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阿桥要死了
“阿桥怎么样了?”李毅辰急问。
徐希年没答他,忧说:“昨夜请大夫来看过了,说是急火攻心,开了些安神药,等他缓过来就好了。”
李毅辰望着沙华,脸色也不是很差,甚至比往日还要好,定了定心。他不知道,那是昨夜沙华去见他特意上的淡妆。
“王爷,太子请您过去议事。”侍卫在外通传。
李毅辰烦躁不已,“知道了!”
“你们好生照顾着他,我有了空闲再来。”
忧点头。
南风遥想着沙华此时一定难过,就想着来陪陪他,蒹葭院静悄悄的,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
他轻喊一声,“阿桥?”
听雨闻声从房内出来,“南风公子,我们公子生病了,卧在床榻上。”
南风遥皱起眉,“生病?病倒了?”
他快步进屋,忧和徐希年守在一侧,他俯身搭在沙华的脉上,微张了唇,一言不发,他甚至疑心自己把了,咽了咽口水睁大眼又把了一回。
他愣住了,忘了收手,眼眶也泛了些红。
他不敢相信,阿桥要死了。
忧觉出端倪,“南风哥?怎么了?”
南风遥收回了手,阿桥最会把脉了,他为什么要瞒着所有人,他不理解,可他还是顺了阿桥的意。
“应当没事,”他低声说,尽量掩藏他的慌乱。
他盯着沙华沉思了片刻,又看了看忧,为今之计,只有鬼忧能拖一拖了,可鬼忧难寻,千金难买,有价市,若说出来,只怕忧会跑到北沃去,也许这就是沙华不说的原因,安安静静的走,决计不让旁人去为他冒险。
“徐将军,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他决定只告诉徐希年,只告诉一半。
徐希年望了望沙华,起身出去了。
“何事?”
南风遥不知如何开口,“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你不能告诉任何人,也不能冲动。”
他知道他们年少相识,却不知道徐希年对阿桥的感情,只是这些当兵的多少都有些冲动,若是徐希年与阿桥的情谊比他想象中的更好,只怕要做傻事,所以他不得不强调一番。
“阿桥之所以瞒着你们就是不想你们替他冒险。”
徐希年捕捉到了关键字,“瞒着?”
南风遥只低着头,望着自己的脚尖,“阿桥要死了。”
此话说出口他也觉心痛,那个活生生的,前些时还同他说笑的人,那么好的人,就要死了。
闻言,徐希年心脏猛地抽搐起来,“你说什么?”
南风遥没重复,这样的话他说不出第二遍。
徐希年犹如五雷轰顶,僵在原地,凭什么?凭什么阿桥要死了?
他仰了仰头,止住了眼里将生的情,他望向房内,忧衬着下巴,呆呆望着平静的沙华,还等着他的二哥哥醒。
“你胡说!崔大夫都说他没病!只是受刺激了!”他尽量压低声音。
南风遥依旧低着头,“他确实没病,是身子垮了,千疮百孔,刺激只是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病人,也不知道阿桥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像常人一样,将所有人都瞒得死死的。
“崔大夫这么说一定是他要求隐瞒的,他自己就是大夫,观脉之术连我师父也不如他,他怎会不清楚自己的身体。”
徐希年回想起来,什么故人,什么要喝粥,都是假的!!!!
“可有解法?”他颤声问。
南风遥摇头。
房子破了,补就好了,身子伤了,补就好了,可这样的身子补不好,除非大罗金仙下凡,给他重塑一具躯体。
“一定有法子的,他不会就这么死的,他连遗言都没说,他怎么舍得王爷,怎么舍得他的妹妹……”徐希年喃喃自语。
“我人脉微薄,徐将军或可试着在宸国境内寻找鬼忧。”南风遥说。
徐希年沉下去的心又燃起了一丝希望,“鬼忧?是解药?”
“是毒药,一种蓝色粉末,对将死之人有回光返照之能,服用越多,他就能活得越长,只是此毒只在宸国有,极为稀缺昂贵,千金难买一两,我也只是听我师父提过而已。”
徐希年思虑半晌后进了屋,“忧,你照顾好你二哥哥,我有事要出去一段时日。”
忧抬头,“那你何时回来?”平日里她都是听沙华的话,跟着他走,如今徐希也要离开,没个主心骨,她很是不安。
徐希年尽量表现得平静,“我尽量早些回来。”
忧点头。
她对着沙华念叨,“二哥呀二哥,你何时才醒?”
二哥没应,口脂和腮红还在他脸上,很是自然,都让忧忘了他本来的苍白面庞,她记得二哥以前就是这样的,明眸皓齿,粉面朱唇,还让她好一阵儿羡慕。
徐希年走了,就只有她和听雨替班了,两人轮流看护沙华,她内心也越发不安,小病怎么会昏迷这么久?
扶鸢听说徐希年出了府,立马赶来了,趾高气扬道:“哟,你哥都快死了,还有心情吃东西呢?”
忧怒斥她:“你胡说八道什么?”
扶鸢是公主,现下又是王妃,忧也不敢过分顶撞她。
扶鸢走近些,看看沙华,她是惯用粉脂的人,近了一眼就能辨出沙华脸上的修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