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小时候讨厌的猪杂还有小朋友)
下午,她没教我怎么用美工刀破开那些猫猫的肚子们就好。
“来,不要怕,猫猫的手脚都被老师固定住了,不会抓你,也不用去医院打针了。”
“摸一摸,这里是不是软软鼓鼓的?应该怀了小猫宝宝,猫宝宝和人一样,都要从妈妈的肚子里生出来的,”
”顺着它呼吸的时候,这里,割开。”
“还有这。小猫宝宝就出来了呀。”
温热黏糊的血,腥臭味,装着小朋友的柜子就在斜对面安静的闭着眼。
不割。或者在院长面前哭,被割肚子存进柜子里的人就是我。
又是一天,院长牵着我走进闹鬼的屋子里。
那是一个男人,手脚被捆着,赤裸着上半身,嘴里被捆了毛巾,挣扎不开。
他在辱骂院长老师是个变态是个贱人,叫老师把他儿子还给他,不然做鬼都不会放过她。
还冲着我喊,“你们老师没教过你吗?遇到这种事就应该报警找警察叔叔。”
哐当一声,院长老师把手中的铁盘子砸了过去,“叫什么!”
“我问你叫什么!叫你妈呢叫!”她拿着上个星期装猫妈妈尸体的铁盘子一下又一下往男人额头上砸,神色癫狂:“叫啊!!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啊!!还不是贪生怕死狐假虎威的货色!!”
“再叫啊!!”哐当哐当一下又一下,伴随着男人的惨叫声和辱骂,暴雨天里额外清晰刺耳,我害怕到耳朵疼,渐渐躲到柜子旁边,黏糊糊的血又流了一地。
就要蔓延到我和柜子前,男人不动了,她才气消甩掉那只变形的铁盘子。
骂了一声晦气,最后踹了男人一脚,才柔和看向我:“言言,帮老师去外边拿拖把和水桶过来好不好?”
我点点头出了门,门外的门外是更大的铁门,我力气太小,打不开,狂推铁门哐啷啷的引来声音。
院长老师又说:“办公室厕所!不是要到外边!你这小笨蛋怎么那么笨呢!”
她已经出来了,一手拖把和水桶戳完我的头就拽着我走回去。
房门又被关上了,也递给我一小张抹布,跟着她一点点把地板上蔓延的血液擦拭干净。
她边擦边抱怨:“又少了一道给孩子们加餐的菜。”
我知道她在惋惜什么,看来以后每周星期三晚上里的猪血炖韭菜也不能吃了。
足足擦了一个下午,地板才干净些,那男人似乎还有一口气头抬了抬,又给低回去了,不知道是我幻觉还是他跟食堂里被阿姨们割喉宰杀的鸡鸭鹅一样,不想被做成红烧肉和炖汤,都在拼命挣扎着。
可是又怎样,还要泡一次热水才方便拔毛呢。
如果遇上节假日食堂阿姨在宰鸡杀鸭主动去帮忙的话,拔完鸡鸭鹅们身上的毛,就能吃上红豆面包了。
谁让那几个护工阿姨年纪都大了,老是说眼睛看不见,拔不干净那些碎毛。
我也是下意识问:“院长老师,我们要烧热水给他拔毛吗?”
她笑了笑:“等会吧。”
然后就开始给我换和她一样的蓝色衣服穿好袖套和手套,把架子打开,男人被她拖着放到架子上。
我个子矮,架子太高了,看不见,她搬来椅子让我爬上来。
又拿来一套奇形怪状的刀具,银色的,架子上灯被打开,灯光一照闪闪发亮,外头下着暴风雨,雷声轰隆隆的响。
男人的头被她用白色纱布盖着,不让我去看他烂掉的脸,免得我做噩梦。
用干净的毛巾擦掉那些凝固的血块,漏出男人深麦色的肌肉纹理,手脚被放平,他不能在动了。
“老师给你演示一遍,”她拿过男人的手臂平铺开,从他咯吱窝内侧有一条明显的凸起蔓延到手肘关节上,“还记得这条线叫什么吗?”
我回答:“血管。”
“更具体点。”
“上肢浅静脉。”
我手指了指三角肌内侧和肱二头肌交界处那截青色凸起线条:“这条叫头静脉。”
肱二头肌下方,也就是靠男人胸膛内侧那一方的另一个根回答:“这条叫贵要静脉。”
手肘交界处还有肘中静脉,前壁静脉等等,能看见的都指了一遍说出名称。
她才满意点点头用银色的手术刀割开:“以后不想血喷得那么多。割腋下静脉这里就行了,要深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