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要这大金狮子

“知道了。”

两人刚书房门口，扶鸢就迎上来，一如既往首先就飞瞟沙华一眼，继而目光落到王爷身上。

“毅哥哥，听说你要出征了，我舍不得你，你带我一起去吧？陪着你我也好放心些。”扶鸢娇声说。

“战场上刀剑眼，险象环生，而且路途遥远，你一个弱女子怎么吃得消。”王爷淡淡地说。

沙华在旁边看着，喃喃道:“你倒知道心疼人，这会儿知道刀剑眼险象环生了。”

扶鸢瞥向沙华，“那你带他去吗？”

王爷也看沙华一眼:“嗯。”

扶鸢嘴唇微张，拧起柳叶眉来，她不乐意了，“你带他做什么？他比我有又强多少，看着还没我身子好！”

“你这是以貌取人，他箭法可了不得，你不信我让他给你示范示范？你顶个苹果站那，看他表演百步穿杨，不过你放心，绝对不会射到你的眼睛的。”他拉着扶鸢的胳膊去拿弓箭。

扶鸢一听，这还得了，立即刹住脚，摆手道:“不必了，我信就是。”

“我走了你也回去吧。”王爷也没再吓唬她。

“我才刚来呢！你就赶我走。”扶鸢皱眉道。

“我的意思是我出兵后，你就回京都，反正我回来以后也是要回京复命的。”

“……那行吧，那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扶鸢眸中含情望着王爷，一副相爱分离的模样。

他又朝沙华道：“喂！你照顾好毅哥哥，要是回来让我看到他破皮掉肉了，你就完了！”

沙华忍不住白眼一翻，挪开眼，眼不见心不烦。

扶鸢立刻指着他说，“哎呀！你个奴隶还敢瞪我！毅哥哥你看他！”

“行了行了！你先回去吧，我还忙着呢！”王爷不耐烦道。

“哼！”扶鸢一蹬脚，柳眉倒竖，怒瞪沙华一眼才离开。前段时间王府走失了人，闹得满城风雨，王爷还亲自找人，扶鸢首先猜到的人就是沙华。后来发现果然是，他越发觉得沙华是她的情敌，从来没个好脸色给他，沙华察觉她的敌意也常装看不见，不理会她。

他再怎么说，也算是家道中落，当时已经十岁了，心中的气节与风骨已经筑于心中，纵然流浪十年，可依旧深埋于他的心中，在面对别人的羞辱时，他始终不能心安受之，可他的身份却不足以支撑他的不安。

如果他生来就是一个尘埃里的人，他兴许能接受，可他不是。所以他不能接受扶鸢的羞辱，也不能接受韩千言的羞辱。若有一日心他安理得接受了，便有辱她娘的教诲，有辱他老师的教导。

“王爷，你什么时候娶她？就这么让人一直等？”沙华问王爷。

“娶什么？我又不喜欢她，没打算娶她。”王爷转身进了书房。

“不喜欢？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沙华继续问。

“喜欢你这样的，”王爷转头痞笑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简直有病！”沙华忽然感到心慌意乱，脸上泛起一阵红晕。

“你真有趣儿，又容易羞，又容易生气，又容易伤心。”王爷认真道，“我说真的，你要是扶鸢，我肯定娶你。”

沙华淡然道：“幸好我不是。”

“我先回去，不陪你了，我还要跟他们说说才行。”沙华不等他回应，就快步离开了。

他要回蒹葭院，给忧说说西征的事。

“公子这么早回来了，”听雨一见沙华放下手里的算盘，她一眼就看到了画轴和白亮亮的弓，“这是什么东西？”

“二哥。”忧正在看听雨小手扒拉算盘珠子。

“这是王爷赏我的东西。”

“好漂亮的弓！”忧惊叹道，“王爷为什么赏你东西？”

她不识什么宝物，单看这弓白银白玉，就知道价值不菲了。

“因为他马上要出兵北沃，我要跟他一起去。”沙华说。

“北沃？那岂不是很远？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忧微微蹙眉问他。

“你别担心，没什么危险，王爷会派人保护我的。”沙华安抚她说，然而他也拿不准，战场是什么样的。

“能不去吗？我不想你去，我们不要这些东西好不好？”忧弱弱地问。

沙华望着忧浅笑道：“忧，食人之禄，忠人之事，他对我们有恩，我们迟早是要还的。”

忧点头，目光下垂。

“这一去可能需要数月，你就安心待在王府，我会托王爷将沈船泊留下，你们要是烦闷了出去，一定记得带上他。”

“知道了公子，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忧的。”听雨说。

“多谢，”沙华道。

他说得有些郑重，其中的托付意味浓厚。

“公子还跟我客气什么。”

沙华回了房，将画轴放好。

听雨看着沙华的背影消失后，道：“忧，公子对你可真好。”

忧也轻扬起嘴角，“我们是手足兄妹，当然了。”

听雨又问：“那……天底下所有的兄妹都应该这样吗？”

“那是自然。”

“那你们一定有一个很好的爹娘。”听雨有些落寞。

“我都不记得我爹娘的样子了，我很小就离开了，我二哥说，他们都死了。”忧缓缓摇头，“他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可是我像一个累赘，从来都帮不上他什么。”

听雨看她有些懊恼自己，几乎要哭出来，忙道：“都是我不好，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不是，跟你没关系。”忧哽咽道。

沙华得知琅桓也曾随军行，便接连几日去问他行军之事，随时准备稀缺的东西。他又去王爷书房挑了好些经商算数的书拿给听雨和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