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好汉饶命

两人依偎到了窗外大亮才磨蹭起床。

吃晌食时，侍卫来报，锦绣坊的小翠儿有消息来。

李毅辰给他夹菜，“吃完了去看看我们的婚服，顺道儿会会秋掌事。”

他似是想起什么来，“以后就不能常去了，等烈尔善来了，就只能叫希年去查了，烈尔善见过我们。”

沙华夹起他添的菜吃了，点点头，他倒是忘了这茬儿。

食毕李毅辰带着沙华去了流云锦绣坊。

他揽着沙华睥着徐希年，“你去干什么？以后有你去的日子。”

“闲来事，跟着散心不成吗？这你也管。”徐希年回击他。

秋掌事躬身在大门处候着，是个微胖的中年男子，笑嘻嘻道：“王爷，徐将军，恭候多时。”

他领着三人进了一处织房，七八个织女正手脚并用织布。

“这是今年新进的活蚕抽丝，从选丝织布到染色刺绣，小人都会亲力督促不敢有懈怠。”

“何时可完工？”李毅辰问他。

“三个月。”

李毅辰抬手碾了碾面料，“以后我会常来监制，我来不了也会让徐将军来，你若怠慢，我必饶不了你。”

“不敢不敢。”秋掌事压低头应道。

“王爷将军慢走。”

徐希年看向沙华，“成亲？你们要成亲了？”

“嗯，到时候请你喝喜酒？”李毅辰挑衅看他。

徐希年不应，别过头去。

沙华心不在焉，“这个秋掌事有可疑之处吗？他常常不来，平日做什么去了？”

“十日有九日在赌坊，我的探子为监视他混到赌坊去，还输了不少钱。”李毅辰说。

“赌坊……”

沙华倏尔看到人群中一显眼招摇的外族人，眸光一亮，忙拍李毅辰的臂膀。

“烈尔善！他来了！”

“你去跟着他看看，我们避一避。”李毅辰对徐希年说。

徐希年就在附近闲逛起来，李毅辰和沙华进了一旁的茶馆子。

约莫一个时辰后徐希年才回来，他拿起桌上的水壶往嘴里灌，长舒一口气坐下，“你们倒悠闲！”

“能者多劳嘛。”

“如何了？”沙华问他。

“他见了秋掌事，商谈了些云锦的生意事，又给了秋掌事一些银票，说一部分是订金一部分给赌坊还债的，最后去了林欢阁。”说到这里徐希年停下看了李毅辰一眼，沙华也将目光移向他。

李毅辰心虚道：“接着说啊！看我干嘛？”

“我查过了，早些年秋掌事带烈尔善去过常胜赌坊，让烈尔善欠了天债，赌坊的人要断他手脚，有秋掌事作保赌坊才放了他，此后他每年做生意回来都会让秋掌事代劳还上一笔钱。”

李毅辰思虑了片刻，“这么看也没什么异常，得细查查才行，是先去林欢阁，还是先去赌坊呢？”

沙华凑过来，“不如兵分两路，你去林欢阁，我和徐希年去常胜赌坊？”

“好啊！”李毅辰应下。

沙华神色一变，对徐希年说：“我们走！”

李毅辰反应过来，起身拉住他，“我了！”

“阿桥！”

“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

“你别生气啊！”

……

“你跟着我们做什么？不去你的林欢阁？做任务而已，我又不会说什么，大不了你到时候看得心痒了自己也找一个？”沙华淡淡地说。

李毅辰乖乖跟着，“不去，打死也不去，要去一起去。”

沙华侧眸望他一眼，“你刚才答应得倒爽快。”

“那是口误，顺从你说顺从惯了，都不用思考。”

……

三人拐进了小巷子里。

仰首看了看牌匾，“就是这里了，常胜赌坊。”

赌坊里吵嚷得人脑仁儿疼，几个健硕的打手立在一边，目露凶光四处扫视，随时收拾闹事的人，沙华看到这样的人心里就有些怕，身体不自觉朝李毅辰靠了靠。

他在赌坊里一路留心了，却没见着秋掌事的人影儿。

“我们是不是来早了，秋掌事也不一定就今日来啊。”沙华低声说。

“你等等。”

只见李毅辰与赌坊里一人私语了几句，大抵就是他的探子了，最后两人望了望其中一个打手。