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李玉岿《狂荡青春》上部十七，考察市场
李玉岿《狂荡青春上部十七，考察市场
这段时间，马红逐渐的在煤矿上待的时间比较少了，有时候三两天都不回来煤矿上一次。
那天从煤矿上出发，他骑着摩托车仅仅用了半天的时间，就把区里几家国营商店和一个个私人商店，煤矿上常用到的那些生活日用品的价格，全部打探清楚了。而且还比对着做了一个详细的记录。
比对后他发现，所有商店，除了烟酒咸盐醋酱最常用的几样东西的价格几乎是一样的，其他的价格就各不相同了。
随后马红去了尚警务长的办公室，说了他要做的这些具体工作的情况。而尚警务长当时就给文局拨打过一个电话。文局的回复是，没事儿，下到那些煤矿，如果需要的话，适当的可以打他的旗号，就说是他让过来的。只要马红大夫不做那些坑蒙拐骗的事情，如果是公平交易的事情，打着他的旗号也不打紧。
文局在电话里顺便还高兴不已的给尚警务长说，头天两个年轻人给他治疗了腰腿疼之后，他的腰腿疼明显的减轻了，真神奇啊，要知道他的腰腿疼自认为比较严重，之前在好多地方看过也没有明显的效果。文局还说，如果等他把那几副药服用完之后，再请他们两个人来给他治疗一下。
尚警务长给马红说，最近这两天他手头有案子忙不过来，只能让他先自己去煤矿上沟通一下了。不过放心，随后等他真正要给那些地方送货的时候，抽空他可以陪着他去一些大的矿点。
毕竟那些矿点绝大多数的负责人他都认识，因为在区里尤其是以警务局为主，对于那些煤矿每一次例行大检查的时候，他差不多都是检查组其中的一员，多数那些负责人他都认识。
当然，尚警务长也一再的给马红把文局那番话语拓展了一下：论如何也要在源头上把住质量关，降低价格。将来他在这方面要想干大干长久，是要以他的低价高质量来取胜的，而不是凭着一时的关系。
马红说放心，绝对不会给两位领导兄长打脸，只能让他们认为，他马红最终做的事，比现在说的要好！
接下来，有少半天的时间，马红就骑着摩托车到区政府周围各条沟沟坎坎里，打着文局的旗号，去询问一家家煤矿的进货渠道和相关方面的情况。
煤矿上那些负责人一听说是文局让他来的，都对他很是客气，说只要他提供的各种生活日用品不高于区里各个商店销售的价格，他们哪也是买，一定会优先购买他的。消费最大的是粮油米面和猪肉。
马红早早的就进入社会，对与人沟通方面是非常有一套的，这小子虽然是打着文局的旗号，却不是那么大喇喇给人家显摆这种关系，而是非常有艺术性的给对方藏头露尾的意会一下，既能让对方明白他是文局的关系，也不至于让对方感觉到以大欺小以上压下。再加上他能说会道，人又长得帅气，所以他和对方接洽联系这些事情的时候，让对方没有一点反感，反倒是很愿意接待他。再者当时就他这个年纪的后生，能骑这么一辆豪华摩托车，那绝对是身份地位非同一般的象征，绝没有人敢小看他。
随后的两天，马红在区里各个煤矿这么转悠下来，听到的都是这样的情况。
第四天，天不亮马红就骑着摩托车从青草湾大队煤矿出发，一个小时不到就飞驰到了塞北市里。他按图索骥，在市里多家生活日用品批发市场进行了打听比对。
最后马红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区里各个商店各种生活日用品平均的零售价，有百分之二十五到三十的毛利。批发价格平均大概有百分之十七八的毛利。他只要能做到不超于百分之十五的毛利，这个生意就可以做。不超过十五的毛利，马红粗略的算了一下，应该能够达到百分之十二的纯利。他估计，刚开始他给区里各个煤矿推销生活日用品，每天给各个煤矿送一千元的货物，应该问题不大。如果稍稍的打开一些市场，每天两三千元的粮油米面和肉食等，也是有可能的，如此一来，每天纯利润，一百二三十元到三百元，应该问题不大。
为了稳妥而稳妥，他对市里粮油米面肉食等等生活日用品批发的地方，来回转悠了两天，做了两天彻底的调查。包括猪牛羊肉的屠宰市场，他也转悠了多家，对，各种肉食，包括下水的批发价，都做了深刻的调查研究。
马红发现，市区屠宰市场的肉食价格，相对来说要比区里便宜不少。尤其是猪牛羊的下水，和区里差一半的价格。
而煤矿上的那些地方，往往那些工人还非常喜欢吃猪牛羊下水，毕竟价格便宜量又足，又解馋。
除了调研这些地方，马红还特意去了市里的两家酒厂询了价。原来酒厂的出厂批发价和市场上的零售价，竟然有较大的差价，这倒是让马红没想到的。更让马红高兴激动，认为自己就是一个聪明小机灵鬼的是，通过在那些批发市场打听多个老板，你一句我一句对他说的一些情况，他确定，笼统的这些生活日用批发市场批发那些粮油米面小门店，事实上也不是真正的厂家，而是二道贩子，老板在每一袋面上，总要有三四块钱的利润。
为此，马红干脆撇开粮油米面的那些批发门市，和不相干的一些批发店的老板打听真正批发粮油米面的地方在哪里？
和多个老板打听下来，他已经知道门道了。原来正像他猜想的，当地也好，外地驻当地那些粮油米面加工厂家，都不在这些市场批发粮油米面，人家是统一在本市一家面粉厂院里搞真正的批发呢，那里才是本地粮油米面批发的地方。
第三天晚上，马红骑着摩托车再次回到煤矿，这小子已经变得手舞足蹈了。按照他私下里给陆振华的说法，放心，老兄，老马大夫家这个小混混独生子，这次从老家出来想的另一番挣钱的妙招，在没有具体实施之前，他可以确信已经成功了！
陆振华说：“真的！”
“那当然，弟弟我骗你就是驴r的马下的！”
随即这小子在煤矿半山坡上一处人的地方，拽着陆振华坐下来，给他将三天他考察行情，听到看到的所有事情，以及他的所感所想详说了一遍。
陆振华没有跟着他一起去考察，但是听这小子能够找到了市里两家白酒生产厂家，而且还详细落实了批发价，又能找到猪牛羊的屠宰场，还不是一两家，是多家。最后还能找到粮油米面真正的批发点儿，他就知道这小子不一般，已经找到了真正的源头。
再加上有文局和尚警务长两位领导给帮忙，那么下一步赚钱绝对是妥妥的，肯定比他们两个人没明没夜给别人看腰腿疼的收益要大得多。
何况，这种到处跑跑逛逛，和人联络沟通的工作，是马红非常喜欢的，而窝在一个家里，天天闻着药味儿，用两只手在患者身上来回搓揉，再就是给人扎针开中药那些工作，是老马大夫的儿子非常不喜欢的啊。
陆振华不由自主的把他的认知，也高兴不已的给马红说了出来。
本来，马红这小子自认为，他的这步路走对了，尤其是这一圈考察下来，比他当初预测的整个要好得多，让他心花怒放。此刻听到一直以来在他认为有城府，又沉稳淡定的陆振华说出了这么一番话语，让这小子越发开心不已。这相当于是给他的思路和行动，又上了一个双保险啊。
这小子一拍大腿说：“好，太好了，那么我们接下来马上就这么干！”
随后，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经过一番商讨之后决定，立刻让武林虎开着马红家的四轮车下来，让尚警务长给他在区里农机站办一个农用驾驶证，然后让武林虎开着四轮车到市里拉各种粮油米面肉食等。等到他们逐渐摸清了更深的门道，再加上区里这些煤矿用量逐渐加大的时候，再让村里多下来几辆小四轮车和武林虎一起来干这个营生。
到一定的时候，如果小四轮车还不能满足的话，可以考虑买汽车。一切按照实际出发。
按照马红的说法，人家那些大的粮油米面批发地方都有汽车，人家和他说了，只要上到一定的量，它们是可以往区里给送货的，只象征性的给他们出一点油钱就可以了。
两个人深入探讨这些事情的时候，都是非常高兴的。在激动之余，马红用那种调侃的话语对陆振华说，放心，马大夫家的儿子别看是个调皮捣蛋的小混混，可是在说话办事方面绝对是讲诚信的，不管他在外面怎么跑怎么联系，垫资多少钱，就像他当初给陆振华许诺的一样，最终赚的钱都是他们两个人的，不要让他有什么担心害怕的！
陆振华说：“这种驴屁话就不要强调了。你小子当初不说可以，说出这种驴屁话，现在想反悔，哈，门也没有！”
“如果是一个不诚信的人，如果面对更大的诱惑，想反悔也是可以的！”
陆振华说：“你敢？你要敢中途不承认，我有的是惩治你的办法！另外你以为我这两天待在矿上是吃素的吗？关于下一步把矿上所有这些门道摸清，提前把咱们一些方式方法实施了，然后等到一定的时候咱们在这些地方自己开一个煤矿的事情，我就会开始实施了！”
马红激动得跳起来说：“是真的？”其实真的不真的，他的心里非常清楚，但是再一次听到陆振华如此这般的话语，这小子还是激动得受不了。
“当然。相比我下一步开煤矿，你跑着给人家煤矿上推销粮油米面挣那点破钱，估计到时候我还瞧不上了。煤矿肯定比你赚的多。”
马红当然承认陆振华说的是事实。
陆振华说：“你小子要敢不给我分红，我到时候自然也不会考虑煤矿给你分红的事情了。看看哪个小忘八吃亏更大吧！”
闻听此言，马红赶紧磕头捣蒜一般说，不敢了不敢了，打死马大夫家的儿子也不敢再说那种驴屁话了，他要敢在外面推销那些日用品的时候，有意贪污一分钱，就让天打五雷轰！
随后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展望着未来，一直到将近凌晨一点。他们两个人将他们下一步的宏伟蓝图，更进一步的往前推进了一番。总之都是那种开心不已的事情和豪情万丈的壮志。
直到一点出头的时候，他们才回煤矿的炕头上休息。
回到宿舍，临睡觉的时候，正好刘旺矿长和牛喜人副矿长迷迷糊糊还没有睡踏实，陆振华就低声对他们两个人说，明天早晨，他要和马红回一趟村里。估计他们两个人在十一点多就又返回来了。
两位矿长都说，没事儿，想回就回去吧，不要那么着急，一两天下来也没事儿。
……
第二天早晨，两个煤矿大师傅起来收拾做饭的时候，陆振华和马红随即也就起来了。其实他们两个人一晚上都激动得醒来好几次。如果要是按照马红的意思，在一个多小时前就要起来，想拽着陆振华跳起来，赶紧走，赶紧回村。
但是这小子总感觉到那样有些过于毛手毛脚，怕让别人笑话他，为此就咬牙忍着忍着，直到大师傅起来的时候，他也同时起来了。
而这个时候，没想到陆振华也像他一样睡不着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