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李玉岿《狂荡青春》上部十八，人生第一次高利贷
李玉岿《狂荡青春上部十八，人生第一次高利贷
马红母亲走过之后，马红用较快的语速，把刚才一路上来他家，他比较笼统的给武林虎说的那些话语，又深入细致的给武林虎说了一遍。
武林虎一次次的惊喜出声。
最后马红说，立刻卷铺盖，今天就跟着他们动身。
武林虎激动不已的说，好，太好了，就盼着这一天呢！
不过武林虎对马红说，这倒好办，还是让他赶紧和他爸提前说一下开走四轮车的事情吧。
还有，他知道马红家的四轮车，这两年就没怎么保养，另外从去年秋天扔下到现在还没有着过车，他想把四轮车开出去，肯定要天天忙乱了，不是在区里各个沟沟坎坎到处转悠，就是要开着去市里拉货。他还是提前叫人来把这个四轮车好好保养一下吧，油头啊，柱塞啊，该检查的检查，该更换的更换，保证做到开出去没有问题，不要动不动就把他们扔在半路上。
陆振华心里想，看来武林虎对马红他们家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了解得也是比较准确的。老马大夫在他们青草湾村是首富，天天背着个药箱子，到处转悠给人们看病不说，春夏秋三季除了把自己家的土地精耕细作之外，还租了别人不少地在耕种着，好像给人一种从不知疲倦，要把这个世界上的钱全部挣到手似的模样。
老马大夫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的挣下了好多家业，同时按照村里人的说法，老马大夫也特别“手紧”，那就是不轻易给别人借钱。宠儿子归宠儿子，但是也不轻易拿出钱来让儿子胡乱的开销。
马红露出了一个不屑的神情说：“老不死的敢不让我把四轮车开走，看我不认他这个老子！老马大夫一辈子辛苦挣下的家业，难道说不是他儿子的吗？他要今天不让我把四轮车开走，不给我拿一万块钱，我这一走就再也不回来了，看他下辈子怎么办！我保证要做到将来他求着让我回来，要么给我买汽车，要么给我把家里所有的钱都拿出来，我才会回到家里！”
看到武林虎愣神的模样，陆振华就对他说：“这些事情你就不要管了，也不要外传，你赶紧回家，准备出门的东西吧。多给父母说一些宽慰和高兴的话，放心，以后不要有什么担心的。也赶紧和你师傅打个招呼，好聚好散吧。”
武林虎重重的点着头。
陆振华说：“记住，千千万万不要因为离开和你师傅发生矛盾，至于说你在师傅那里挣的那点工钱，他给多少算多少，现在能拿多少拿多少。不给，或者现在不给拿，你好坏也不要提，就算完事了。这边四轮车方面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回家抓紧吃完饭，上午再来这边打听一下。如果这边提前有什么消息，我会打发人去给你通知的。总之一切都放心，我们的好日子就在眼前呢！”
武林虎说他都明白了。其实这会儿他也基本放心了。如果说在此之前马红给他说的那些事情和展望的未来，让他在兴奋的同时还隐隐地感觉到一些不踏实的话，陆振华这么一说，就让他放心了。
在武林虎的认知中，陆振华说话的可信度和马红可是有着很大的差异。
武林虎离开之后，陆振华用那种训斥的口气教训着马红。他说，父母啊，两个姐姐还有妹妹对他那么亲，让他不要那么任性，更不要不识好歹，这份亲情是花多少钱也买不来的。别人想拥有还不可能得到呢，让他千万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另外，不管怎么说，他马红之前，不顾家不着调的那个小混混的标签，不是一下子就能撕下来的。再加上他父亲又是一个恰恰与他相反的那种人，兢兢业业，把一分钱当一块钱来花，现在突然之间听到他又要把四轮车开走，又要从家里拿一万块钱，不用说他父亲的顾虑肯定是非常大的。
马红气呼呼的说：“这个老不死的，他要是连他儿子我也不信任，那么他赚这么多钱又有什么用呢？他是给谁赚呢？将来他准备留给谁呢？”
陆振华开导道：“不能这么简单的来议论这件事情，老马大夫这么多年就这么下来了，已经习惯了，也许对于他来说，拿走他的钱和从他身上割掉肉是一样的，所以我们两个人要想这次回来痛痛快快，让家里高高兴兴的把钱拿出来，还是那种高高兴兴的模样，你必须要改变之前那种动不动就和父母疾言厉色，骂骂咧咧的做派，一定要耐心的给父母解释开走四轮车拿走钱是要做什么，怎么做，最终要赚回来多少钱，这样让父母才能慢慢的相信你，也能够主动的把四轮车让你开走，把钱让你拿走。”
当然，他从中也要想尽一切办法给打边鼓，游说他们。
马红恼恨恨的说：“要是我装成三孙子给他们解释，包括你也给他们打包票甚至担保，老不死的还要把钱攥在手里不撒手，也不让我把四轮车开走，那该怎么办呢？”
陆振华说：“那也没办法，毕竟他是你爸爸。”
马红不干了，他戳着牙花子说：“陆振华我和你说，要是在那种情况下老不死的还不让我把四轮车开走，不给咱们拿钱，我就要破口大他个老不死的，什么万意儿？他这还像一个老子做的事吗？从此以后我就要像那会儿说的，不认他这个老子！”
陆振华也有点恼了：“马红，你个小忘八，能不能听点人话，不要耍这种小孩子脾气？我们现在多大了？我们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是动不动和爹娘老子发脾气生气，你知道吗？”
马红直杠杠的说：“大忘八，你说，你让小忘八怎么说，怎么最终才能达到目的？”
接下来，陆振华连劝带骂，给马红授意了待会儿和他父母重新见面说话的时候，从始至终如何与他们说话，如何明里暗里游说他们，最终达到他们的目的。
马红说：“你忘八确定我这么装下来，这么给他们说下来，马大夫俩口子能满足咱们的要求？”
陆振华说，十有八九应该问题不大。毕竟老马大夫把钱包看的紧归紧，但是也不是不懂人情事故，不懂鸡生蛋蛋生鸡的道理。
最后马红一拍大腿说，好，装，怎么装也行，甚至让他跪下来给老马大夫磕头也行。但是最终使尽浑身解数求爷爷告奶奶，老马大夫两口子还是不能满足他的要求，十人九马也拉不住他，他掉头就离开这个家，永远再不回来。除非老马大夫两口子去求他，把所有家产都交给他，他才会搭理他们回来。
几分钟以后，陆振华和马红坐在马红家东房的热炕头上。
随后在拉家常的过程中，马红就将他们这次去了区里，他考察煤矿上生活日用品，区里各个商店的价格，以及到市里考察的那些情况，给同样坐在炕头上的父亲，和在地下厨房里忙忙碌碌做饭的母亲，尽可能的祥说着，也在有意意中，给父母展望着。
马红特意给父母点明了区里和市里的差价，以及通过他各方面分析调查，随后每天的销量，尤其是每一天的利润，给父母清晰比的说出来。
马红隐形的意思是，这个生意他只要一入手，每天的利润要比老马大夫天天没明没夜，背着药箱给人们辛苦看病，至少要多出十倍的收益！
陆振华没有说太多的话，只是在一些关键的时候稍稍给点一下头，也说一声类似差不多，他认为问题不大的话语。
正在里屋写作业的妹妹，两次从里屋出来高兴不已的说，哥哥和振华哥的这种新颖的赚钱思路很好，特别新颖。这种主动出击送货上门的做法，绝对比坐在商店里等顾客上门要有很大的优势。
因为妹妹有意意的帮着他说了好话，马红高兴不已的夸奖妹妹聪明，懂得新事物，绝对就是这么回事儿！
厨房里做饭的母亲，时不时的从厨房里出来，她一直显得很高兴很激动的模样，说娃娃长大了，懂事了，突然之间懂得这么用心的做事了，很高兴啊……
马红这小子适时的自夸自雷道：“放心吧，你们的儿子哪是那种寇五背鼓坐吃山空的人，只不过是之前有你们给我打下的好基业，我不愁吃不愁穿，也就不考虑好好上进赚钱的事了。这不，现在不是懂事了吗？尤其是跟着振华哥出门，我越发从他身上学到了好多东西，也就醒得赚钱了。”
陆振华适时的把马红狠狠的飘扬了一把，说这以后出门，在待人接物方面，马红也不知道比他强多少倍，又会说话又会办事，脾气也不像之前火爆了，和他认识接触的人，都非常看好他，对他特别好……
为了达到他们两个人的目的，给随后张口要说出来的事儿做一个必要性的铺垫工作，陆振华只好把文局和尚警务长这两个人抬出来，说人家现在在区里都特别有权威，好多人想巴结还没有门道，人家也不搭理。可是人家这两个大官儿现在对马红特别好，非常关照他，私下里还和他称兄道弟呢！
马红立刻见缝插针地说，关键关键一点，下一步他准备给各个煤矿上推销粮油米面等生活日用品，还是仰仗着这两个人，因为这两个人掌握着煤矿上生存的命脉，只要有他们两个人一句话，煤矿上就没有不买他们面子的，包括胡富贵也得巴结文局，爸妈如果不信的话，可以私下里找胡富贵落实一下，看看是不是这么个情况？
文局想让大队煤矿开下去才能开下去，文局不想让开下去，大队煤矿连一天也支撑不下去。
为此，下一步他给煤矿上推销那些米面粮油，绝对是稳赚不赔的营生！
老马大夫由刚开始审视着听儿子的一番话语，到最后可能是感觉到儿子越说越像这么回事儿，而且陆振华也在肯定着儿子这一番说法，让老马大夫越来越变得高兴起来。
虽然他嘴上没说什么，但是对儿子的认可和欣赏，还是写在了他的脸上。
马红是一个急性子，要是按照他的脾气，和父母说话压根就不需要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说他回来要开四轮车，让爸妈给他拿一万块钱，他要做生意要赚钱就完事了。还是在陆振华一再给他解释开导下，他才这么拐弯抹角费事巴力给父母铺垫的。
实际上这小子这会儿从内心里来说早已经不耐烦了，为此看看火候差不多了，他就立刻进入了正题，和爸妈说出来他要把四轮车开走，让武林虎帮着他从市里往回拉货，包括在区里给各个煤矿送货的事情。紧接着他又给父亲说了最关键的那句话：这么好的生意，这不前期该考察的考察了，该铺垫的铺垫了，何况还有两位官员给帮忙，他立刻要开始做了。但是做生意没本钱不能做啊，“我们两个人今天回来，就是第一要把家里的四轮车开走，第二让爸妈先给我拿一万块钱作为启动资金。以后随着我生意做大做活，可能还需要三五万，你们再慢慢的给我拿。”
陆振华看到，马红这番话说到中途的时候，老马大夫的面部表情就有一些僵硬。
马红的母亲也露出了比较复杂的神色。
同时陆振华看到，这小子好像因为他这番话说出以后，他父母没有立刻表态而显得有些不悦。他担心只要老马大夫两口子不能痛快答应，这小子就立刻要发作，为此他暗暗给马红丢了好几个眼神，示意他克制，克制，或者……
马红说：“自己的钱必须要自己赚，要是依靠着父母来给赚钱，那种人谁也瞧不上。放心吧，爸妈，我将来给你们赚回来的钱，一定比你们现在给我赚的钱要多出千倍万倍。到一定的时候让你们二老为你们的儿子自豪，而不会像之前那样提起我就感觉到头疼。退一万步说，哪怕你们现在不管给我拿了多少钱，就算是我问你们借的，或者是高利贷租的都可以，等到一定的时候，我会成倍给你们拿回来的！”
说完这一番话，马红也不管不顾父母的神色和接下来要对他说什么话，管自往地下跳着。他说他不吃早饭了，他要去一下大姐二姐家，因为按照他们的计划，九点半之前还要骑着摩托车去区里呢，论如何赶在十一点半之前要回到矿上。这是昨天晚上和今天早晨他们离开的时候给人家说的。不说他吧，还要考虑陆振华现在是大队煤矿伙食管理员的身份呢！
妹妹赶紧从里屋冲出来，拽着哥哥的臂膀说，再怎么急也不能这么赶路啊，怎么也得吃了妈妈做的早饭以后再去大姐二姐家一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