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李玉岿《狂荡青春》上部三十二，煤矿改革
三拨工人们高兴不已的说，说句良心话，他们真的感觉到现在出一千斤煤，没有以前出三百斤累，以后平均就按一千斤出煤吧，绝对没有一点问题！
陆振华和牛喜人副矿长互相对视了一下，也都露出了激动不已的微笑。他们都知道这种手推车，下一步在新开口的掌子面出煤，整体效益至少要在之前的基础上提高两三倍，这价值就太大太大了！
……
三天以后，经过牛喜人带领着工人弟兄们的紧张忙乱，将最后的收尾工作做完之后，新开的那个口子也可以从那个主巷道的掌子面出煤了！
原本青草湾大队煤矿的瓦斯量就不算大，只不过是打到下面越来越深以后，通风就变得越来越不好，相对来说瓦斯的浓度就要越来越浓，人们的呼吸也有较明显的感觉。为了安全当然就不敢在井下放炮了。
但是新开了口子之后，由于最深的掌子面立刻被吹进了大股大股的自然风，而这股自然风又从另一个口子自然吹出去了，就把原来几个掌子面较高浓度的瓦斯彻底的给稀释了，从而在采挖主巷道储量巨大，质量又好的煤层，就可以用放小炮来代替工人“掏根”了。
如此以来，整体来说，新开口子包括改大手推车，从新开口这边出煤，产量在原来的基础上增大了四倍。最终一次次实验，从老口子的出煤量，增加了二倍半。
之前在陆振华准备采取这一系列新措施的时候，就想到了好多事情。
牛喜人副矿长不是井下某一个班组的工人，而是井下所有工人的一个总负责。他的工作是负责每一个工人的安全，和整体的巷道走向，还有就是出煤量。他的工资待遇是和所有那些煤矿工人的出煤总量挂钩的。
为了让牛喜人副矿长从一开始，就能全身心的配合着他对煤矿进行改革，陆振华老早之前就私下里给牛喜人副矿长说，只要他在矿上当一天矿长，不管他的改革让煤矿增加了多大的产量，工人弟兄们每出三百斤煤，还给他们按照一块钱计算。那么在增大产量的时候，意味着工人们有可能一天就能赚到过去三天的工资。当然牛矿也是这种情况。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陆振华从一开始就给牛喜人副矿长，和下面那些工人弟兄们，把这些方面的话语说得清清楚楚，并不会只考虑大队的利益，而不考虑工人弟兄们的利益，陆振华的这个大胆的想法，从一开始就得到了牛喜人副矿长和工人弟兄们的大力支持。
重新修好了井下面的水泥路面，重新开了口子，经过接下来三天出煤的实验，证明陆振华之前的思路完全正确，他的改革彻底成功之后的一天上午，陆振华就给工人弟兄们正式宣布，之前他怎么说的，还怎么执行，绝不食言！
大家当然都是一片欢呼。
不过在陆振华说出这句话一个多小时之后，牛喜人副矿长约陆振华在一个宿舍里单独说话。
牛喜人副矿长对陆振华说，他的这种说法，证明他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让他本人和工人弟兄们对他非常感激，也非常高看他一眼，因此以后他们不追随别人，也要追随他这个矿长。不过他通过全方位的思考和衡量，认为还是重新核定一个合理的价位比较合适。
当时陆振华听到牛喜人副矿长这句话，愣了一下说：“啊，说说看你的想法。”
随后牛喜人副矿长给陆振华说了以下一番话。
这么多年，他不管是走在哪个矿上当矿长，可以自豪的说，最终离开也是因为煤矿倒闭等自身的原因，而不是他的原因。他手下那帮工人们，绝大多数他走到哪里就愿意跟着他到哪里。
这主要的原因是，他既能为工人弟兄的安全和利益考虑，同时也能为煤矿一方的利益考虑。总之要尽可能的做到两碗水都端平，尽可的公平合理，让他带领的这帮工人相比区里其他普通煤矿的出煤量，在中等偏上，工人弟兄们的收入也在中等偏上。这样最终才能做到煤矿也离不开他，工人弟兄们也愿意跟着他。
陆振华从内心里认为，牛喜人副矿长确实是这么一个值得人尊敬和信赖的人。而且他甚至隐隐的已经猜到了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果然牛喜人副矿长接下来说，其实任何一家煤矿，通过改造一些设备，或者比如多开一个新口子，而突然之间能够大量的增加产量，根据工人弟兄们的劳动强度和出煤量，适当的给他们增加一些工资福利奖金是应该的，但是也不能因为煤矿自身的革新，工人们劳动强度和原来差不多的情况下，就给工人翻两三倍的工资。其实这种情况对于工人来说只是暂时的，并不是好现象。
陆振华假装傻傻的，问为什么？
牛喜人副矿长笑笑望着陆振华，微微的摇了一下头说：“你这么聪明的一个后生，你不可能不知道是为什么。比如咱们煤矿上工人弟兄们之前的工资平均一个月三百块钱，现在由于你的这些思路和改造设备，一下子差不多能让工人们一个月挣一千块钱，你会允许这种情况长期存在下去吗？”
陆振华笑望着牛喜人副矿长不语，他想由这位可爱的副矿长老兄把其中的道道主动给他说出来。
牛喜人副矿长继续说：“即使你允许这种情况存在，不超过十天八天就会传到胡富贵耳里，胡富贵允许吗？”
陆振华微微的摇了一下头。
牛喜人副矿长说：“到那个时候即使你想让工人们包括我挣个好工资，他也会在最短的时间内重新聘请一个副矿长，组织一帮工人来重新下井的。因为这个工资福利相比区里其他那些煤矿，太高太高了。或者退一万步说，即使胡富贵暂时没有听到这个消息，也没有来阻止这件事情，这个消息很快会传到区里其他煤矿，也会有其他煤矿的副矿长，组织一帮工人来悄悄秘密的和你联系。”
陆振华说：“真的会出现这种情况？”
“那是百分之百的。他们会主动提出另外一个对大队煤矿有利的价格，来把我们挤走的。到那个时候你也不能必须要用我们。那样的话，传出去会让许多人怀疑你和我，和工人们私下里都有秘密的交易。那么很快，你这个矿长也就当到头了。”
到这个时候了，即使牛喜人副矿长不说出他说这一番话最终要说出的谜底，陆振华也知道接下来他要说什么话语了。
牛喜人副矿长说：“为了对我本人的良心负责，对于工人们的血汗和长期有一处稳定安全的地方稳定赚钱负责，当然也为了对咱们大队煤矿负责，对你负责，我想了半天，必须要出台一个合理的工资价位，这样以上说的所有问题就都不存在了。我考虑，因为咱们新开口子，打水泥路面，还有换手推车这些事情，让工人们的工资达到三百五到四百这个价位，我认为比较合适，对大家都有利，谁也说不下二三。工人弟兄们包括我，只能在心里对你感谢。”
牛喜人副矿长这一番话，让陆振华感动不已。他站起来，言的上来抓住牛喜人副矿长的臂膀摇晃了好几下，过了良久之后才说：“我的好老兄，就冲你这一番话，我这一生就把你认成我的大哥了！就是像古人那种结义的大哥。虽然这个年代不兴这种做法了，何况我和你年龄还差了不少，想要和你举行什么结拜仪式，又怕别人说三道四。不过你要心里明白，真的，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心理上的结拜大哥了！以后除非我不在这处煤矿干，或者除非我不干煤矿这个行业，只要我在这里干或者在任何地方开煤矿，必须要把你请来和我一起干！”
在陆振华这一番动情的话语说到中途的时候，牛喜人副矿长也伸出臂膀拍着他的后背，在他说话的空隙，说出了类似他的那么一番话语。
牛喜人副矿长说，振华这个小老弟，虽然年纪轻轻，但是考虑问题和做事，绝不像一个普通年轻人，好多的时候让他高看他一眼。振华绝对有头脑，会来事儿，这一点不是他这个年龄的小年轻可以比的！
好，既然振华对他说出了这么一番发自内心的良心话，那么从现在开始，他的心理上也认下了他这么一个没有结义胜似结义的弟弟了。从此以后，他们两个人就不要给对方藏着掖着，有什么话弟兄两个人都可以在私下里悄悄的沟通，然后来合计看怎么解决问题了！
随后他们两个人都激动不已地坐回原位，然后各自用那种飞快的语速，探讨了很多他们想和对方探讨的良心话。
这一刻他们两个人各自都是非常高兴的，从他们各自的内心里来说，感觉到对方就是他们强大的依靠和坚实的后援力量。
牛喜人副矿长说，至于说他担心之前多次给工人弟兄们许诺，不因为提高产量而减少他们出煤量的吨位收入，让他放心好了，他这不算食言，所有相关的问题都由他私下里和工人来沟通。接下来工人们付出怎样的劳动强度，究竟能出多少煤，他现在心里已经非常清楚了。
而且工人们的心理收益是多少，他当然一清二楚。这方面就不要让他有什么担心的了。这段时间他绝大多数时间，都扑在改造煤矿，提高煤矿产量和效益方面，没顾得上马红那方面的事情。从现在开始，他也可以休息休息，把他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在帮助马红搞好那方面的事业上去了。
牛喜人副矿长说的一点没，在筹备他们那个贸易公司的过程中，马红手头是非常繁忙的。这小子除了每天跑工商局税务部门，还要往银行跑，办理贸易公司的所有手续，又要抓销售，把这小子忙得四脚朝天。相关方面的事情，偶尔还需要他们大队会计临时出面充当一下会计的角色，帮着办理一下具体手续呢。
这段时间，马红有一半时间回来在煤矿上住，有一半时间是在总库与武林虎住在一起的。当然偶尔也会在区里他们的出租屋居住。那种情况，绝大多数是一些实在法推开的关系户，他给人家针灸按摩治疗腰腿疼，时间晚了就只好住在那里了。
他们注册这个贸易公司，需要一个注册地。刚开始陆振华和马红合计，把出租屋的地址就写成他们注册地，而且下一步会计出纳正式来上班之后，他们就在出租屋办公。
不过最终经过他们两个人一番深思熟虑之后，认为注册地包括下一步在这里办公不太合适，最后多方考虑，也通过尚警务长与总库那边负责人沟通，就在总库他们库房旁边租了几间办公室，作为注册地和下一步的办公地。
出租屋这边，他们在区里找人办事是方便，但是出租屋这边距离总库他们的库房还有大约四公里的距离。这对他们的出货进货就不方便了。因为他们现在收发货主要的活动场所就是在总库的库房。
毕竟他们不管是成立什么公司，都是私人性质的公司，一定是那种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做法，从一开始就绝不养半个闲人。甚至从一开始就准备一人多用！比如会计出纳，同时也是销售人员，需要天天和武林虎一起装货卸货。总不能让会计出纳一头在这边办公，随后又要跑到总库那边装货卸货。如果把办公地放到总库库房旁边，那就是很顺手的事情了。
这个会计和出纳，陆振华和马红经过多番合计之后，如果最终就像他们两个人设计的这样，既是会计出纳本身，又能装货卸货销货的里外一把好手的话，还必须是自家弟兄，而不能随便从外面雇佣人。外面雇佣的人不会给你如此这般当多面手的。
他们青草湾村还有三个与他们两个人关系非常铁的同学加好哥们。这三个人都在泉水乡中学读书。今年他们三个人都是参加高考的高考生。
农历二月初三他们离开村里之前，这三个人就私下里和他们两个人说，他们一天也不想读书了，论如何想跟着他们来区里打拼。
这三个人后来也陆续给他们两个人捎来两次话，还是说了这样的要求。
不过他们两个人经过合计之后，认为虽然这后来他们倒腾那些日用品越来越火爆，越来越需要一俩个得力助手，不过他们想，好坏不在这段时间上，还是再往后靠一靠，等他们高考完以后再让他们下来也不晚
尽管这三个同学的学习确实不咋地，他们考中专考大学应该是没有一点希望，不过他们两个人合计总是认为，在人家即将高考前夕让人家辍学跟着他们出来打拼，可能他们就要永远给人家落下一些亏欠了。等他们彻底高考完再来，这样好坏将来他们也就不会在三个同学名下有亏欠了。
他们两个人初步合计，让三个同学来到区里之后，一个当会计一个当出纳，另一个跟着武林虎每天发货。当会计出纳的同学，从一开始他们就准备给他们把话说的明明白白，会计出纳只是一个兼职，样子货，是为了应付相关部门而必须要有的，其实没有什么工作量，主要的任务还是和武林虎一起装货发货，这才是根本。
而且根据他们分析判断，这三个同学这会儿就在翘首以盼要来这里呢。如果他们三五天要不回去找他们，保不准他们自己就在这三两天内跑下来了。
至于说兼职啊辛苦啊，应该不存在任何问题。这三个同学从吃苦耐劳角度上来说，都是武林虎那样的人，根本就不存在辛苦劳累的问题，绝对是那种满心欢喜任劳任怨的情况。
三天前，已经高考完了，正好陆振华也把煤矿手头主要的事情该干的也都干完了，而且已经见到了显著的成效。
这两天马红手头注册公司那些事情，也稍稍的有了些眉目，所以陆振华和马红合计，就准备在这一半天骑摩托车回一趟老家，联系落实一下这三位同学来区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