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阿桥要死了
崔大夫把了他的脉,锁着眉道:“这是急火攻心,我给他开些安神的药,待他缓过来就好了。”
“好。”
徐希年拿了他开的方子即刻去王府的药房抓药,又不停歇在院子里煎煮了,沙华服药后紊乱的气息稍稍平稳了些。
“你们去歇着吧,我守着就行。”徐希年说。
“徐大哥你去睡吧,我来守。”忧看着虚弱的沙华说。
“我不睡,”徐希年摇头。
“看公子这样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好的,我们和徐将军轮流来。”听雨说。
忧犹豫片刻后点了点头,她临走前不舍地望沙华一眼,不是说小病吗?怎么越来越严重了?
徐希年握着沙华的手,冰冰凉凉的,这还是他第二次摸沙华的手,第一次是教他射箭的那次。
他目不转睛看着沙华,生怕他打个盹儿这人又溜走了。
卯时,忧和听雨来了。
徐希年眼里布了血丝,一动不动盯着沙华。
“徐大哥,你去睡会儿吧,我们来照顾二哥就行。”忧真担心徐希年也会累垮。
徐希年依旧摇头,哑声道:“他不醒我就不睡。”
忧奈,“那我去给二哥煮桂花粥,等他醒了就喝,你也好吃些东西。”
徐希年没应。
忧等了片刻就和听雨出去了。
三人一直守到辰时,沙华依旧未醒。
王爷没来,扶鸢先来了。
她心思细腻,看着徐希年痴痴望着沙华,只当是近来日日做伴陪出感情来了,暗地里咒骂沙华是个狐狸精到处勾人。
忧没好气瞪着她道:“你来做什么?”
扶鸢此时装起大度来,“本公主……不对,我现在是王妃了,是这王府的女主人,还有我去不得的地方?”
“真是狗咬吕洞宾,我来关心关心你二哥,你倒这个态度,果真是和你哥哥一个德行,有娘生没娘养的贱奴,没教养的东西!”
徐希年闻言转过头来,眼含寒意睥着扶鸢,压抑着怒火缓缓道:“你再说一遍?”
扶鸢没想到徐希年竟会为这对兄妹出头,他是王爷的兄弟,护的又是沙华,就算有太子作保,但说到底是她理亏,王爷不仅不会替她做主还定会责骂她,只能咽了这口气,悻悻走了。
她去找了崔大夫。
“听闻你昨夜来给他看诊了?”她受了气,拉着脸问崔大夫。
“是。”崔大夫如实说。
“他到底生了什么病,什么时候才能死?”扶鸢毫不遮掩地问。
崔大夫道:“他身子差,现下受了刺激,只剩下一口气,丧命只在朝夕间。”
扶鸢的心情这才好了些,“那可有救治之法,还能救回来吗?”
“回天乏术。”
“一点儿希望也没有了?”
崔大夫思索了片刻,道:“此种情况唯有一法可拖延个十天半月。”
扶鸢有拧起眉来,“还能拖?什么法子?”
“西域毒药千千万万,有一毒药,常人服之即死,将死之人服之则回光返照,约莫可撑个半月。
只是此毒原料罕见珍贵,只产在北沃,制法极其繁琐又唯有杀人之用,是以产量在北沃都是极其稀少,千金难买,更别说在大宸了。”
扶鸢放了心,勾起唇喃喃道:“沙华,死之前就再为我做些事吧。”
李毅辰醒来时只觉头痛欲裂,他的酒里被下了催情药,还是极大的分量,下药的,不是扶鸢就是太子。
他回忆起昨日做了什么,懊恼不已。
他推门而出,阴郁着问:“扶鸢呢?”
侍卫道:“王妃出府了。”
他刚走两步,就瞥见了石灯上的斑斑血迹。
“这是谁的血?”他揪住那侍卫的衣襟问。
“回……回王爷,是沙华公子的。”
李毅辰心头一震,眸色越发阴翳了,“阿桥?”
“他什么时候来的?”
那侍卫更害怕了,“昨天夜里……”
“你为何不报!!”李毅辰挥出拳头,将他打翻在地。
为何不报?因为他当时正在圆房。
他快步朝蒹葭院走去。
“阿桥!”
他冲进了蒹葭院,阿桥还昏睡着。
徐希年看也没看他,心里还颇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