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李玉岿《狂荡青春》上部十八，人生第一次高利贷
马红的妈妈当然更是这么一番呼天抢地的话语。
他父亲几次做出了一个要下地拉拽儿子的动作，但是看样子又忍住了。他只是有些愁苦而又为难的说：“唉呀，这娃娃，再怎么着急你也不能这么急吧？太阳还没有上来就能从区里赶回来，现在连早饭也没吃就要去你大姐二姐家，你要知道，可能你去了，人家还没有起来呢，你也不担心不好意思？”
马红一边穿马靴，一边说：“我去我大姐二姐家又不是去谁家了，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只要我好意思，那么不好意思的只能说是她们！她们为什么不能早早的起来迎接我呢？对的肯定是我，的肯定是她们！因为我摩托车后面还给两家的外甥带着一些好吃好喝呢，她们要是敢对我说长道短，哼，看我不一个个把她们削砍了！”
陆振华这会儿完全理解马红的心情，继续留在家里，他应该是担心自己在父亲不痛快给他表态的时候，忍不住对父亲发火。再者也是准备在有限的时间内，提前去大姐二姐家打招呼说一下借钱的事情，万一他父亲老马大夫这边落空了，也好返手从大姐二姐那里拿钱，甚至把大姐二姐某家的四轮车开走。反正他已经看出来了，这小子是那种认准某件事情不达目标誓不罢休的人。
还有就是，这小子又是一个特别爱面子的人，从自己父母手里拿钱，还需要他陆振华这个局外人又是游说父母，又是给父母打包票啊，甚至做担保，那样他马红就显得越发没面子了。为了不要留在家里难看，他也如同是躲避了开来。
隔着窗户，看着儿子骑摩托车离开了院子，老马大夫俩口子都扎煞着臂膀，表现出了一种又奈又急躁的模样。
马红的妹妹也神情黯然。
为了达到他们的目的，陆振华只好装的像一个小大人似的，还略带一些添油加醋的，将马红去年跟着他去前坝打工，尤其是今年去了区里，和那些领导们接触啊，辛苦到处跑逛啊，打听这些生意和进货销货等等渠道的时候，多么辛苦啊，又多么会来事这些事情，给这一家三口详说了一遍。
马大夫一家三口人认真仔细的听着，中途还不时地问出陆振华生意方面一些他们关心的事情，比如回款啊，真的像马红说的那么能赚钱，真的没有一点问题的话语。
陆振华又用他的口气，把那会儿马红已经给爸妈和妹妹说过的那些内容详说了一遍。同时，他也给他们打着保票说，肯定没有问题。一般人没有这样的眼光，即使有这样的眼光，也没有这样的关系。这个新颖大胆的思路，肯定是稳赚不赔。
陆振华能够明显的看出来，明明刚才这些内容他们都听说过了，可是这会儿他说出来，这一家三口似乎更感兴趣，可信度更高似的。
听陆振华这么一说，老马大夫两口子用那种意味深长的眼神对视了一下，然后老马大夫略有些艰难的问陆振华：“那么……这个生意，是马红一个人做，还是……准备和你合起来做呢？”
为了不要让老马大夫两口子节外生枝，陆振华只好给他们两个人撒了一个小谎说，本来从始至终马红是要邀请他一起来做这个生意的，事实上他也非常看好这个生意，因为论从哪方面来说绝对是一个好生意；可是自己家没有本钱不说，又不能把四轮车贴进来。虽说他们家有四轮车，可是家里弟兄姊妹们那么多，还指望着那辆四轮车耕种地吃饭呢，哪能离开四轮车了，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他只能干瞪眼看着马红做生意赚钱了，最多也就是能帮着他跑跑腿给他出出主意！
经陆振华这么一说，老马大夫似乎越来越对儿子说的这个生意感兴趣了。这会儿他有些遗憾的说，要是陆振华能和他儿子一起做这个生意他就放心了。他不能和儿子一起做，总是让他感觉到儿子毛手毛脚，各方面不放心啊。
陆振华只好再一次说了他本钱的问题。
这时，陆振华又看到老马大夫两口子用那种意味深长的眼神对视了一眼。随即，老马大夫就对陆振华说，让他到西面的房子，他单独和他说一会儿话。
……
不到一个小时，当马红再一次骑摩托车返回他们家里的时候，看到父母的神色，整个与他走之前变了一个样，是那种高高兴兴，开开心心的模样。
马红心里明白，绝对是陆振华给父母做工作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如果要是换成另外一个做工作的人，可能这会儿他回来就是另一番情景了。
他妈妈赶紧说，腌猪肉炒鸡蛋烙油饼，还在锅里给他放着呢，让他赶紧趁热吃了吧，估计他也没有吃饭。
马红对他妈说，刚才他在二姐家已经吃了一点了，不过他还要吃点！
说这番话的时候，马红立刻从他们家东房拽着陆振华到他的西房，他需要立刻和陆振华说话，落实一下他刚才走的这段时间家里究竟是怎么回事？
两个人刚来到西房，还没有坐下，马红就连珠炮问开陆振华，他走过后家里的情况。
陆振华高度概括的，将他走过以后，他在东房对两位老人家说的那番话说了一遍。
这些，马红都是能够想象得到的，关键是他要听到最终结果！
陆振华将老马大夫让他来到西屋，说他们两口子对儿子不放心，想让他一起和儿子做的话语给马红说了一遍。
马红气哼哼地说：“就是说，老马大夫宁愿相信你都不相信他儿子？意思是说，你要和我一起做，他才放心的给我拿一万块钱。如果你要不和我做，他就不会给我拿一万块钱？”
陆振华说：“我们要的是结果，管他中途有什么过程呢！总之你爸妈答应了让你把四轮车开走，给你拿一万块钱，这不行了吗？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马红还有些骂骂咧咧的说，哼，多亏他老不死的还能给拿钱，不然的话他已经想好了，不仅不认他，这次返回来还要和他算账呢！他听大姐二姐说，老马大夫短短这么几天的时间，用他给说的那种治疗腰腿疼的方子，还有那些草药和哈老骨头粉末，给周围二十多个人治疗腰腿疼病都收到了奇效，也赚了不少钱，仅仅就那个方子，他至少要让老马大夫给他付三万块钱的转让费！
这小子随后竹筒倒豆子一般给陆振华说，那会儿他骑着摩托车飞驰到了大姐家，他才不说那么多废话呢，直截了当的说，要大姐给他借一万块钱，这是开始的，可能随后还要借更多的，甚至还要把她家的四轮车开走！
但是放心，他将来绝对给大姐家赚回更多的钱，给大姐丰厚的回报。
他去了不远处的二姐家也都是这么说的。反正两家姐姐离他们村都住的不远，眨眼就到。他到了每个姐姐家，非也就是用几分钟的时间，把自己该说的话都给她们说到位了。
虽然两个姐姐没说什么，但是他知道，如果他要必须借的话，姐姐们绝对没有拒绝的可能。他已经想好了，如果这会儿返回来老不死的不答应让他把四轮车开走，不给他拿一万块钱，他二话不说拽着陆振华就要去大姐二姐家拿钱，开车！
不过好在这些预备方案都不用实施了，这会儿马红这小子在给陆振华说这些话语的时候，也是很高兴的。
此刻，这个机灵鬼总是感觉到，老马大夫不应该是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能够痛快答应让他开走四轮车，给他拿走一万块钱的人。他总感觉到这其中有什么隐情。为此他一再询问陆振华，除了给他说的这些内容，还有什么内容？
最后还是在陆振华没好气的训斥下，他才放弃了如此这般的追问。
不过陆振华不得不在心里感慨，这小子真是一个聪明人啊，他猜的没，其中确实有隐情。只不过是这种事儿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轻易给这小子说出来的，以免伤了他们父子的和气，坏了他们两个人的大事。
那会儿，老马大夫在西屋确实和陆振华说了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一番重要话语。在围绕着这个买卖是儿子单干还是陆振华和儿子一起干，以及陆振华有本钱没本钱这些事情方面，当时马大夫前半句话说的很是激动，可是后半句话就显得有些吞吞吐吐。
这个情况让陆振华感觉到有些反常。刚开始他不明白老马大夫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凭着他的敏感和聪明，结合那会儿老马大夫两口子在东屋用那种复杂的眼神对视的情况，很快的陆振华就猜到了老马大夫的心思。
为此陆振华就非常巧妙的对老马大夫说，要是马叔信任他的话，干脆把另五千块钱就按照银行的贷款利息租给他吧，这样的话马叔既不是能够吃点利息，他又能和马红在一起合作搞这些事情吗？而且凭着他各方面的感觉，这件事情肯定是赚钱，将来还是赚大钱的营生。如此一来不是一举两得吗？
陆振华心里已经想好了，要是按照他设想的五厘的利息，把这五千块钱算到他的名下，其实满打满算一个月才二十五块钱利息，也所谓。他与马红准备入手的这个买卖，确实是好买卖，他认为绝对稳赚不赔。既然是一个较大的好买卖，还在乎这点利息？
原来马大夫的心思真的让陆振华猜中了。老马大夫就是这样的意思，但是他自己论如何不好意思把这个话说出来，他吞吞吐吐的就是等着陆振华自己主动把这个话提出来呢？
万幸的是陆振华是一个聪明人，没费劲儿就把他的意思替他说了出来。
但是老马大夫好像表现得很为难的模样，一再说，振华和儿子关系这么好，从小玩耍，又是同学又是好哥们儿。现在天天又搅和在一起，实际上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比亲弟兄还要亲！往后整个要供一辈子的事儿呢，他把钱给他放出高利贷，哎呀，他怎么也感觉到不得劲儿啊，传出去可能要让别人把他马大夫笑话死了。
陆振华拍着胸脯给老马大夫打包票说，第一这件事情不是马叔要这么做的，是为了把这件事情做成，为了他们两个人都好，是他陆振华主动提出来的！
另外天知地知，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他论如何不给把这个事情说出来的。只要马叔这边不向别人说，他更不会说出来。那么这件事情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了，就让它永远烂在肚里好了！
钱是拿在马红手里在周转用，但是事实上如同是他陆振华亲手问马叔借的。将来这五千块钱，如果马红能给马叔归还回来更好，只要有一分钱归还不回来，就照他陆振华说就可以了。
至于说利息吗？反正隔一段时间他只要回村里，就悄悄咪咪的把利息给马叔支付了。
陆振华以上说的这一番话，没有丝毫的毛病，大人大气，而且又能替他保密，所以马大夫是非常高兴的。陆振华说这番话的时候，还主动找了纸笔嚓嚓嚓就给老马大夫写开了欠条。
陆振华的这个做法，让马大夫非常高兴，也特别高看他一眼。
陆振华在写欠条的过程中，两个人口头还约定了五厘钱的利息。那么五千块钱一个月的利息就是二十五元钱。
陆振华给马大夫写的借条上，把这些写得清清楚楚。
以上这些事情，陆振华当然不能给马红说了。他可以确定，如果他将这个事情给马红说出来，这小子一定会和他老子翻脸，甚至立刻就要起来离家出走，所以他现在将来都不准备把这个话给马红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