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多谢王妃恩典
王府膳房立时忙碌起来，想各种菜肴，布置，名字。
唯有两个悠闲的火夫窃窃私语。
“听说王爷回京带回来个面首，生的那叫一个好看，王爷就是为了他才亲自来的膳房。”
“真的假的？我倒是听说王爷回京之日带回来个又老又丑的，走了一路那多少人都瞧见了，我大表姐的二姑的侄子的大伯亲眼所见，传得满城风雨，那都说王爷被鬼迷了心窍，失了智。”
“嘘……这可不兴说！我也听了一耳朵，但我昨日听在前院伺候的红桃说，那面首宿在了王爷房里，她见了一回，是真真儿的好看！”
“说不准王爷回京了，找到了美的弃了那个丑的呢？不过话又说回来，这要杀头的话，咱们这烧个火该不会受到牵连吧？”
“谁知道呢！王爷那脾性，真惹了他，这膳房里的蚂蚁也得碾死。
别说了别说了，吴管事来了。”
……
“阿桥，起来吃点东西。”李毅辰轻声唤醒他。
沙华缓缓睁开眼，对着李毅辰伸出双手，李毅辰俯身，沙华就环住他的颈子，李毅辰抱他起来，去花园赏景亭。
亭里的桌上已经备好了佳肴。
“看看这些菜合不合你胃口。”李毅辰看着他说。
沙华目光扫过满桌的菜，又看看李毅辰，淡道:“看起来还挺可口的，以后不必做这么多，我们两个人也吃不完。”
“你吃不完自然有人吃，不会浪费的。”
李毅辰迫不及待夹菜喂他，“这个叫红莲绿叶金丝藕，你尝尝看，是什么做的？”
沙华张开嘴接住，细细品尝后道:“有些奇怪，我尝不出来是什么。”
随即淡淡一笑，“我只知道有菠菜，这个炸过像藕的里面好像有些肉的鲜味，但是又没有肉的腥和膻。”
李毅辰神色紧张，问他:“那你喜欢吗？”
沙华点头，“喜欢。”
李毅辰紧绷的情绪稍稍松弛下来，“那你多吃些，再试试别的，我以后叫他们天天给你换着花样做。”
“好，”沙华应道，他抬手拾箸，夹碗里已堆成小山的菜肴。
“你多吃些，快好起来，我带你游玩去。”李毅辰慌忙给他夹菜，生怕他吃少了。
“好，”沙华笑着点头。
休养了两日，在李毅辰的精心照料下沙华神色好了大半，说话也不似先前虚弱，李毅辰要带他夜游京城。
“我找人给你打扮打扮。”李毅辰说。
“不用了，我又不在乎，这样就挺好的。”沙华不喜铺张，婉言拒他。
“我知道你不在乎，可是我想看看你，我请了京城手艺最好的妆女。”李毅辰深情地说。
沙华奈只得应了他，随即进来两个老妇，给他束发拢鬓，在脸上擦脂粉，画眉涂唇。给他戴银丝花钻半包耳饰，银冠垂丝齐额眉心坠，青绸蝉翼发带，青丝长发柔顺披肩。
等他出来的时候，李毅辰傻傻望着他，竟忘了呼吸。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更何况是他的阿桥，他一时看呆了眼，忘乎所以。柔和俊逸，一缺失，这个人真的是从画儿里走出来的人，是他三皇叔描述的画中仙疑了。
“王爷？”沙华试探着轻声喊他。
李毅辰晃了神，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的窘态，赶忙揽他入怀，沙华侧头看了看一旁候着的妆女，悄声说:“你干什么？旁边还有人呢？”
李毅辰低头将唇滑到他的耳上，沉声说，“我想把我的珍宝藏在家里锁起来，让你一步也不离开我。”
原来沙华拿破布对宝弓缠缠绕绕的心境，他不理解，现在他理解了，越稀罕，越不想拿出去招摇。
随即他朝两个妆女说:“你们给他卸了妆就自去领赏。”
沙华看傻子一样看他，干嘛上妆又卸妆？李毅辰怕他的阿桥被别人觊觎，他的阿桥只能在家打扮给他看。
卸妆后，他又素净淡雅起来，李毅辰牵着他朝外走。
“不坐马车么？”沙华问他。
“不坐，坐马车好多有意思的地方都去不了，你若是累的话我背你。”李毅辰说。
“不累，我都好得差不多了。”
他们去了长街，最繁华最热闹的长街。
“没想到，十年京城变化这么大。”沙华四处张望着，对着热闹繁华的长街不禁感叹，大商小贩，售卖奇珍异宝的，飞鸟走兽的，杂耍的，猜灯谜的，各种别出心裁的玩意儿，什么都有。
两人游览一番后，爬到天桥上，望着桥下人流涌动，桥上星河闪耀。
“这风吹得真舒服！”沙华迎风而立，闭目微笑。
“你还想去哪儿？”李毅辰侧头看他。
“……我想去尚学堂看看。”沙华想了想说。
“好，我们去尚学堂。”
李毅辰走了几步，却发觉沙华没有跟上来，回首看沙华还站在原地。他又折返回来，以为沙华不舒服，担忧问他:“怎么了？走不动？”
沙华浅浅一笑，朝他伸手，俏皮道:“背了我我就是你的了。”这是他小时候缠着李毅辰常说的话。那个时候他常常自己跳上去，赖着他。
李毅辰松了口气，转身背对他，沙华熟练一跃而上。
途中遇到卖糕饼的铺子，李毅辰各式都买了一些。
由粗大圆木搭建的尚学堂，还和以前一样，古朴大气，韵香铺发。只是此时正值黑夜，没有孩童的嬉闹声，也没有朗朗书声，显得有些阴森凄冷。
李毅辰点了烛火，端到靠窗的桌前坐下，又将买的糕饼摊开，两人吃吃喝喝。
“王妃，小生伺候得可还满意？”李毅辰讨好道。
“满意，赏你一块糕饼。”沙华拿起一块桃糕喂给他。
“多谢王妃恩典。”李毅辰一口含住。
沙华忍俊不禁，笑意盈盈。
“这尚学堂真是都一点儿没变，你就是在那儿跟徐希年打架，哈哈哈！”沙华指着大门笑道。
“你在那个墙那里被学究打手板罚站。”
“还有那个窗户，从那里翻下去逃课，摔折了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