“能给我看下那个痕迹吗?”Sh说道。
学弟受宠若惊,解开衣领,Sh的眼神如蛇爬过,经过皮肤时冰冷而刺痛。
“这个也是?”Sh指着他大腿内侧的玫瑰色痕迹。
学弟用手遮住:“这个不是啦,这是胎记。”
Sh专注到不放过任何角落的视线让学弟的呼吸急促起来,Sh却礼貌地笑了笑:“我知道了,下次小心。”然后便把学弟请了出去。
那个学弟第二天在学园里大肆宣扬起来,自己被Lgats救了。Lgats像狼一样啃咬自己身上的痕迹,如同标记领地,疼痛让快感更加鲜明,比之前任何一次游戏都要刺激。之前那个没种的“朋友”,被他羞辱得地自容。
“就连那个圣人一样的Sh,都要看我的身体。”学弟炫耀着,引来其他人的惊叹。
他一时成了学园中备受欢迎的“公主”。果不其然,Fgr都还没出惩戒室,他就被老师选中,戴着百合花冠,兴高采烈坐着马车离开了。
Sh发现,在Fgr出了惩戒室后,别人看Fgr的眼神和之前不同了。他们的脸上满是对欲望的好奇和恐惧,视线追随着Fgr如同艺术品般精妙的身体。甚至有人贴上去嘘寒问暖,担心他在惩戒室受了什么责罚,让本就清瘦的身体更加瘦削了。
明明之前都不愿意正眼看他,明明之前他身边只有我。Sh讨厌有这样自私想法的自己。
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晚上在寝室,Sh对Fgr扯起一个微笑。
“太好了呢。大家都知道你不是坏人了。”
“哈哈哈,你真是这么觉得?他们才不在乎我是什么样的人。只是为了这个。”Fgr自嘲地拉下领口露出痕迹,他注意到Sh的瞳色开始浑浊,表情僵住了。
“Sh?”
Sh笑着问:“你怎么了?”
“是你怎么了?你在生气吗?”Fgr整理好衣领,Sh的眼睛变回宁静的紫色。
“我没有生气。哦对了,被你包庇的学弟,被选为使者去迎接独角兽了,可惜你没能为他送行。”Sh拿出照片递给Fgr,“你看他那天穿得很漂亮吧?”
Fgr在看见照片的一瞬间变得面目狰狞,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挥开Sh的手:“我不想看!我才不在乎!!关我屁事!!!”
这哪里是不在乎?Sh看着Fgr通红的眼角,在心里质问他,你是在为那个人的离开而生气吗?
“你不在乎的话,为什么牺牲自己去包庇他?”Sh抹平照片上的折痕,折痕划过少年洋溢着幸福笑容的脸,“你是一个温柔的人,Lgats。”
希望你的理由是温柔,而不是那个我一直逃避的字眼,Sh的心声法自制地哀求。
Fgr累极了似的长叹一口气:“为什么你一直执着于证明我是温柔的人?”
Sh坐到他面前,两人面对面坐在各自的床沿。Sh继续低头抹着照片:“我需要一个理由。如果你是我日思夜想的梦变成的现实,那我为什么会梦到你,为什么是你,会让我变得不再是我。Lgats,你觉得这可以被称之为爱吗?”
“WTF?”Fgr目瞪口呆。
Sh将照片举到Fgr的面前,手指捏着两端,利落地撕成两片,戴着百合花冠的少年被一分为二,他将纸片重叠后再次对半撕开。照片被规整地撕成碎片,Sh手捧着碎片,一片不落地扔进垃圾桶。
“学弟什么也没做。他比我们年幼却先被选为使者,说明他十分优秀。他是个好孩子,但我仍想撕碎他的照片。因为我发现我不想让你看见他,想起他。我觉得我嫉妒了,你觉得这可以被称之为爱吗?”Sh认真的样子就像他们平常讨论文章或数学题。
Fgr翘起二郎腿,用手撑着下巴:“不可以。嫉妒,一言蔽之就是占有欲。友情,亲情中也存在嫉妒。有的狗主人会因为自己的狗跟亲近别人而嫉妒。更何况男性本就有领地意识,对所有物有极强的占有欲。”
“我没有把你当做我的所有物。我把你当做与我平等的存在。”
“哦,你最好是。”
“但是……”
“去你妈的但是!”
Fgr不耐烦地站起,被Sh按了回去。
“但是我的……我的……幸欲!它嫉妒了。我,我不想看见你和别的学生亲近。会嫉妒的幸欲,会是爱吗?”
“我竟然会从你口中听见幸欲这个词。既然你终于愿意正视这件事了,那么我告诉你,你是把我当作了性的对象,或者说是猎物。你的OOk终于占领你的脑子替你思考了。你对别人抢了你的东西感到不满,这还是占有欲。你不爱我。话说回来,我们为什么会聊到这些?”
“如果我爱你,那么必然有我爱你的理由。但我没有理由。从我见到你的第一刻我就觉得你对我而言是特别的人。但是,我想知道为什么。我知道你其实很温柔,认真,你舍己救人,你其实很好。但是,我不认为这是我爱你的理由。”
“我倒想问你为什么这么纠结这个理由,兄弟,你为什么非得证明自己爱我?”Fgr一脸语,甚至苦笑出声。
“如果我不爱你,那……那……我每天看见你时,想起你时,身体的反应是为什么?”Sh的眼下绯红,粉色的雾气蒙住紫眸,他用手背挡脸。
Fgr的语气冷淡:“幸欲,和其他学生一样。”
“不一样。人在看到让自己兴奋的东西时都会有反应,但是你对我而言是特别的,只有你,看到你的时候我会有奇怪的感觉。我,我想独占你,不让任何人碰你或者看见你,我想吃掉你,让你进入我的肚子和我融为一体。”Sh语伦次。
“艹,你形容得像是食欲。”
“是食欲吗?”
“我在开玩笑,书呆子!”Fgr将两根手指抵在脖颈,“你知道在人类堕落前流行过的幻想世界观吗?参考狼群的阶级社会,人类被分为六种性别。α为支配阶级,Ω为被支配阶级。两者会分泌荷尔蒙,荷尔蒙互相吸引的人就是命定之人。说到底命定之人,就是基因的选择。现实中人类的确会分泌荷尔蒙,就像遗传病,你会爱上谁是你法摆脱的宿命。”
“你平常到底在看什么书啊?”Sh听得一愣一愣,“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只是人类身体的选择不是吗?不是人类自身的意志,那根本不是爱。”
“你一直问是不是爱。那你觉得什么是爱?”Fgr反问。
“我不确定,比方说互相倾诉我爱你的人?”Sh绞尽脑汁。
Fgr横躺在床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脖子上的过滤器闪着微弱的光。他缓缓地说:“我看过一本电影。一个作为侵略者的军官征用了当地一户老人和少女的家。他尽量不打扰他们的生活,每晚去找老人和少女聊天。但老人和少女一直沉默,只有军官在自言自语。军官亲切而热情,少女从他的自言自语中逐渐了解他。一天,军官被命令要上前线,他痛苦地向少女告别。少女第一次对他开口,永别了,少女如此说道。听到这句话后,军官微笑着赴死战场。你觉得他们相爱吗?”
“我还是不明白。”
Fgr解开自己的衣服:“那你想上我吗?如果你只是想做的话,根本没必要找那么多借口。”
Sh的视线躲开:“我想。但是我不会那么做的。因为我想证明自己爱你,和杏欲食欲基因荷尔蒙那些都关。我是因为自己的意志,爱你本身。如果不能证明这件事,我就不能接受现在的自己。”
Fgr两眼一闭:“怪人!”
Sh低头,抓紧了膝上的裤子:“因为,那让我觉得罪恶。我爱你,我的天性和本能想伤害你,贯穿你,吞食你。这不正常,这很奇怪。但是我爱你。为什么我爱你?”
Fgr一个打挺从床上跃起:“别再说爱不爱的了。我说过你和森林里的怪物没有区别。我走了。”
“你每天晚上都去哪里?”Sh问道。
“和你没关系。”
Fgr留给Sh一个落寞悲凉的背影。但Sh隐约觉得,Fgr逐渐对自己敞开心扉了。还有,他发现Fgr真的超爱看浪漫的悲剧故事。
在那之后Fgr成了寂寞少年们的避难所。他近乎圣母一般拯救了少年们压抑的欲望,亲吻,抚摸,耳光,鞭打,拳击……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他带来的情欲的病毒,污染了整个学院。越来越多的学生被选为使者或者是赶进森林。令人奇怪的是,Fgr这个惩戒室常客却从未被赶走。
每天回到寝室,Fgr都会向Sh找茬:“你今天决定上我了吗?”
“不。”
“我早上看到你一大早就很精神,你怎么解决的?一个人在厕所弄也太……”
“Lgats!不要嘲讽我了!你有任何请求我都会答应,但我不会碰你,我和别人,和森林的怪物都不一样。”
Sh就像禁欲的苦行僧一般。他越是这样,Fgr就越是频繁地挑拨他。
就这样到了那一天的黄昏,Sh打开图书室的门,看到了侧坐在窗台的Fgr,一头雾水地迎来了诡异的初吻。
多亏了Sh有力的肩膀,他挣脱开Fgr的怀抱。
“呸。”Fgr朝地上吐了一口带血丝的口水。他手臂上有Sh的抓痕。
Sh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指甲,抬眼看见窗户的玻璃上印的自己的倒影。
绿色的瞳孔,周身燃着蓝绿的火焰,似蝎似蛇,唯独不似人类。他擦了擦嘴角如残花般的血痕,指甲变得又长又尖,就像鸟类的爪。
“Lgats,我……”Sh捏紧拳头遮脸,指甲刺入手心,“吓到你了吧?抱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没关系。”Fgr坐在窗台上,张开双腿环住Sh的腰,双手捧着他的脸。
“是时候结束这个实验了。”Fgr的声音轻到化在风里。
Sh的呼吸急促,用手挡住饥渴不已的唇舌,涎液从指缝流下。
“不,不要,Lgats……”悲伤的潮水淹没了Sh,而令他痛恨的是,与Fgr紧贴的身体此时是如此炙热而欢愉。
“Sh,你知道Lgats是什么意思吗?副将,指挥官,使者……”
听见“使者”一词,Sh不禁发问:“你自称使者?”
“我生来如此。”Fgr的银色发丝被风吹到眼前,如同泪划过的痕迹。脖颈处的过滤器又在发亮,一闪一闪的小灯像是警报。
Sh撩开Fgr脸前的发丝,小心不让自己的长指甲碰到他。日思夜想的眼睛近在咫尺,Sh如同被磁石吸引。他的额头贴在Fgr的额上,紫发与Fgr的银发相织相缠。Sh吞咽着Fgr的呼吸,醉人的甜腥味令Sh目眩神迷。
Sh看见Fgr视死如归般决绝的表情,终究没有吻下去。他咬着嘴唇,紧闭双眼,将头靠在Fgr的肩上。Fgr的肩头被Sh的泪水打湿,他偏头靠在Sh的脑袋上蹭了蹭,松开了腿。
“最后再告诉你一件事吧,Sh。”Fgr温柔得像在讲睡前故事,安慰地拍拍Sh颤抖的肩膀。
“最后?”Sh猛地抬起头。
“Yain,是黑暗的意思。”Fgr张开双臂,身后是被黑暗吞噬的天空,天空下瑟瑟凉风穿过黑暗的森林,树叶沙沙像森林深处传来的低语。
“ShYain,不,YainSh,永别了。”Fgr向后倒去,就像他往常疲惫地向后瘫倒到床上。
但此刻的他的身后,空一物,只有尽的黑暗深渊。
下篇
我倘能找到你,我会爱你的。可是你在哪里呢?要是剥夺了你的表现癖,拿走了你的表演技巧,把你的装腔作势、虚情假意和演过的一个个角色的片断台词和他们的褪了色的感情的残余都像剥洋葱那样一层层地剥光,最后我们能找到一个灵魂吗?——毛姆《剧院风情
Fgr还未回到学园。学园有人传言Fgr摔死了,也有人说Fgr平日闯了那么多祸,老师直接把摔得半死的他扔进了森林。
Sh对这一切保持沉默,他一个人住在两人寝,每天替Fgr擦桌子,晒被子。每天抄两份笔记,时刻关注着图书馆进了什么新书。
Fgr还是没有回来。
好像学园从未有过这个人。
校长一脸痛心地给Sh下了处分。因为他身为监督生,当初答应了要时刻看管住Fgr,如今还是变成这样了。
“真不公平。”同学们为他鸣不平。
Sh则是礼貌的笑笑,他的惩罚是教室一个月的扫除值日。
所有人都离开教室后,Sh拿着抹布开始擦洗。
擦到窗边的位置时,他停下了。
那是Fgr的位置。书本整齐,Sh每天都在帮他整理新讲义。
黄昏的阳光洒在桌面,树叶的影子摇曳,桌面的刻痕若隐若现。
Sh盘腿坐在椅子前的地上,撒娇似的把脸贴近椅面。
椅子还留着Lgats的味道。
Sh趴在椅子上,颈间的长发滑到椅面,身体颤抖地越来越快,发出阵阵低喘。
Lgats的枕头、床单、衣服、书本、桌椅,都不能被别人碰。不能让他们把味道弄脏。
对了,做上记号吧。
像动物那样,给自己的领地做上记号。
把其他的雄性全部赶走。
浊液溅到椅子上的瞬间,Sh撕扯自己的长发,发出轻声的呜咽。
这就好像一切都如Fgr所言,自己和森林中的怪物没有区别,不过是被欲望支配的生物罢了。
回到寝室,Sh蜷缩在Fgr的床上,如同子宫中的胎儿的姿势。
“为什么他说他生来就是使者?我的名字和森林有什么关系?”
Sh在床上打起滚,突然有东西膈到他的腰。他往床垫下探手,摸出一本笔记本。
随手一翻,里面竟然是Fgr写的日记,,和乱七八糟的随笔。这是不能随便看的东西,他快速合上,想重新塞回床垫。这时他看见笔记本背面写着:
“Sh,你想看就看。别塞回去了。”
被拿捏了。
Sh把头埋进枕头,耳朵通红。他趴在床上,翻起笔记。
原来gats是Fgr中的人物。一个不大讨人喜欢的家伙。
Fgr正如Sh所猜的那样,其实是个宅男加书呆子。
但他不得不装作讨人厌的样子,因为他不可能活到长大。他只能在中畅想长大后的样子。他的身体并不像被人想得那样酷炫,明明从未拥有手脚,不存在的部分却像神经被灼烧一样疼痛。机械的四肢和脊椎一直给他身体被其他人控制的异物感,令人作呕。
Sh略过了这些,他更愿意听Fgr亲口说。
笔记中夹着几页纸,是被撕下的书页,是Sh没有见过的书。
独角兽是神的坐骑,是极其美丽而圣洁的动物。它的角能解毒、治愈所有疾病、净化水源……大人物们都期望拥有它的角,但独角兽极难捕获,只有在纯洁的少女面前,独角兽才会变得温顺,猎人可以趁此机会将其捕获。传说,独角兽偏爱纯白,猎人们常让纯洁的银发少女戴着百合花冠进入森林,用体香吸引独角兽。独角兽会出现并与少女嬉戏,殊不知身边埋伏着想要掠夺它的角的猎人。
“独角兽……”Sh翻到了纸的反面。
然而这些是为了诱骗知的女孩而编造的传说。“独角兽”是不可描述的存在,它们会用炫目妖艳的美丽色彩掩盖其令人作呕的真身,用神一般的光辉诱惑人类。它们喜爱人类,以至于闻到少女的体香就会丧失理智,用头上的长角夺取少女的纯洁。唯有在欲望释放后,独角兽会因漫长的交欢而疲惫不堪现出真身。为了恢复体力,它们会吃掉被贯穿的少女。此时是猎杀它们最好的机会。于是猎人们编出美好神物的传说,诱骗女孩们去做捕猎独角兽的饵。大量的女孩牺牲了,但是收获很少。猎人们被大人物们责罚,毕竟纯洁而美丽的女孩是如此珍贵,她们可是下一代的来源。有的女孩不幸受孕,诞下了令人作呕的杂种,生不如死。
那么就换成漂亮的还未发育完全的少年?不成熟的身体足以以假乱真,在百合花包围的培养皿中长大的少年,晃眼间与少女毫区别。
或者做人造的饵?就按独角兽的喜好,稀有的月光倾泻般的银发,纤细而白皙的身体。不需要四肢和记忆,以免被独角兽吃后同化。只需要人台一般的大小,为了节约成本,下身是要可循环使用的。
“滴答滴答……”
是雨从屋檐滴落的声音。
但在Sh的耳中,是梦中从Fgr的咽喉穿过的尖角上血珠落下的声音。
等Sh回过神来,他已经在黑暗的森林中了。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刘海黏在脸上,让他睁不开眼睛。一缕缕腥甜的香气穿过枝叶,勾引着他。
Fgr早就说过,这个学园是一个培养皿。
Sh在一棵树干上看到了熟悉的刀痕,与那次噩梦中自己刻下的痕迹一致。
从来就不是做梦。
雨水让被诡异的藤蔓和苔藓覆盖的地面更加湿滑。Sh看见枝叶间有那晚所看见的流光溢彩,在濛濛雨幕中显得更加诡谲。他顺着光走去,恶臭和血腥味扑面而来。
似曾相识的空地,巨大的十字架上挂着一个少年,是昨天被选为使者的学长。怪物肉团上的身体上长着似人的手脚,一条腿上有着玫瑰似的粉红胎记。
奇怪,月的雨夜,为什么看得如此清晰。Sh低下头,看见水洼中自己的倒影,绿色的眸子在被雨滴溅起的涟漪中散着破碎的光。
怪物的绿色眼睛聚焦到Sh的身上,但它没有理会Sh,只是咔哧咔哧地逼近哭泣的少年。
Sh的周身燃起蓝绿的火焰。
雨中升起雾气,如同镜面,一边是那怪物,一边是眼含妖冶笑意的Sh。
“可怜的,欲望的奴隶。”Sh看着眼前的“独角兽”,“学长,之后衣服能借我吗?”
水洼倒映出Sh紫绿色的身影,火焰在雨中如流光溢彩,他贪恋地闻着空气中熟悉的味道。
和Fgr说的一样,他和森林中的怪物没有区别。他追寻着那个银发的少年,那个梦中的身影,不,Sh突然觉得自己在梦到他之前就认识他了,在远古的某个时刻,在神还未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就熟悉这个身影。
但,这不就正中了大人们的下怀吗?
他们故意把Fgr带到自己身边,甚至安排单独的房间。
就像把两个草履虫放到一起,看他们是结合还是分离。
原来被监视的,一直都是自己。
Sh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恐惧的,就是体内非人的部分。本能地被Fgr吸引,他天生会爱上他。但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和那些暴虐的怪物一样。
擅自地爱上,擅自地发泄爱和欲望,擅自地让对方和自己融于一体,仗着自己有着比人类更强大的力量,愚蠢而暴虐。终究被人类的规则所束缚,被散养在这黑暗的森林里,养肥了就被捕杀。
“Lgats……不,Fgr。”
Sh停下脚步,Fgr躺在他面前的树下,雨水从黑红的机械臂上滑落,脖颈的过滤器闪着红光。凌乱的银发遮住脸,猩红的闪电标记像是裂痕。
就连嘴上被Sh咬破的地方都开始溃烂。竟然被同学的传言说中了,老师们根本就没打算救他,直接把他扔进了森林。
伤害Fgr的那个怪物为什么没有把他吃掉?怪物应该会极度虚弱,然后不得不吃掉眼前的他。除非它已经被大人们捕获了。那就说明……
“我只是Lgats。老师们想知道混血究竟是人还是怪物,我就是那个变量。你做的很棒,模范生。而我已经没有用了。”Fgr声音嘶哑。
“Fgr,我们逃走吧。”Sh用袖口擦擦Fgr满是泥水的脸。
Fgr苦笑一声:“怪人。”他撑起身子又倒下,撕扯脖颈上的过滤器,过滤器漏出丝丝电光,连接处皮肤撕裂,血流下来。“Sh,帮我把这个扯下来。我不想再戴着项圈了,但我扯不下来。”
“我不要。”
Sh拉过Fgr的手绕过自己的肩膀,将他的身子撑起来,Fgr没有力气反抗,整个人挂在Sh的身上。
“啪嗒。”
有什么东西掉到地上,溅起水花,像是湿抹布掉在地上的声音。
Sh浑身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身后火焰攀上高大诡异的树木形成结界。火焰的光芒照亮着地上。他看见水洼中有一个像是皮肉器官的东西。这东西挂着几条灰色的线,线上沾着血色雨滴,像是红珍珠的链子。这几根灰色的线连接到Fgr的身下,淅淅沥沥的红雨滴落在这个东西上。
那是一个类似教科书中所画的子宫那样的容器,容器上连着一根肉管,灰色的线缠绕在肉管上。肉管已被撕裂,能看见里面的褶皱和浊液。肉管末端是入口和入口四周的人造皮肤。皮肤白皙柔嫩,但从内层看则是金属一类的质感。
Sh弯下腰拾起这个东西,他的手碰到那东西,灰色的线在手指间缠缠绕绕。Fgr在Sh的怀中,身体剧烈地痉挛,头向后仰,腰部紧绷。就像那夜被独角兽贯穿,一只欲仙欲死的白天鹅。
即便没有任何经验,Sh有基本的常识,知道这大概是用来做什么的器官。毕竟Fgr是为了那种作用而被创造出来的。现在的他,直接捏住了Fgr的器官,覆盖在这之上的神经线,不断向Fgr传递着快感和痛觉。
“嘶嘶……呃啊啊啊啊…”Fgr不断倒吸着凉气,发出痛苦的低喘和哀鸣。Sh的手稍微一动,Fgr便像上岸的鱼一样拼命扭动身体,混着雨水大口呼吸。
“Fgr,这个拖在外面太危险了,我帮你塞回去,你忍一下。”Sh安抚Fgr,一点一点把神经线和器官塞回Fgr的体内。
神经线来回牵扯,Fgr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耸动,如同看不见的巨物正冲击撕裂着他。
“哈啊……噶啊啊啊啊啊……呜啊啊啊……好像有东西插到脑浆里了…脑浆里被搅得乱七八糟的……好热啊啊啊……Sh…!Sh!!”Fgr痛苦而甜腻的娇声让Sh不忍再听。
“是你的觉,没事的,只是我碰到你的神经线了,等我整理好就没事了。”
Sh的手指插入器官的入口,他轻柔地,不让指甲碰到肉管的内侧,将器官推入Fgr的体内。明明只是将器官塞回,却像Sh在用手指与Fgr交欢。Fgr的腰被电击一般地颤抖,金属脊椎咔咔作响,身下排泄一般喷出透明的液体,不断地溅在Sh的手上。
腥甜的气息,让Sh不禁恍惚。
好香,好美味,好想贯穿他,让他只属于自己,好想吃掉他,让他与自己融为一体。故作不屑却偶尔流露温柔的眼睛,好想舔他的瞳孔,吞下去,就让它重生在自己双眼的下方。倔强而红润的舌头,嚼烂了,重生在自己的手心。但是这双臂和双腿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Sh回过神,发现自己的一只手已用长指甲撕开Fgr脖颈过滤器四周的皮肤,手指没入血肉与皮肤之间。从皮肤表面隐约可以看见底下指节的轮廓,他单手扼住了Fgr的喉咙。Fgr两眼翻白抽搐着,被塞回去的器官缠紧吮吸着Sh的手指。
Sh靠自己微存的理智松开掐住Fgr的手,并抽出手指。
Fgr剧烈咳嗽起来,他咧嘴故意做出恶人的笑容:“你看,你就是个怪物吧?你都兴奋成什么样了。赶紧上了我,吃了我,等学园的人追过来就来不及了。吃我吧,不然你靠现在这个和人类没什么区别的身体根本逃不出去。吃了我,从这里逃出去。”
“我不想吃你。不,我想吃你,但是吃了你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对你的爱,远超过我对你的欲望。”
Sh将自己的衣服裹在法动弹的Fgr的身上,让他的双手环住自己的肩膀,夹紧双腿坐在自己一侧的臂弯中,就像抱小孩的姿势。这样才不会让Fgr的器官再脱落出来。
“我违背天性,忤逆本能,深爱着你,Fgr。所有的规则,道德,常识,和你相比都微不足道。”
Sh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很缓慢,只怕会颠到Fgr。
“这样你会被他们追上的,快把我丢掉。”
Sh完全不理会Fgr的话,继续说:“我可以吃你,如果你认为这是你生为使者的使命,我会为你实现的。但得等你老得要死的时候。万一在那之前我没有忍住,就由你杀了我。可以吗?”
“怪人。”
“说实话,我觉得你也没有正常到哪里去。”
“我只不过是Cybssy被怪物捅得00掉出来的生化人,你可别偷偷拿来手冲哦?”
“什……?”Sh整个人红透了。
Fgr大笑起来,水壶烧开似的哨音逗得Sh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真想要在图书室大声嚷嚷ybssy。”
“那我要在每个课桌上画便便。”
“小屁孩。”
“我要在校长的桌子上用上莲花倒立式吃午餐。”
“哈哈,那是什么?”
“等把你修好了我教你做。”
“做?用那个姿势?做?”
“嗯……嗯?不行。”
“那我不学。”
“Fgr—!”
漫长的夜晚,大火从森林蔓延。紫红和蓝绿交替的光照亮天空,学园被付之一炬,纯洁的羊羔们逃出了羊圈。本想放长线钓大鱼的大人们,被鱼拖入了万丈深渊。或许之后会被怀疑的吧?为什么漫天大雨仍能燃起如此大的火,为什么火焰是这样诡异的颜色,为什么偌大的建筑完好损却空一人。
“我以为你想逃出去的,没想到你竟然回来了。”Fgr被Sh放在图书室的地板上,身下是好几层坐垫,头枕在跪坐的Sh的大腿上。
Sh同时翻看着好几本书:“第一要事是把你修好。要尽快找到你的资料、修理器材和电源。回学园是最好的选择。”
“亏你这种时候还这么理性……但是这幻术一样的火焰是什么回事?比吞食了几百人的独角兽还强的能力……你不会直接吞了一只独角兽吧?”Fgr困得迷迷糊糊,随意地胡言乱语。
Sh扬起眉毛笑了笑:“那我的吃相该有多好,我衣服上没有一点血迹。”
朝阳升起,纯白的百合花丛沐浴在晨光中。黑夜像雪被融化,空气中弥漫着雨后的淡淡香气。阳光照着Fgr薄薄的眼睑,他闭上眼,眼前是一片血红色。
于是Fgr侧过身,把脸埋进Sh的怀里,挡住阳光,惹得Sh满脸通红,笑弯了眼睛。
“太阳升起来了。”Fgr含含糊糊地说道。
“是啊,终于天亮了。”Sh摸着Fgr的银发。
“可惜,我想睡了。”
“睡吧,Fgr,等我学会怎么修好你,就会像往常那样喊你起床的。”
Sh轻拍着Fgr的背,抬头看向窗台。森林中有鸟群迎着澄澈透明的光飞向空中。天穹高阔,零散轻薄的云在空中静止了。
Sh将熟睡的Fgr轻轻放在地上的垫子上,起身出门。
走廊空空荡荡,Sh哼着歌走过,脚步轻盈。阴影和晨光在Sh身上轮转,他的身后燃起紫色火焰,像是妖冶的翅膀,脚下的影子巨大而扭曲,如同一只畸形的蜗牛挪动自己的身躯。
老师的办公室内,血肉糊在各个角落,散发着恶臭。Sh拾起掉在地上的讲义,理好放回桌上。
“我不想被Fgr看见,只能让你们久等了。不好意思,老师。”Sh眯起眼笑了,妖媚的笑容摄人心魄。
老师们和校工们被捆绑在角落,长满不同生物手脚和触手的扭曲肉团的影子蒙上他们惊恐的脸。
“请问哪位老师负责Lgats的?我记得好久以前,我偷跑进森林,见到过Fgr。校工当时说,老师要他们把他带回去。所以,我想这个人就在你们之中。”Sh的声音像是有好几个少年在同时说话。
“不,不是我啊!”一个老师大叫,被一条腿踹中了肚子。一条修长的腿,腿上有着玫瑰的胎记。
“抱歉,他比较浮躁。我想老师应该还不至于忘记他吧。第一个让Fgr进惩戒室的人,你们明明知道Fgr是冤枉的……”
“是他!”“是他!”大人们推推搡搡出了一个人。
正是那个格外关心Sh的老师。
怪物的影子逼近,Sh走到那人面前,乖巧而妖媚地笑了:
“老师,我有好多问题想请教你。但我不想Fgr多等,所以我想吃掉你会比较快。失礼,我开动了。”
*(本来想写开放又暗示BE的结局,也就是图书室里Fgr说可惜我想睡了之后,窗外的云静止了这里就结束了。结果我写完了,我舍不得了狠不下心了,就加了一段结尾,但又怕画蛇添足。总之各位按自己喜好看哪里算结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