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阿摇
沙华期待了许久的奖赏终于到了，是只肥鸡。
“什么肥鸡！这可是猛禽之王，海东青。”王爷鄙夷道。
“我弄到这只幼鸟也费了好些功夫，你得不好好照顾它们，本王唯你是问！”
“海东青！？鹰？那它们岂不是得每天吃肉？这么小就这么大一只！我可养不起！”沙华猛地摇头。
“你不是不吃肉吗？你把你的那份给它们吃不就行了。”王爷说。
沙华又怕没有经验养不好，好在府里有养护信鸽与猎鹰的琅桓。
沙华这才应了下来。
“给它取个名字吧？”王爷提议道。
“唔…击水三千，扶摇而上；不负青云之志，不忘初始之心，我就叫它阿摇。”
两人便一同在院里的树上垒了个窝，铺了好些干草。只搭在沙华的胸前高度，方便沙华平时喂食。
翌日，沙华在书房专挑些养护海东青的书籍，认真研习起来。
回到院子里第一件事就是看他的阿摇，它一见沙华便张开大嘴要吃的。
“唉！？你这儿怎么多了个鸟窝？
我一天不来，这鸟就能做了窝，还生了宝宝？”
徐希年次日一进蒹葭苑就注意到了树杈子上的鸟窝。
沙华笑道，“你是不是傻？这是王爷送的。”
“他为什么突然送你东西？”
沙华立即问：“你也觉得他死抠门儿是不是！？”
说完沙华就后悔了，捂住嘴，跑到院门左右张望，然后关起门。
“呃…不是。”徐希年道。
“因为上次在书房给他出主意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他说这是他的奖赏。”
“那倒也说得通。”徐希年恍然大悟。
“这小肥鸟确实是挺可爱的。”徐希年笑着伸出手指去点小肥鸟的头顶，
“什么小肥鸟！这是海东青，它有名字，叫阿摇。”沙华嗔怪道。
“海东青！？我爹也有一只，听我爹说从前在边关的时候，几次都靠它脱险胜敌。可有灵性了，睿智敏捷，也认得出人。”
沙华越听越高兴，恨不得马上看到它展翅高飞的场景。
“呦！你们这是哪弄来的丑东西？”
消停了半个月的扶鸢见王爷今日三番五次往沙华那儿跑，便自己来查查岗。
她靠近鸟巢，硬是要从它身上找到一些东西来贬低一番。
“还以为屋子里有什么宝贝呢！这是看我的孔雀不顺眼，买个肥鸡来安慰自己？”扶鸢嗤笑道。
阿摇竟像听懂了一样，拍打着翅膀就跳起来要啄扶鸢，张开大嘴发出尖厉的叫声，扶鸢吓得连连后退踩到拖在地上的裙摆直接摔下去了。
听雨大惊失色立刻跑来扶她起来。扶鸢竟在这里丢了脸面，恼羞成怒随手。抄起一块石头砸过去，那窝也是草垒的没有泥土固定，不如野外的鸟巢坚固，被这石头一砸直接掉下来了，全散开了，阿摇吃痛在地上扭动着。
“这死鸟！我早晚把你炖成汤！”扶鸢恼怒道。
待沙华从书房回来时，听雨已经将鸟窝和阿摇都放回去了，只是阿摇一直病怏怏的。
阿华便抱着它去书房找王爷，王爷见他去而复返，怀中多了只鸟，立刻召来了琅桓。
“怎么样？”沙华焦急地问，活脱脱像孩子生病的亲娘。
“华公子不必太过担心，只是从高处坠落，脚部受了些伤，我固定一番辽养一段时日就可痊愈。”
“高处坠落？”沙华皱眉问。
“是的。”
回到蒹葭苑后，直到沙华问起来听雨才磕磕巴巴把事情原委说了。
沙华立刻变了脸色，去寻了一把刀来，寒气四溢，听雨本想安慰两句，立刻都咽进了肚子里，什么话也不敢说。想到沙华刚进来时生人勿近的模样。虽说现在好多了，平时也都和颜悦色的，但此时黑着脸，拿着刀的模样着实骇人，谁也不敢阻拦，只在后面跟着，生怕出什么事。
沙华直奔花园去，那孔雀还低头吃着草籽，两只孔雀上次都吃了亏，每次沙华来书房，看到他都躲得远远儿的。
这次沙华来得突然，母孔雀先看到沙华气势汹汹的模样，唰的一下飞上了假山。
公孔雀反应过后也扑腾起来，沙华一把薅住它的长尾巴，提到石头上按住，手起刀落，把孔雀的尾巴剁下来了。
可怜的公孔雀悲鸣一声，拖着唯一的一根尾羽落荒而逃。
沙华长舒一口气把刀递给听雨，听雨赶忙过来接，接的时候手都在抖个不停。
“回去吧。”沙华看她那呆滞的模样道。
听雨木然点头，跟着沙华的步子回去了。
回蒹葭苑后，沙华吩咐听雨把所有的箭拿来，又叫听雨拿了胶来。
“公子，你这是要做什么？扶鸢公主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听雨担忧道。
“我要把这箭上的鹅毛换成孔雀毛，不过有些软，得把两片合作一片。一定很好看！”沙华一边理着合适大小的孔尾羽一边漫不经心道。
“他虽是公主，可我也不是她的奴仆，何必受制于她。她若欺我一次我忍了，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难不成我要哭哭啼啼去找王爷做主？
这里是宸国，不是她的吴国，我也不是王府的下人，她顶多说服王爷把我赶出去，我又不怕，况且我又不曾主动去招惹她，这是王爷送的东西，我不过把她送王爷的孔雀赶出去她就气成这样，她把王爷送我的东西弄伤了，王爷会袒护她么？”
听雨听后眉头舒展，“公子，你说的真有理！是她自己跑来的。”
“来帮我把箭羽都弄下来。”
“好嘞！”听雨得令喜笑颜开地坐下。
沙华很喜欢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做事，旁边一株桃树，一株梅树，院墙边种了几颗高竹，每每坐在这里他都感觉很心安，有山林的清幽，让人心安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