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入府
“公子生的可真好看，奴婢还是头一回见这样俏丽的人儿。”
沙华睁眼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也有些羞涩，捯饬起来了好像也确实可以，见侍女与自己搭话，便问起王爷来。
“你们跟我说说你们王爷是个什么样的人？抠门且暴躁？还是杀人如麻？”
两侍女一听收了笑脸，惶恐道:“公子慎言。”
“怕什么？这院里只有我们，你说与我听，我不会传出去的。我就是想了解了解他的脾气，以后免得做事不是？”沙华继续引诱道。
稍年长的侍女听罢脸上泛起一丝红晕。“王爷风流倜傥，人中龙凤，待我们很好，也不曾苛待过我们，人自然是极好的。”
沙华咂咂嘴，他昨日本想问徐希年的，但一看就知道两人关系匪浅，肯定会为他说好话，说不定两人蛇鼠一窝，都不是什么好人，便打消了问他的念头。
“那徐侍卫呢？”沙华继续问。
“徐侍卫，倒是没什么不好的，长得也不比王爷差，就是话少了些，不过听说他好像是徐大将军的儿子，以前不知道他身份的时候咱们府里就有好些侍女想嫁给他呢！”
梳头的侍女想起昨日沙华还分她们肉吃，想来也不是什么坏人，便与他说起来，另一个年纪小些侍女见被戳穿便羞涩低头用胳膊肘捅她。
沙华一看这情况就明白了，情犊初开的年纪，偷偷喜欢英勇畏的少年，本该是一段佳话，可惜……
沙华原本还有些不信，听到她说是徐将军之子便信了七八分，这他是知道的。
“那你们王爷平日都做什么？”沙华又问。
“公子这可难倒奴婢了，只知道他常常在书房外的花园里舞刀弄枪的，或是在房内闷一整天，再或是去军营里。至于在做什么奴婢们就不知道了。
不过听说王爷身体好像不大好，时常有不同的大夫入府替他诊治。”
“身体不好？看他这样子还身体不好，那好了得是个什么样？”沙华讶异道。
沙华忽然一愣，紧接着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明所以的笑意，问道:“你们王爷娶亲不曾？”
“不曾。”
“那他有没有什么通房侍妾，或者之类的。”
“也不曾有。”
沙华语出惊人:“你们王爷该不会是那方面的病吧？”
两人自小入府未经人事的姑娘自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一脸疑惑道:“哪方面？”
沙华一副掌握了不得了秘密的样子，笑意都快藏不住了。“就是那方面呀！”
见她们实在不懂，忍不住压低声音道:“哎呀！！就是你们王爷不行！”
侍女闻言大骇，手中的梳子都掉了。“公子慎言！”
两人慌张四处张望确认没人后，捡起梳子继续梳头，不过手明显有些抖了。
侍女的眼睛还透过大开的窗户死死盯住院门，好像大有被一脚踹开之势，继而冲进来一波侍卫将她们捆了，发卖或杖毙。男人最是忌讳这方面的疾病，何况是王爷，妄议主子，罪名可不小。
待好一会儿见没什么动静两侍女才松了口气。
“公子，您别吓奴婢们呀！要是被王爷的暗卫听到了，奴婢们就惨了！”
沙华不解，但看那侍女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也不再说话。
两人便接着只梳头，也不敢再言语。
两个侍女觉得，这人虽不坏，但却是个傻的，绝不能再跟他聊下去了，否则哪天被听到了别说出府嫁人，活着都难。
“听雨，你带我去王爷书房。”沙华道。听雨是其中一个瘦瘦年纪小些侍女的名字，另一个看着年纪稍大些的侍女叫品茗。
听雨应下，领他前去了，只是书房门没开，敲门也人应答。
沙华问了一旁的侍卫，那侍卫只说王爷去军营处理公务了，沙华也不敢贸然进去，他记得王爷只允他在的时候才可以进去。于是就在廊边坐着等，实在有些聊了便起身到一旁的花园，观摩起一排兵器，他想拿起来试试，可还没全拿起来就感觉重得很，拿着就吃力。
他识趣地放下长枪，有些惋惜，可惜他文不成，武不就。少年读书时，他想做官，越大的官越好。居庙堂为百姓谋福祉，为朝廷谋安康。
虽他是医官世家，自有他大哥继承衣钵，他爹也不怎么管他。医者救病不救命，救一时，救不了一世，要是像他爹一样，也只能在宫中治一治达官显贵。可做一个好官，一封为民请命的奏折便是数人的生死薄。可世事难料，谁也不曾想他如今落到这种地步，仰人鼻息，苟活于世。
一旁小厮见状小跑过来恭敬道:“公子也爱这些？”
沙华被打断了感时伤事，松开了抚摸长枪的手。有些窘迫道:“太重了，拿不动，原想学个一招两式保命，可这剑锋利的很，舞起来保不齐把我脑袋都给削掉了，这枪又这样重。”
那小厮见他说话幽默风趣，也不怕他。“公子不如试试弓箭？”
“弓箭？好。”沙华也不想弗了他的好意，便想试试。
那小厮便麻利递上一把弓箭，沙华道谢接过，拿着还挺趁手，拉了拉弦，可太紧了，他力气不够，全力射出的箭飞了一半就像中箭的鸿雁坠地，引得附近的丫鬟都偷笑。
小厮笑着安慰道:“公子莫急，这弓弦绷得紧，拉开也需要些力气，但好在安全，您多练练，总能会的。”
沙华自然懂他说的道理，朝只拉弓弦不上箭练起来了。
一直练到晌午，他也有些累了，手臂都有些酸疼，正拉弓时，王爷回来了。
“你干嘛呢？”王爷朗声道。
沙华闻言放下弓箭，只见王爷和徐希年一前一后走来。
走进后，王爷盯着沙华上下打量，微微颔首:
“还不，不过这是闹哪出？昨天要进书房，今天还耍起箭来了，你这么急着为本王长脸？”王爷嘲讽道。
沙华自知刚才的样子一定被他们看去了，有些尴尬又不甘示弱道:“没干嘛！练点本事儿好防身，免得以后被你仇家一刀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