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在下尚无婚配

王爷只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不言语。

沙华僵了片刻后，缓缓开口道:“承蒙程将军爱，鄙人身为男儿之身，一不能绵延子嗣，让公婆享天伦之乐，受儿孙之福；二不会洗衣做饭，照顾夫郎，主持中馈之能。三父母双亲，家业，碌碌为，恐不能门当户对。”

程将军闻言也明了他的心意，只好作罢，“做不成夫妻，做兄弟也行，是我唐突了，我再敬你一杯！”

“来来来！我也敬你一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爷挥手道，“今日就点到为止，尚于敌军眼下，不宜大醉，诸位来日再畅饮！”

“好！来日一醉方休！”

……

王爷搀起烂醉如泥的沙华，“不能喝还喝这么多！”

沙华指天画地，手舞足蹈，动弹个不停。

王爷把他拎到塌上，“酒品还这么差！”

褪去衣物躺下，烛火摇曳，映在沙华的脸上，勾勒出近乎完美的轮廓，长长的睫羽微微颤动，鼻翼随着呼吸微微鼓动，脸颊泛起酒色潮红，给他平日里苍白的脸抹上一层胭脂红。

王爷看得心里痒痒的，像有只小猫在挠他。不受控制地就凑了过去，两片唇瓣最终贴合到一起。

他很快挪开了，盯着沙华的脸庞看一会儿后，又将他紧紧抱住。果然是软软的，还有股淡淡的酒香，不禁让他想起那些以嘴渡酒的妓子，他见过但没试过，大抵就是这般滋味罢，他甚至想现在就去拿酒来灌进沙华的嘴里，尝尝是什么味道。

不过想想还是作罢了，他此刻只想抱着他，不想分开。

天明后，军营里又恢复了往日的肃穆。

沙华缓缓睁眼，只觉天旋地转。

“醒了？”王爷问。

“头好疼啊？”

王爷厉声说：“你昨晚喝醉了知不知道？”

“是吗？我不记得了。”沙华揉揉头。

“一喝就醉，酒品又差，喝醉了就发酒疯，以后不准再喝了！”王爷愠怒，似命令般。。

沙华见他一脸严肃，难道昨晚喝醉了做了事？小声问:“昨天我喝醉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王爷冷笑一声，道:“你昨夜喝醉了，非要扒我的衣裳，我抵死不从，差点儿清白不保。”

他说的跟真的一般。

沙华听得羞涩不已，自己喝醉了竟然是这般没品，太丢人了，暗想以后可不能随便喝酒了。

“我先起床处理军务，你再多睡一会儿。”王爷摸摸他的头。

沙华应一声，就又睡过去了。

午时他才爬起来，他只觉得更冷了。

王爷见他从屏风后走出来，把狐毛大氅扔给他，“外面下雪了，你要出去披上这个。”

沙华接住，穿在身上，撩开帷幕，外面已是银装素裹，白雪茫茫一片，遥望远处的勒古神山更是从头白到了脚。

北风呼啸，他却觉得一点都不冷，他将手从大氅中伸出，接过一片雪花，雪花立即在他温热的手掌中化开，他对着融化的雪花露出傻傻的笑脸。以前雪花落到他身上从来都是不化的，他以前也是比讨厌寒冬，没有吃的，没有棉衣，只能窝在稻草里，度日如年。

他将手缩回去，转身回到营帐中，在王爷身旁的矮案上跪坐，读他的史书，就像在王爷府的书房一样，各看各的，谁也不打扰谁。

大半个月过去，霖州城终于被拿下了。

宸军入驻霖州城，沙华跟着端详两旁屋舍，除了构造有些不同，倒也没什么不同，各式各样的店铺，只是花样没那么多。

沙华看着霖州百姓问：

“王爷，咱们怎么处置他们？”

“该怎么生活还怎么生活？皇亲国戚和官员收押带走。”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两个月后，天气回暖了再回去，现在当务之急处理霖州城的事物，以后霖州城就重新归为宸国之地，霖州城损失惨重，需休养生息，安抚民心。”王爷说。

沙华点头。

三十年前，霖州城本为中原领地，中原易主，时局混乱，被北沃一路攻打至西陵。

徐家军挥师北上，连夺一十二城，驱赶西陵北沃兵退至霖州城。徐家军自此扬名立万，威震西北。

沙华见到囚车中一胡人少年，年纪与自己相仿，忍不住感时伤事，多看了几眼。

“你觉着可怜？”王爷察觉出他的情绪异样，他冷冷看囚车中人一眼。

沙华点头。

“那你觉得我做了？”

沙华摇摇头，长叹一口气，“家国天下，立场不同，对之分。他们胡人占我中原疆土，屠我大宸百姓时也不见得心慈手软。”

王爷岔开话题道：“这里有许多咱们西陵没有的东西，我带你去好好逛逛！”

“好。”沙华也不再伤感，笑着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