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李玉岿《狂荡青春》上部十六，请客
李玉岿《狂荡青春上部十六，请客
晚上开始，陆振华就在厨房和两个大师傅探讨，怎样才能把伙食提高一个档次，而尽可能的不给工人们提高伙食费。
两个大师傅笑着摇头说，所有的东西都不是白来的，都是花钱买来的，成本放在那里，想在不增加成本的基础上提高伙食标准，不好做啊，没有更好的办法。
陆振华想，从他已经掌握的各方面情况来看，他要想把这个伙食管理员当到让胡富贵满意，又让工人们满意，从目前情况来看好像没有这个可能。胡富贵从始至终没有明确的给他说如何在伙食方面节约开支，想办法揩油的话语，可是陆振华能感觉出来，他就是这样的意思。
而正像两个大师傅说的，不投入成本想把伙食搞到让工人们满意，又是不可能的事情。论陆振华怎么想都找不到一个平衡点。
为此陆振华就另辟蹊径想到了另外一种办法。他的这种办法一经和马红合计，那小子跳起来拍着大腿说，行，就这么干，他愿意帮着干！那有什么，反正任何方式方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同时也是由人来试尝和贯彻的，非就是在往后的日子里，辛苦给区里那些天天盼望着他们给看腰腿疼病的人，多看看病都有了！
当时陆振华一激动，就骂出了他们平时随口互相埋汰的骂人话：“驴屁话是你说出来的，到时候你可不要反悔这种驴屁话！”
马红说：“恐怕反悔的是你吧？反正到时候咱们两个人给别人针灸按摩开中药赚了的钱，可是有你的一半，咱们就看看谁到时候受不了会说反悔话吧！”
这天早晨，马红前脚骑摩托车离开煤矿，陆振华后脚就立刻给两位正副矿长说了他和马红的意思：今天晚上能不能略微晚开一会儿饭，因为傍晚马红回来的时候，要给大家驮回猪肉，晚上用现猪肉，让大师傅给工人们美美的烩一顿猪肉酸菜烩粉条。是他和马红两个人请客。
两位矿长吃惊不已的望着陆振华，过了片刻之后他们才七嘴八舌的说，不要说晚开一半个小时，就是晚开三两个小时也所谓，能等得及！问题是，那么贵巴巴的猪肉，他们两个人怎么能给大家白吃呢？
陆振华说没什么，掏钱难买愿意啊，其实说到底，这个主意还不是他出的，而是马红出的。大家都知道，人家老马大夫的这个独生子家里不缺钱，来这里也是为了和他在一起图个热闹。首先人家自己感觉到矿上大灶上这种粗茶淡饭有些吃不下去。他自己想吃好的，又不好意思单独开小灶，又感觉到来这里吃饭有些不好意思，干脆就说他请大家了。反正他也不在乎，那点钱他也能够请得起，他随随便便出外面给看一两个腰腿疼病人，又把这点钱赚回来了，就这么简单，所以也请两位矿长不要想那么多！
陆振华把这件事情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实际上两位矿长总感觉到那么金贵的猪肉，又是这么多人，这花费的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至少一个工人在煤矿上像驴一样受一天挣的钱，是远远不够的。恐怕两三个人的工资也不一定能打住。
反倒是这件事情还需要陆振华给两位矿长解释。不过他还是轻描淡写的说，让两位矿长不要想那么多，反正老马大夫的这个独生儿子，从小就这么任性惯了。人家从家里到他个人有的是钱，他想这么做就让他尽管做好了，大家乐的享受，何乐而不为呢？
好啊，既然陆振华这么说了，两位矿长也是非常高兴的，说谢谢他们两个人了，完事儿以后矿上看看怎么感谢感谢人家马红呢，人家这后生把事儿做得这么好，他们怎么也不能动于衷吧？
陆振华私下里还对牛喜人副矿长说，而且从今天开始，隔三差五的，只要工人们想吃，他们两个人都要免费给大家吃。只是让他私下里给工人们交代一下，看看能不能从今天开始，每天在他们之前出煤的基础上，多出一点煤呢？何况他们多出一手推车煤，他们个人不是也能多赚一块钱吗？
牛喜人副矿长感激不已的说：“好兄弟啊，你这不是等于提前个人掏腰包，把我早就想解决落实的一件事情，提前落实了吗？没问题，这件事情就包在我身上，我最次会让每个班每天多出两手推车煤！”
随即牛喜人副矿长给陆振华算了这么一笔账：目前煤矿每班三个人，一个人在矿下“掏根”，就是用镐头从煤矿的掌子面，把煤炭削砍下来，两个人用手推车往出拉煤。大队煤矿现在平均一个班每天能出三十车煤，每车煤平均三百斤，就是四点五吨。每车煤，矿上给工人一块钱。
现在给电厂的价格是每吨二十块钱。除了给隆盛乡磨石沟大队和磨石沟小队的管理费，还有区里税务部门和其他一些部门的各种费用，大队在每吨煤上，大约能纯挣六到七块钱。平均每个班一天多出两车煤，六百斤，每天大约能多出四点五吨煤，如此一来每天大约能给大队多赚三十块钱，这样一年下来，最少能额外给大队拿回一万块钱的收入。而工人们，如此一来，每月还能增加大约二十块钱的收入了。
事实上，只要工人们有力气，心情高兴，每天早上一会儿班儿，晚下一会儿班，中途再紧凑一点，根本就不止两车煤，四车也是可以的！
不用说，只要长脑子的人，都能够算得清楚这么做，论是对大队还是对工人都是有好处的。但是唯一亏了的是他们两个人啊！
陆振华说，让牛矿长不要有什么担心的，就这么做，反正主要是老马大夫的独生儿子愿意这么做，那么就让他做吧，大家也能通过这个情况，试验一下真的是不是能给大队和工人们都带来效益。
随即，牛喜人副矿长将这个激动人心的好消息给工人们宣布了之后，所有工人们都是非常高兴的。有的工人甚至一次次的跳起来表态说，他们班，保证能多出三车煤，争取向四车甚至五车努力！以对他们两个小施主的感谢，证明好草好料是能出快牛的！
两个大师傅听到这个消息，当然也是非常高兴的，毕竟他们也想吃大鱼大肉啊。
不过陆振华隐隐地感觉到，刘旺矿长在最初的高兴过后，随后表现出来的神色就有些不对劲。似乎在这方面有很大的顾虑似的。
陆振华在这方面也没有过多的想什么，反正他们两个人这样做非就是自己花钱请客，就这么简单，如果被请的人还要挑三拣四说他们长短，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陆振华用一整天的时间钻在厨房里，不断的和两个大师傅探讨如何提高伙食，改善生活这些方面的内容。但是最终他认为，在目前胡富贵这种思想的指导下，其实之前人家煤矿的食堂已经把这方面的事情做到了极致，他再怎么努力也没有一点点提高的可能了。
为此，陆振华再一次认定，大概只有他和马红的这种另辟蹊径的办法，才能从另一个角度创造奇迹吧，不然的话注定他这个伙食管理员，这次来到煤矿上充任的这个角色，是会以失败告终的。
……
傍晚五点四五十分钟了。老马大夫家的这个独生儿子还没有回来。按照煤矿往常的开饭时间，仅仅差十几分钟了！
这个时候煤矿下面的工人也都陆续从井口涌出来了。
因为早晨的时候，陆振华就给大家说了晚上要美美吃一顿猪肉烩酸菜粉条的事情，为此今天中午以后，厨房两个大师傅就没有准备其他的饭菜，除了蒸馒头就是切好了一大盆酸菜，准备好了葱蒜，就等着猪肉回来烩菜呢。
可是左等右等，马大夫家的独生儿子就是不回来，两个大师傅急得有些团团乱转。因为按照往常的习惯，只要在六点正常开饭的时候他们不能把饭给工人们做好，绝大多数就像被狼刨掉肚子的那些工人们，来到厨房就要吵吵闹闹甚至骂骂咧咧。
这个时候两个大师傅只有给工人们磕头捣蒜一般说好话的份儿。所以没有特殊情况，两个大师傅从来也不敢晚开饭一分钟。他们宁愿早做好几分钟把饭放到那里，也不会在这个小地方做那种冒天下之大不违的事情。
可是今天，五点的时候两个大师傅就多次和陆振华说，怎么办，怎么办？马红怎么还不回来呢？
陆振华因为心中有数，就不慌不忙的说，反正晚上免费请工人们吃猪肉烩酸菜，这是早晨就说好的，晚开会儿饭也是他们心中有数的，不要担心，绝对不会出差！
事实上一下午，两位矿长也多次和陆振华说出了对马大夫家儿子不回来的担忧。
这会儿，工人们陆续从井口出来了。果然这天一个班上有多出俩车煤的，也有多出三车的。因为期待的这顿吃吃喝喝，让这些工友弟兄们干劲十足，表现得非常不。就是说一句话就让他们今天一天给大队煤矿上带来了效益，当然也给他们自己带来了效益。
不过，当他们来到厨房，看到厨房还什么也没有的时候，一整天满心欢喜的那些工人们，逐渐的就黑下脸来，有些素质低下的工人就开始有些恨糟糟的说，这种冷锅冷灶，距离吃上好饭还不知道在哪国呢，搞不好人家压根就是和他们开玩笑的！
为此大家彼此之间如此这般的话语越说越激烈，到最后好多人私下里也有些骂骂咧咧。
陆振华虽然不急不躁，他心中有数，但是在这个时间点了，马红还不回来，让他也不免有些担心。他倒是不担心马红舍不得买猪肉这件事情，他知道这小子不是那样的人，在这方面，他可是太了解这小子了。
但是毕竟这小子年轻，骑着摩托车在街上或者区里各个沟沟坎坎里转悠，他担心发生其他意外啊。
牛喜人副矿长尽可能在制止和呵斥这些工人弟兄们说，让他们不要说这种话，还是耐心等一等，晚上晚开饭这个情况，大家白天又不是不知道！
刘旺矿长没有过多的说什么，只是躺在他的办公室里喝茶抽烟，明面上他表现的很有涵养，在耐心的等待着，可是凭着陆振华的聪明，他似乎是在等待着看笑话呢。
那些工人弟兄们在牛喜人副矿长的呵斥下，明显的消停了很多。但是他们的不满还是写在他们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