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你喂猪了

风栖桐也没逼问他，抬手接上一只花蝴蝶，挑逗它，道：“罢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半晌后，风栖桐又问他：“你饿不饿？”

阿桥忘了，被她一提后肚子咕咕叫起来。

风栖桐久不见人，想要分享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激动地快说出不话来，“你……你等着！”

她跳下秋千哼着曲儿进了一旁的屋子，像是厨房，不久后端出一碗东西来。

是猪蹄。

“我现在研制出了八十八种做法，用各种香草炖煮，个个儿都香得不行，闻一口就忍不住了。”风栖桐将大碗放在光滑的石桌上，迫不及待开始分食。

她喋喋不休道：“我每天都要吃一个……”

阿桥惊呆了，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哪里来的猪蹄？你喂猪了？”

他环顾四处看看，没看到猪圈儿。

“是南河王上贡的，他们说我是神女，多年以前常常跑到山下来给我上香，烟雾缭绕熏死人，我就叫他们索性别上香了，上猪蹄，他们就真的上猪蹄了。”

“可是他们不会做，上的是生猪蹄，我就自己琢磨了，时隔多年如今已是大成了。”

阿桥看着她，历经十年一成不变的恐怕只有她了，长相没变，心境也没变。一时高兴得像孩子，一时惆怅得像老人，千百般情绪都能在她身上找到。

阿桥接过一个，啃了几口，糯叽叽的入口即化。

“如何？”风栖桐迫不及待问。

“嗯，好吃，和以前的一样好吃。”阿桥浅笑。

往后的几日，风栖桐一刻也不停，恨不能将十年的话都说完了，阿桥也来不及悲伤，但只要风栖桐不说话，他的心就冷了。

巫冢的月光亮得他失眠，他透过窗户，盯着白里透着黑斑的月，不知道何去何从，余生这么长，又该如何煎熬着过。

他累了。

翌日，风栖桐拿给他一卷册子，破旧得很。

“山海志。”阿桥看着封面模糊不清的字呢喃道。

“给我的？”他疑惑看向风栖桐。

风栖桐郑重道：“你先拿着慢慢参悟，总会有懂的一天。你只要记住，终有一日，天下苍生会需要你。”

他不懂，总之他不能随便去死了。

“你的铃铛没了，我再送你一块玉。”风栖桐又递给他一块红玉，雕的是展翅的凤鸾。

阿桥觉着新奇，拎起来透过日光看，透亮透亮的，还能发光。

“啧……你可别拿去当了啊！”风栖桐看着他估价的模样道。

阿桥淡笑收了玉，“习惯了，先看看它值不值钱。”

风栖桐长叹一声，“真是天下有不散之宴席！又要孤家寡人了。”

“我让大白送你出山，你去南河王庭找南河王，他会帮你解决胡鬼一事。”

阿桥睁大眼，“南河王？这样位分高的人，我如何能见到？他又如何会帮我？”

“他们看到大白自然会带你见他。他是深明大义之人，而且他见过你，你也见过他，就算没有大白，他也帮你的。”

“我见过南河王？”阿桥更是疑惑。

他努力回想，就连第一次听到南河王这个称呼也是在京城，南河朝贺时，那个时候李毅辰叫他少出门……他的思绪又飘远了。

风栖桐瞥见他又神游，打断道：“总之，你去了就知道。”

“那我去了还能回来吗？”阿桥问。

风栖桐惋惜道：“此地瘴气充盈，于身不利，不可久居。你若愿意，就留在南河王庭，若不愿意，就找一处福地安居，好生活着，否极泰来，祸去福至。”

阿桥点头。

风栖桐拍拍手，在院里草地上翻着肚皮晒太阳的大白爬起来，摇摇晃晃走来。

“你骑上去，抓紧了。”风栖桐说。

阿桥颤颤巍巍爬上它的背，它太大了，他伏在大白的背上，抱紧它的脖子，软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